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州城后,崔简并没有直接去景州官衙,而是带着小西施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温婉落脚后地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但店小二送水来时,却为难道:“我们景州这两年用水实在困难,井水都快见底了,所以这水,我们都是按桶收钱的,一桶水两吊钱。您看?”
没想到水也这么贵,温婉正犹豫着,崔简忽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小二道:“据我所知,景州这些年并无旱灾,而且雨水充沛,井水怎么会干呢?”
温婉一 听这话,以为是小二欺负她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外地而来,所以坐地起价,不由地抿唇生起了闷气。
店小二却叹了一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可我们这景州地底下,有山那么大的蠹虫,把山吃空了,把地下河里的水也喝光了。”
崔简听罢,清俊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问:“这谣言从何而起?”
“怎么是谣言呢?”店小二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你们外地人刚来都不信,可只要在这住上一段日子,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仔细听,地底下还有地蠹跺足的声音呢!”
说着,似乎还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小二又道:“我们刺史老爷,还时常准备三牲祭品供奉各路地仙,就盼着他们当中有一位能把这地蠹给降服咯。”
“那有用吗?”温婉这回听明白了,神神鬼鬼她虽然没见过,但心中还是有些敬畏。
店小二“嗐”了一声,失望道:“有个屁用。”
“周边的几个村子倒是集结了一批青壮年男子进山。传说猫儿山的神眼洞直通地下,是那玩意的老窝,所以他们打算从那下去,找到地蠹然后把它给宰了,结果,几十个人,一个都没回来,都说是被地蠹给吃了。”
“还吃人?”故事讲到这就有些吓人了,温婉连忙往后退了半步,瞬间觉得脚下这方寸之地都不安全了,仿佛随时会钻出一个移山填海的大怪物。
“可不是。”店小二说完还不忘问:“那这水小夫人您还要吗?”
不等温婉决定,崔简已经开口道:“要,把浴桶打满为止,钱让我家仆人去结。”
“好嘞,稍等,小的这就去叫热水。”店小二带上门离开。
温婉讪讪转身,正思索着这件事的可靠性,转身便撞进了一双清辉般的凤目之中。
崔简坐在藤椅上,一边洗茶盏,一边直直地看着她道:“你觉得地蠹之说可靠吗?”
温婉一愣,他这是问她?
“不太像真的……”温婉摇了摇头,“要是地底下真有那么大的虫子,为什么偏偏只待在景州,不去别的地方?”
但她也只是觉得这个传闻不真,至于背后真相究竟是什么,以她的阅历压根猜不出。
听完她的话,崔简低头饮了一口茶,温婉瞧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是以,她还是去收拾行李,把换洗的衣裳拿出来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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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的伙计办事倒是神速,不一会功夫,便提着热水将屏风后的浴桶灌满了。
温婉见行李里放着一瓶茉莉花露,知道是苏嬷嬷给她准备的,便取出往水里倒了一点。
只需一点,整盆洗澡水都蒸腾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这样泡出来,身体如沐芬芳。
她急需洗个热水澡,便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
才擦了两下身,余光便瞥见一个高大黑影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温婉忙往下沉了沉,只将一个脑袋露出浴桶边缘。而崔简一进来,就开始宽衣解带。
“世子,你这是?”
崔简头也不抬,将袍子搭在木架上,脸不红不臊道:“这里用水不易,我们一起洗,省点水。”
温婉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脱得精赤,朝她走了过来。
人进来,浴桶里的水便往上漫了几寸,差一点就要溢出去了,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水里,实在是太令人羞耻难言。
温婉捧着胸,美妙的弧度刚好淹没在水平面下,然而,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顾此失彼罢了。
“世子,我,我给你搓背吧。”
找个理由让他背过去,她也自在一些。
“好。”崔简沉着声音,转身背了过去,留下一个宽阔坚实的臂膀给她。
温婉缓缓起身,半跪在水中,替崔简擦洗。这具锦缎华服下的身体,充斥着成年男子的刚猛遒劲,龙筋凤骨似名家书法狂草,风骨神秀。
温婉的动作极轻,像是挠痒痒一样,挠得崔简心猿意马。
没一会,崔简便反握住了她的手。
“世子!”
她太容易受到惊吓了,水下鲛人一样的身躯轻颤,热气熏腾过的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如桃花欲燃。
崔简道:“差不多了,转过去。”
温婉两眼湛湛,还不知道他说的转过去为何意,那人补了一句:“礼尚往来,是不是我也该给你洗一洗?”
温婉摇了摇头,“不用了,服侍世子是我的本分。”
本分啊……
“那听话也是你的本分。”
这么一说倒也没错,温婉听话,转过身去,伏在浴桶另一边。
不知为何,就这么把后背交给他,她有点不太心安。
起初,崔简的确是认真在给她擦背的,但是擦着擦着,那双手便不老实地从后摸到前面来了……
温婉一惊,刚要起身后背却抵到了一个发烫的胸膛。
崔简的双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腰肢,水中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只要一动,就会像打火石一样擦出火花。
“世子。”温婉隐隐觉得股缝里多了个异物。
“我好想要你……”他的的嗓音似糊了浆糊一样,黏糊糊的。
温婉怔愣了一瞬,怎么这会突然想……但想了想也是,他以前恨不得夜夜摆弄她,可自从上次清风驿以后,两个人就好久没亲近过了。
他一定是憋得狠了。
想到这些,温婉垂着脑袋,嗫喏了一声:“那世子你轻点,我腿还使不上劲。”
灼热的吻已至耳后,“好。我发誓不弄疼你。”
“嗯。”
……
温婉只记得自己最后含含混混地应了一声,接着便是一番尤云殢雨。
外头天光仍是大亮,使得这场情事生辣辣暴露在眼前,浴桶中水花四溅,人也如那洗澡水一般,接近支离破碎了。
天爷啊,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和一个男人如此这般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