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李世民在朝堂上就根据颜开的建议,成立了一个救灾专项资金。
用途就是当自然灾害来临的时候可以专款专用。
各地州府想要白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花的都是自己的真金白银,要是能白嫖的话谁能拒绝呢?
杜如晦上书,就是请朝廷把这一笔钱给拿出来。
只是让杜如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八百里加急的上书还没有送入长安,附近的州府就有流言传来了。
主要就是说廓定县手中有打井抗旱的技术,但是廓定县没打算教给其他州府,而是要收取高额的费用。
在流言之中,廓定县被形容成了一个唯利是图,不管当地百姓死活的负面角色。
“这后面怕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杜如晦一语道破天机:“长安寺庙背后可不只有那些和尚,现在怕是他们也反应过来了,那就是你和陛下做的一个局。”
“后面的人暂时拿陛下没有办法,但是却可以先想办法对付你!”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这样的流言不会流传的这样快。
这个时代本就信息闭塞,出了登州以后,好多地方对廓定县都不甚了解。
所知的就是廓定县现在富得流油,自然又有一顶为富不仁的帽子给廓定县戴上了。
“我感觉我在大唐被网暴了啊!”颜开挠了挠头。
民意是最容易被操控和左右的,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并没有正确与否,只有立场不同。
就好像现代说要涨退休金,已经在领的自然是欢呼雀跃,而还没有开始领的肯定是怨声载道。
这两批人谁对谁错?不过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罢了。
在那些百姓眼里,他们的田地因为干旱已经开始皲裂了,廓定县却不愿意来打井,就是不顾他们的死活。
愚民这个词,是从古到今一直存在的。
颜开对此倒是无所谓,毕竟这些网暴自己的流言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评论区。
最多就是觉得自己对大唐做了不少的贡献,有些委屈。
杜如晦一眼就看穿了颜开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有些委屈?我们身处高位,必定会受到诸多的非议。”
在这种事情的看法上,古人会觉得可以忍辱负重,为达成他们的理想和抱负能够退让。
而颜开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想法就是,凭什么我要吃亏?我又不欠你们得!
这就是理念上的不同。
所以颜开也没办法和杜如晦细说,反正只要自己不出廓定县,那些流言也传不进来。
你在别的地方能说廓定县的不好,但是如果你跑廓定县……不对,是在登州敢说廓定县的不好,估计都会被百姓丢烂菜叶、臭鸡蛋。
网络流言这种事情,只要没有新的热度,差不多十天半个月就会被人淡忘了。
因为网络每天冒出来的新信息太多,很快就会把前面的信息给淹没。
这现实中的流言嘛,在古代可能时间会长一点,特别是背后有推手的情况下。
颜开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能力把人洒到各个州县去扼制流言,只能在廓定县当缩头乌龟了。
反正到时候只要朝廷给钱,他把人派出去打井,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颜开离开,杜构坐着轮椅对杜如晦说道:“父亲,我去晒晒太阳。”
“去吧!”杜如晦挥了挥手。
杜构让杜荷推着去了外面,然后对杜荷说道:“把咱们的人都叫来!”
“干什么?”杜荷一呆,那群中二少年这几天打算去海边看廓定县的战舰,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你就说颜哥儿遇见麻烦了!”
“是!”杜荷面色一正,颜开可以说对他们杜家恩重如山,若是自己父亲去了,杜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很快,一群中二少年就被集合了起来。
“杜构,怎么了?颜哥儿遇见什么麻烦了?”
“把咱们叫来,是要动手?”
“说吧,收拾谁?咱们是半夜潜入进入拿人,还是直接打上门去!”
“没那么简单!”杜构看着众人,把这次颜开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忒也过分了吧!那挖井的设备我看着刘师傅他们加班加点做出来的,凭什么要白白便宜他们?”
“就是啊!打井的方法还是书吏陈豪带着人试了好多次才完善的,这些家伙居然想要白嫖?”
这一下大家都非常的激动,颜开对他们那是真的没得说。
现在颜开这也算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他们当然要出一份力了。
“颜哥儿没法派人出去,找那些传流言的人,但是咱们有办法啊!”
杜构指着段瓒:“你大舅在莱州是吧?还有你父亲原来的亲卫现在在扬州任职是吧?”
“还有我记得李震你二舅在苏州任职!”
这些中二少年一听,都来了精神。
尉迟宝林干脆就拿了一张地图过来。
“河北道这一片交给我,我定能说服我二舅帮忙!”
“洛阳周围可以交给我!”
一群中二少年像是在分地盘一样,各自圈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位置。
然后一封封书信发了出去。
有个词语叫关系网,其中的精髓就是那个网字。
当这些中二少年集合起来想要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他们所求的也不是什么荒唐事,只是要求帮着把那些地区的流言控制一下。
这本来就是大部分地方官的本分,就算是做个顺水人情,也不会有人拒绝。
就这么还真逮住几个带头传播流言的。
加上朝廷大力支持廓定县,派专人护送廓定县打井队去各地打井,这事儿也就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呵呵,真有人以为朕的刀不利了是吧?”李世民收到奏报以后,冷笑一声。
李忠虽然菜了一点,但是那些寺庙在长安经营多年,背后和哪个家族有所勾连早就被查的一清二楚。
本来端掉那些寺庙,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世家现在最好安分一点,但是没想到他们却越发的猖狂。
颜开不过是恰逢其会被波及到了而已。
第二天早朝,就有几个大臣因为各种原因受到了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