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看清是他,却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用力抹了一下眼睛,无声地起身,想要回到室内。
“秦、牧、是、谁。”
陆景城再次发问,加重了语气,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夏唯一这次停下了脚步,却显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被这个问题触动。
她的眼神看过来,焦点却不在他身上,而是在看记忆中,那些有秦牧存在的岁月。
秦牧是谁呢?
曾经以为的很多答案,如今都无法说出口,也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
那过往的那些日子,到底算什么呢?
她动了好几下唇,才终于回答,“……一个朋友。”
一滴眼泪滚落,消隐在她被风吹『乱』的长发之中,就连那划下的隐隐泪痕,都迅速被风吹干。
像是那些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发生的故事,开始和结束,都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记忆中。
夏唯一收回视线,这一次,没再理会陆景城的问题,径直进门。
夜『色』中,她听到陆景城命令她,“退后!”
只有两个字,却强势得让人腿软。
哪怕是夏唯一,都不由自主地随之移动了一步。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动作,她眼角的余光,扫到隔壁『露』台上的陆景城,突然后退了两步,加速助跑,手撑在他那边『露』台的栏杆上,纵身一跃,就跳到她这边来了?
夏唯一:“……”???
三十三楼?
室外?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还穿着拖鞋?
穿着睡袍?
陆二少的落地动作想当利落帅气,是那种能让人精神一震的荷尔蒙超强的帅法。
可夏唯一还是觉得脑子更晕了。
因为『露』台没做封闭,她来看房的时候,还特地确认过。
虽然她没量具体米数,可她跟隔壁『露』台的距离,是人类绝对不可能跳着跨越的吧???
夏唯一不由跑到『露』台边,想再确认一下。
可她刚趴过去,陆景城的手就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跨进室内,咣地关上落地窗,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将人扔在床上,整个人也随之压了下来。
“在我脱完衣服之前,你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解释,秦牧是谁。”
夏唯一惊奇地微皱着眉,看着他真的开始解他睡袍的带子,“后天要试镜那剧的男主啊。”
陆景城:“……”
陆景城正在解睡袍的手,就这么僵住了。
久久地僵住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唯一看着他的脸,怀疑,“我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陆景城:“……”
陆二少终于开口了,“哦?”
语气冷淡至极,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裹夹着一万字小论文气势的嘲讽。
可惜夏唯一不为所动,继续猜测,“看脸对我一见钟情……应该不会,你长得也不错,天天照镜子,应该不容易被别人的脸惊艳到了。所以……你是对我的好感逐年累加,日久生情?”
“……是吗?”
语气还是高冷的,陆二少的心情,却是突然好得不行的。
……哪怕刚丢了个大人,也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