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以一个绝妙的角度控制住了菲格尔,无人看到秋叶拿出了明晃晃的危险武器。
“明、明云神社?”
“啧,在这里教书的还有不知道我家神社的乡巴佬么。”秋叶使刀子用力顶了一下菲格尔的脖子,重复了自己的问题:“告诉我,田中杏子在哪?”
“我、我不知道!田中老师这几天请假了!”
菲格尔害怕得有点狼狈。他一个健身教练一样的身材,被一个普通的少女用匕首威胁,就一动不动,着实丢人。
如果秋叶真的是个普通少女,菲格尔倒也不会怕她,但他的本能就告诉自己,秋叶八成是属于“那边”的人。
“那边”,不属于普通人的另一侧。
隐藏着东京诸多神秘,不被普通人所知,潜藏在阳光的阴影之下。
和阿兰特不一样,东京的神秘并不如阿兰特的魔法那般如大众所知,像菲格尔这种普通人,还真可能不知道明云神社是什么。
“田中请假了?你知道她家住哪里么?”
“……你不知道?”
这次轮到菲格尔对秋叶感到疑惑了,他没想到秋叶会不认识田中。秋叶不耐烦地反问:“她又算哪位?我一定要得认识?”
“田中是外交总理大臣的女儿啊。她的住址,应该稍一调查就能知道吧?”
“哦……外交总理大臣……”秋叶想了想,似乎记忆角落有他的名字:“田中……田中望?”
“是、是啊,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吧?”
菲格尔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向秋叶解释:“田中杏子是她唯一的女儿。虽然田中望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对自己的女儿感到失望,但最近和阿兰特的外交活动中,他很少见地对自己的女儿作出了不错的评价。”
“我没问你这个。”
秋叶手腕一抖,将匕首收了回去。菲格尔完全看不出来秋叶将匕首放到了哪里,那把白晃晃的匕首,像是在秋叶的手里消失了一样。
“没事了,再见。”
从菲格尔那里问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秋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剩下菲格尔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对目前的菲格尔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秋叶也不是田中。
他愣神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从体育馆里出来的目的。他抬头朝发生巨响的天空看去,那里有一道飞机云一样的狭长轨道,
“是飞机飞过去了吗?不对啊,从来没有飞机会发出这种声音啊……”菲格尔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形成了天空那道飞机云,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发出刚才那样的巨响。
如果告诉他这是魔法,他恐怕还会破口大骂:我还不知道魔法是什么东西?目前的魔法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虽然菲格尔懂得使用魔法,但他的格局与他所使用的小魔法一致,可怜而又短浅。
还没等菲格尔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量学生从体育馆里鱼贯而出。他们都用闪闪发光的眼神望向菲格尔,并将菲格尔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老师,菲格尔老师!”“听说刚才发生的声音,是鲁索发射的魔法发出的!”
“菲格尔老师你有深头绪吗?”
被学生们用闪闪发光的眼神围住,菲格尔一头雾水。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见过鲁索用魔法,鲁索只是个魔法理论课的老师,和他这种会用魔法的人“天差地别”。
菲格尔是很看不起鲁索的。
他以为鲁索和他一样,都是个东京人,为了让自己符合“魔法老师”这一身份,才改了名字。不仅如此,鲁索还染了头发,戴上了一个装模作样的眼罩,这令菲格尔更认为鲁索是个华而不实的人。
可是,从今天开始,鲁索的风评似乎要反转了。
不仅如此,还连带菲格尔都会变得很麻烦。因为有鲁索这个深藏不露的人在,很多学生们都以为菲格尔平时变出来的小火球只不过是菲格尔隐藏实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菲格尔会被烦得头皮发麻吧。
离开菲格尔后,秋叶随便找了个角落,打开手机就是一顿噼里啪啦,完美符合她这个年纪少女的手机打字速度。
打完字,她还打了个电话:“我想要这个人的位置。信息我发给你了。是那个……外交总理大臣的女儿,尽快。”
说完,秋叶就挂了电话。
她做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做了无数次。在她眼中,东京政府的高官和不值一提的路人角色没什么差别。
“正面对决很不错,偶尔尝试别的战斗方式也可以。”
秋叶的嘴角像是鱼钩一样弯起来,诡异的笑容说明她对即将会发生的事情相当期待。
“秋叶。”
“诶?”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秋叶一跳,她差点将手机抛飞掉,好在手机落下来时,她的手机被另一个人接住了。
“秋叶,你又在搞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最近经常跟在鲁索老师屁股后面,任谁都会发现吧。”
“谁都没有发现,除了你。”
“我觉得鲁索老师肯定也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有戳穿你而已。”对方摁亮手机,发现秋叶用的是指纹锁,这才不爽地将手机扔回给了秋叶:“你什么时候会给手机设置指纹锁这种东西了?”
“春花,姐姐是会进步的。”三千院秋叶接住手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进步?以前那个无敌的你,可从来没听过别人的劝告呢。”三千院春花从太阳照不到的建筑物阴影处出现。她表情险恶,对出现在这里的秋叶没有好脸色看。
“……不可否认,过去的我是狭隘的。”
“呵呵呵,输给那个狐狸面具后,就大彻大悟了?”
“……春花,你对姐姐的恶意就这么大吗?”
秋叶一副既生气又伤心的样子,很头疼自己没法和春花打好关系。
“三千院秋叶,‘归乡’被夺走的你,被家族否认的你,现在能多少明白弱者的心情了吗?”秋叶的表情对春花丝毫不起作用,她依然保持着险恶朝秋叶发问。可秋叶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嗯,我想死。刚开始的时候,我想从东京铁塔上跳下去。”
“这就对了。”春花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我现在不会拘泥于所谓的家族第一了。这个世界很大,我不过是区区蝼蚁,这样想才是正确的。”
秋叶轻松地说。
她现在说得很轻松,但想必经历了很纠结的思想斗争。
听到秋叶那豁达的回答,春花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