第二日,荣嘉和刘怀恩几人一大早就来到了昨日演武的校场上。
和昨日不同的是,校场上除了原先那个高台以外,又搭建起了十个擂台,比试将同时在这十个擂台上进行。
比试的规则,刘怀恩早就已经向荣嘉解释清楚。
就是将全营所有战队全部打散,分为十个组别先甄选出前五十名战队,然后再自由抽签开始第二轮比试决出前十名,这十个战队会被授予奎木营精锐战队的称号,最后再由这十个战队捉对厮杀决出最终的排名。
而小队对战的形式,则是每个小队出人轮流比斗,直到一方所有人战败为止,当然胜的人可以一直挑战下去,每战胜一名对手,就可以获得一个积分,到了后面,还可以累加上对手身上原来的积分,而到了大比结束之时,身上积分最多的一人,就是此次全营大比的兵王魁首。
同时为了避免有些强队过早相遇,会专门设立十个种子战队,一开始就分在不同的组别中,而这十个种子战队自然就是上次大比的前十名了。
所以,很讽刺的是,荣嘉所在的右曲第三佐第九小队,其实是这次大比的种子战队,当然在所有人看来,这可能是奎木营有史以来最名不符实的种子战队了。
当荣嘉他们来到校场的时候,校场已经人满为患,并且人流还在不断地涌入,不久之后,校场前方的那个高台上,也开始陆续有身影出现。高台上早已放置了数十张桌椅,此时后面几排的椅子上已经有人入座了,那些都是奎木营佐领级的军官,至于统领级这样的大人物,暂时还没有出现。
来到校场以后,像抽签分组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由代理队正刘怀恩出面去办理,剩下的荣嘉三人,就随意找了个地方站定,有点无聊的荣嘉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那高台之上。
然后他就看见了已经坐在后排某张椅子上的柳绍合,这点距离对于修行者来说,自然没有任何影响,荣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此时刘绍合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松随意,面沉似水,目有忧『色』。荣嘉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但想来决不会好过。而坐在他旁边的,赫然竟是胡元化,此时嘴角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不时眼带得『色』地瞟一眼边上的柳绍合。
“咦,那不是右曲第三佐的柳绍合么,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脸出来,如果换了是老子,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好意思见人了,哈哈哈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略显刻薄的笑声,似乎有些眼尖的人,也发现了高台上的情况,荣嘉转眼望去,发出笑声的是不远处一名面容狭长的中年汉子,看他腰间的军牌,应该是一名队正,荣嘉听到刚才他说的话,双眉微微皱了下。
而那中年汉子模样的队正,依然和围在他身边的几名天军士卒高谈阔论着。
“队长,这次大比,以您的实力,肯定是可以杀进全营前十了吧。”
“呵呵,你小子别『乱』拍马屁,老子的实力自己还不清楚,前十恐怕是有些勉强,但挤进前五十,那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如果运气好,一路上没有碰到那几个最难缠的,嗯,我王威杀进前十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队长你真的是太谦虚了,以你的实力,我们奎木营的这么多队正中,除了那尉迟重皋,陈寒『露』,以及现在新冒出来的那什么落风澹几人,还有谁能是你的对手。”
“我说队长,这次大比,你看谁能得到我们奎木营兵王的称号?”
“今年的兵王,自然是那姓落的小子的囊中之物了。”
“为什么?”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连柳绍合都败给他了,都尉级以下,还会有谁是他的对手。”中年汉子咂了咂嘴道。
“可我听说,那尉迟重皋前几天出关,可是已经达到了灵体四转的境界,这也已经是都尉级战力了。而且那尉迟重皋号称我们奎木营百年难得一见的斗战天才,天赋甚至比柳绍合还要强上许多,现在战力又比那落风澹高上了一阶,难道还不是他的对手么?”
“呃,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么。”
……
就在荣嘉饶有兴趣地听着周围之人的议论之时,只见刘怀恩手中拿着一块牌子回来了,他朝着荣嘉几人晃了晃手中的牌子道:
“第五组。我们去五号擂台那边吧。”
第九战队上次的营中排名就是第五名,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因为这种子战队的分组就是按照上次的排名来的。
荣嘉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跟在刘怀恩的身后,挤过人群,来到了那五号擂台的边上。
擂台的四周,已经稀稀拉拉盘膝坐着一些已经抽签分好组别的战队,当他们看到荣嘉一行四人走过来时,先是俱都呆了一下,然后大部分人瞬间反应了过来,都猜到了荣嘉几人的身份,因为原右曲第三佐第九小队的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包括被要求以残缺的阵容参加大比的事情,早就成为了奎木营近期的一个大笑话,据说也是本次大比的一大看点,甚至右曲第一佐中有人向全营已经开出了赌局,就赌这第九小队能在本次大比中坚持几轮。
在一片没有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中,第九小队的四人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荣嘉甚至可以听见有些人直接和边上的同伴交头接耳,询问着有没有加入那个赌局,下了多少注之类的话。
而第九小队的四个人,此时表现也是各异,刘怀恩面带苦笑,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子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奚大石则是脸『色』铁青,眼中似有压抑不住的怒火。而翟飞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似乎一点没有自己也已是第九战队中一员的自觉。
只有荣嘉,脸上看不出喜怒,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很仔细地一个一个从那些人的脸上划过,将这些人的样子一一记在了心里,然后他就没有再将这些人这些事放在心上,将视线转向此时刚出现在擂台边的那几个白袍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