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心情好极了。
她长舒一口气,开心,“其实那天给你发完短信,我就后悔了——一万块钱啊!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呢?虽然市场行情是这样的,可是实际体验过……不值啊!”
那“咔嚓”的捏拳头一响,又出现了。
夏唯一没听到似的,打了个呵欠,“当时我十分疑『惑』,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不是鸭店头牌,不是专业的啊……怪不得,怪不得。”
最后两声感慨十分遗憾,十分真诚,满满的,都是“怪不得技术不好”的话外音。
这一次,那捏拳头的声音却没出现了。
明明是男人最忍不了的评价之一,陆二少听了竟然没生气。
而且非但没发火,他脸上的笑容,好像还看着更真切了些,“好,我会努力改进,不让你失望。”
夏唯一微微挑眉,很意外地睁大了眼。
就这么盯着陆景城看了半天,才点头,“传说中的陆家二少,果然名不虚传。”
这次她是真的服气,“我以为你会攻击我的,说些‘你是经历了多少男人才比较出来的’,或者‘陆家家教甚严,当然比不过你经验丰富’这类的话。”
夏唯一语气笃定,“那天晚上,你是第_一_次吧?”
陆景城:“……”
夏唯一没等他回应,就接着说,“你连内_衣都不会解,不对……我觉得你是根本没见过这东西,你连x片都没看过吗?”
陆景城:“……”
夏唯一表情有点古怪,“我以前觉得,跟人解释这种事有点太没意思了,不过……好吧,我就今天解释一次,但是我没证据,信不信随你——我那天晚上也是第_一_次,不过我以前受过伤……”
“什么伤?”陆景城的眉头皱了起来,打断她。
夏唯一:“……”这是你听出的重点吗?
她撑了下额头,接着说,“所以那晚应该是没有……”
“什么伤。”陆景城再次打断她,语气严肃了些。
“……”好好好,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夏唯一抚额,“就是我跟你说秦宛宛叫了群小流_氓,到学校来堵我,我逃跑时是爬墙走的,要翻过去的时候被他们抓_住,我摔在墙头上了。”
陆景城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她的手突然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抚。
一个字都没说,可是那种心疼安慰的感觉,却比说了千言万语都要明显。
夏唯一不由愣了一下。
十五岁那年,那个惶恐惊惧的傍晚,好像跟现在的时空重叠了一样,当时所有的感受,都在心中再次清晰起来。
不同的是,那天晚上她是独自一个人。
没人保护她,没人告诉她校服上沾染的血迹是哪来的,没人陪她去医院。
其实当时她也没想要这么多,只是真的很想听人安慰一句自己,哪怕只是问她一句“出什么事了”。
可是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十五岁时没能得到的安慰,过了这么多年,究竟还想不想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