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脸上表情精彩的,除了任天行,还有中二少年团和大唐这边不少的大臣。
颜知县啥都好,就是……
现在他们在家教育孩子写字,都是说的:你今天要不好好练字,到时候字写的和颜知县一样,怎么出去见人?
这么一说,保准家里的孩子会认真对待。
吐蕃这边出来比试的,居然就是任天行。
不知道是他真的厉害,还是觉得反正都是输,谁来都一样。
不过看他写字的架势,确实不像是菜鸡。
一幅字写完,他额头见汗,然后看向颜开。
颜开看了点了点头:“写的不错!”
他也就能看出个不错了,能感觉好像比褚遂良他们写的差,但是差哪里他都说不出来。
也就能说个不错了。
任天行没想到颜开会夸自己,居然微微觉得有些自豪。
然后就期待的看着颜开。
颜开深吸一口气,写下四个大字。
“这……写的什么?”
“草书吗?”
“好像是写的妇女之宝?”
颜开放下笔,觉得这是这段时间写的最好的一幅字了,对任天行说道:“送给你了,宾至如归!”
他是从左往右写的,结果大家都从右往左读,这四个字被他写的实在是太像“妇女之宝”了。
听见他说宾至如归,大家从左往右边读,又觉得这四个字吧,你说是宾至如归也行,说是宝之女妇也没有毛病。
只有任天行一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啥?难道是因为这颜开怕他们一局都赢不了,故意让的一局?
自己刚才故意那么咄咄逼人,那天吐蕃球队还踢伤了他们的人,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大家评一评,这两幅字谁的好?”
评审团是各国使节团都派了人,加上几个大唐官员组成的。
这个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看。
这要评的话,那幅字,真的很难评啊。
大唐官员都是脸上一红,大概就是现代人和老外谈起华国足球时候的那种心情吧。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就算是再想偏向颜开,也不能一点良心不要啊。
“好吧,好吧!”颜开心说今天这幅字已经尽力了,感觉写的还行啊。
“十只羊作为奖品,送给你们!”
“记得要五公五母啊!”任天行笑着说道。
“嗯,下一项比什么?”颜开有些怒了,中二少年团那些皮猴子居然一个个在后面对自己指指点点。
“颜知县你抽吧!”签筒放到他的面前。
他从里面一抽,出来一个“画”。
这一局颜开还是有些信心的,因为平时时不时的要画图纸什么的,他的素描水平还真的可以说是不错的。
其实他的硬笔字也不差,就是毛笔这东西在手上不怎么听使唤罢了。
两个人说好就画刚才的足球比赛,然后就各自开始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算结束。
这一次大家先看的颜开的画作。
“嘶!这颜知县画的……”
“好像啊!”
“没错,这人物的体态,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颜开这画算是素描速写,就几只炭笔把两个球员争球时候的体态和神态都表达了出来。
其实要说水平,估计也就是一个高中参加艺考的艺考生水平,还得差点。
但是对于大唐很多第一次见这种表达方式,特别是和传统写意大相径庭的表达方式,还是让他们非常震撼。
任天行就是那种大场面,画了好多人在踢球,但是人的脸肯定都是看不清的。
不像颜开这张画,拿着甚至能从两支球队里面把他画的人给找出来。
这一局,最后大家还是判了颜开获胜。
就是任天行自己都是心服口服。
这一局颜开赢下一百头羊,天色已晚,颜开直接大方的宣布一百头羊全杀了做烤羊肉串!
招待着大家弄了个热闹的篝火晚会,第二天剩下两项比试继续。
第二天一早,颜开带着人来到昨天的赛场,这里又是人山人海了。
看来大家对于颜开和人家比试,还是特别有兴趣的。
这一次抽签还是任天行来抽,抽到了琴。
任天行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这琴的比试,可以换成别的乐器吗?”
“当然!”颜开大方的说道:“任尚论随便用什么乐器都可以,而且我知道好多乐曲是要有人配合的,任尚论如果还要加几个乐师一同演奏,也是可以的。”
任天行再一次为颜开的气度所折服,这就是大唐的气度吗?
不但同意用别的乐器,甚至允许自己和乐师合奏。
他精通的本来就是他们吐蕃的乐器根恰琴,这是一种与西域三弦“埂羌琴”十分相似的弓弦乐器。
但是声音略微有些单调,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五公五母的山羊,所以后面任天行就是想要多多向世人展示他们吐蕃。
颜开允许让他和乐师合奏,他也不客气把人叫了上来。
一共四个乐师配合着他完成了表演。
“好,好听!”
一曲结束,颜开第一个鼓掌叫好,挺有民族风情的一段表演,也确实说的上好听。
任天行面带微笑的向大家行礼,这一刻仿佛已经不是比试,而是大家的一种交流了。
他感觉到了颜开的真诚,和那种平等交流的心!
“多谢颜知县夸奖,现在轮到在下洗耳恭听了!”
任天行说完,就看见颜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锤子。
“这……”
“这叫沙锤!”颜开摇了摇:“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乐器!”
就在大家疑惑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乐器的时候,颜开一挥手。
然后云追月带着她的乐师全都上来了。
这些都是红月小馆的精锐,因为廓定县现在越来越繁华,她打算来这里开个分店,所以就把骨干精英都带来了。
昨天晚上颜开软磨硬泡的让她今天一定要帮忙,没有办法只能带人给他站个场子了。
颜开一笑,然后说道:“我开始了!”
任天行呆呆的看着数量多达六十多人的庞大乐团在那里演奏。
而颜开一个人笑嘻嘻的站在一边,跟着节奏在摇着他那什么沙锤。
这一刻任天行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被下了蛊,不然怎么会觉得颜开大度?会觉得颜开没有把输赢放在心上,只是想要平等的交流两地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