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小爱,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
为了不让自己混乱,我把眼前这个稍稍不正常的,看起来更加像是一个疯子的称之为小爱,另一个称为大爱。
可是到底谁是真的大爱,我真的不知道。
或许她们都没有疯,疯的人是我?
难道是我疯了?
这一切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猛然往前跨了一步,一下子抓住了小爱的胳膊,小爱啊了一声,挣扎着说,疼,疼。
我急忙松开了手,这个触感是真实的,我对于女人的阅历极少,如果是一个疯子的自我想象的话,未必会有这么温软。
不过也不好说,小爱似乎被我刚刚吓到了,她说,你到底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到底,小爱有没有什么记号?我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小爱了,哪知道哪一个是?哪一个不是?
小爱歪头想了想,突然笑了,她说,告诉你也没有用。
我说,怎么没有用?你现在出去也不安全,我惦念着小爱,想要出去找找,你给我描述一下。
小爱说,她跟我长得很像,都说我们姐俩像双胞胎一样。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长得像,我是说能让我一眼认出来小爱的。
小爱脸色一红,笑着说,都告诉你了,说出来也没有用。
我现在是有病乱投医,急忙说,告诉我,告诉我,我一会儿就出去找一找。
小爱说,小爱的屁股上有一个胎记,好像是一只红色的蝴蝶,又或者……像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在翩翩起舞。
我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你介意脱了裤子让我看看么?
小爱啊了一声,上前推了我一下,脸色如同元宵节挂的灯笼,她说,你出去,你出去。
我想要解释,可是小爱似乎不想听,不停地推着我,我退出了房门,小爱要关上门,我急忙把手塞在了门缝里,对小爱说,等等,等等,我就说一句。
小爱红着脸说,你就是个流氓,说什么?道歉有什么用?
我说,不是,不是,很关键,我就说一句。
小爱说,说吧,我听听。
我说,一会儿你自己脱了裤子看看行不行?求……
话没说完,门哐地一声关上了,就差那么几毫米就把我的鼻子给弄掉。
我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鬼知道怎么脱口而出这样的话,不过我现在太迫切地想要知道哪个是大爱,哪个是小爱,到底两个人哪一个疯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揶揄的声音,她说,碰了一鼻子灰,说的就是你吧。
我回头看到了风月,手里拿着雪糕,举了举说,也不用给你吃了吧,估计现在心很凉吧。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接茬,转身回到房间,打开门发现大爱已经走了。转身想要关门,风月一下子滑了过来,对着我笑。
我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风月说,没啥高兴事儿,不过也不能哭丧着脸不是。
我说,你的同学……都怎么样了。
风月说,我知道你想要提大鹏死的那件事儿。说实话,他们几个挺熟悉,我是刚混进他们这个圈子的,跟谁都没感情。
我说,我感觉那些个男生对你都挺有感情的。
风月笑着说,吃醋啦。
我猛然之间又觉得自己疯了,肯定是自己疯了,平日里我绝对不受女人的欢迎,怎么跑到古村来,反倒有桃花了?
风月说,他们都是比赛认识的,体育生都爱旅游,组成了一个驴友团体。我这不是表哥在,我跟着过来玩一玩。结果表哥又不来了,真没意思。
我说,出来玩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有什么玩头?
风月说,你不懂了吧,这叫刺激,旅游也分两种,一种叫度假一种叫探险,我们玩的就是心跳。我们说了,反正也走不了,不如晚上再出去转一转,这一次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灵异事件,将来会去都算是新闻了,说不上能上电视呢。芒果台,知道吧,说不上能见我的何炅哥哥呢。
我说,我年龄大了,跟你们折腾不起,小心脏受不了。再说了,何炅能算你哥?我看你叔叔都差不多了吧。
风月说,说不上人家就是喜欢年龄大的,成熟的。那些个小男生懂什么,天天看到女人眼睛都直了,没意思。
我是打算出去找大爱问清楚,这一次如果说不清楚,我就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当面对质,所以我也不想跟风月在这里扯皮。
我说,我还有点事儿,要不然你先玩会儿?
风月说,哼,撵我走直接说。你这个房间又没有女人,用得着撵我么?我要不是跟那些人说不上话,我还不来找你呢。憋死我了,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我说,那不都是你朋友么,怎么说不上话?
风月说,男人基本上我说什么都点头说好,那几个女孩子最开始看我跟敌人一样,现在好点了,不过思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围着她转呢,也没心情跟我说话。唉,还不能走,真的很烦。
我说,要不然你找那两个警察说话去。
风月吐了吐舌头说,我是打算自投罗网还是怎么地?再说了,你看他们两个那么亲密,说不上有什么基情,我还是离着远点吧。
我有些无奈了,也不好再赶她走,反倒是风月看着床上眼睛一亮,她说,这就是那天的裙子吧。
我回头一看,那条红裙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我的床上。
这裙子昨天给韩警官了,结果一天早上找我打牌就送回来了,说是昨天晚上做恶梦,放在他哪里害怕,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扔给我了,还说不能烧,关键物证。
我从来没见过警察耍无赖,刷起来比真无赖还无赖,没办法扔到了一旁,现在整整齐齐地叠好放着,恐怕是大爱刚刚做的吧。
风月走过去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转过头对我说,好看么?
我说,放下吧,不吉利。
风月说,这是结婚的衣服,又不是死人穿的,有什么不吉利的?不吉利你还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要不然这样,我回去换上给你看看,行不行?
我摇头说,我不看,我劝你还是放下吧,真不是我小气,我感觉不吉利。
风月说,你就是小气。你看看这做工,真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的红裙子,以前老觉得红色太扎眼,太土了,现在看一看,真漂亮啊。要不然你有事情就去忙,这个裙子借给我玩玩?
我对女人没经验,没想到她们看到漂亮衣服是这种表现,心里还是想着大爱的事儿,也没心思跟她磨洋工。
我点了点头说,你看看就行了,千万别穿,真的,我感觉不好。
风月美滋滋地走了出去,在门口还不忘回头对我一笑说,走啦,小气鬼。
我目送风月出去,这面拿起东西跑下了楼,到前台侏儒那里,发现马天成正跟他在聊天,跟马天成打了声招呼,
我问道,今天或者昨天刚刚住进来那个女人在哪个房间?
侏儒说,哪个女人?
我说,就是穿着很职业的那个,年龄跟我差不多,不是这群学生党。
侏儒哦了一声说,跟你什么关系?现在可有两个警察在这里,我劝你别有坏心思。
我说,我是坏人么?那个是我朋友,我找她有事儿。
侏儒说,你朋友怎么没有告诉你房间号?
我真有种想要跳进去把脚直接踩在他脸上的冲动,我陪着笑脸说,刚刚说话,没来得及,真的,你看我是坏人么?对不对。
侏儒说,谁也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
话音未落,马天成一下子把记录的本子拿了出来,塞在了我的手上说,多大点事儿啊,我看兄弟不是什么坏人,很有文化咧。自己找,最近也没来啥人,估计是最后一个。
侏儒白了马天成一眼,走了出来也没有理我,站在门口看了看天,回头说,要出门的趁早,要变天了,再晚点就回不来了。
我看了看侏儒的背影,背着手,神秘莫测的样子。
鬼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就事论事还是另有深意。
不过当我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已经顾不上去考虑侏儒的想法了。
上面赫然写道,艾风,221。
这个小旅馆是在一个很古老的木质结构的小楼里,经过我这几天的摸索,二楼一层是客房,一楼是大厅跟厨房,房间不是很多,大概有二十个左右,房间号还不是连着的,有几个数字是没有的。三楼也有,可是楼梯已经碎掉了,看那个样子很多年没有人上去过了,我曾经在晚上听到过上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似乎很多老鼠在上面跑。
221这个房间已经很靠里了,我从楼梯上去,蹑手蹑脚地路过了小爱的房间。
真的就跟做贼一样,我来到了221门前,虽然不知道屋里这个到底是大爱还是小爱,但是名字也就是个记号,姑且叫她为大爱吧,毕竟一个白领怎么也比一个鬼新娘看起来更加正常。
我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我加重了力气,可是依然没有人开门。
大爱难道不在房间里?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这荒郊野岭的,大爱此时此刻不在房间里会去哪里?难道进村了?
我心里打了一个哆嗦,急忙下了楼,走出了门,看到天边一片漆黑,乌云以可见的速度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