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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日的厮杀,除开零散四逃的外,这支新军俘虏八千二百人,余者非死即溃,几乎全歼了楚军。
可惜的是,没有找到法鞅的下落,另外这人数似乎和得到的情报相差甚大。
“楚军不是出动了十万人马,号三十万么?为何才这些人马?莫非大军都守在庸州城内……”
正当孙雪游带着满腔疑惑之际,朱瑄带着骑兵部队回来了。
“朱将军,您这是……”
看到朱瑄身上有殷红的鲜血,孙雪游忍不住关心道。
但朱瑄立马罢罢手:“这都是楚军的血,可惜,那家伙好生勇猛,我与他斗了十几回合硬是无法将其拿下,不然没准今天就抓到大鱼了。”
说完,他忿忿不平地坐回主案。
孙雪游道:“朱将军,敌军主将既然逃了那便逃了,此战我锁云关守将大获全胜,俘虏楚军八千二百余人,各类辎重不计其数,可谓是出师得胜啊!”
朱瑄用力点点头:“此战可算是把我心中这口憋了一年多的怒气吐了出来,兄弟们都是好样的!
应该立刻告知余刺史,将捷报送达他手中。”
孙雪游也笑道:“谁能想到,短短两日功夫,我军便在野战过击败十倍于己的楚军?余刺史得知定是感到惊讶吧。”
“哈哈哈哈……”
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如同几百斤重的胖子一样。
但笑完后,孙雪游又道:“将军,属下有个提议,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说啊。”朱瑄此时也是兴奋异常,根本不在乎孙雪游说什么。
孙雪游道:“我新军经过此战,想必也应该明白自己实力,属下想趁此机会,继续东进,收复庸州城,不知朱将军意下如何?”
朱瑄眉头一皱:“收复庸州城,这是本将军无时不刻都在想的念头,但庸州城城坚墙厚,我们只带了区区两千人马,想要取下怕是难矣。”
孙雪游道:“朱将军,你不觉得哪里不对么?”
朱瑄:“孙卫率直言,不用拐弯抹角的。”
孙雪游:“前来攻打锁云关的楚军人数与情报上所探知的似乎所差甚远,属下仔细分析过,
既然去年楚军已经在我锁云关下吃过大亏,这次强攻为何会如此轻视?法鞅应该也不是那种无知自负之辈。”
朱瑄:“兴许他们是想奇袭得手,以为我锁云关不会及时做出反应。”
孙雪游摇摇头:“不可能,如此多人马再如何奇袭,到了关前也定会暴露,何况锁云关是通往益州中部必经关隘,
楚军想要经过,只能强攻关口,断不会吃过一次亏,还如此不长记性的举动,
唯一解释便是,楚军军中发生了变故,至于什么变故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楚军无法派遣更多的人马前来一道攻关,
所以属下大胆提议,兵进庸州城,试探一下看看能否有机可趁,现在主动权在我,是进是退已经由不得楚军,
若是庸州城守备依然严密,那我们便从容退军,继续固守锁云关,无论哪一种选择,
对我军而言,都是利远大于弊,朱将军,敢不敢搏一把?一旦功成,可是扬名天下啊!”
朱瑄听完孙雪游分析,立刻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一圈,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笔买卖似乎很划算。
新军装备的威力今日他已亲眼目睹,有此等利器在手,又何惧楚军追击?甚至可以在野外结阵布防,从容反击都是等闲。
想到这里,他用力点点头:“好,明日一早便兵进庸州城,只是那些俘虏怎么办?”
“留下他们军中指挥官,其余的都放了吧,给他们点粮食和御寒冬衣,随他们去吧。”
“不怕他们给我大军惹麻烦?”
“这些人已经被我汉军火器吓破了胆,眼中早已无战意可言,岂会阻碍我军东进?
把他们放了也可以让他们回楚地宣传我汉军仁义,瓦解敌军斗志,不敢与我汉军接触!”
“嗯,那就按孙卫率的意思……”
……
法鞅白日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后,身边只余两名亲卫守护,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来到庸州城下,刚好遇到前来汇合的孙秀石。
看着孙秀石身上好几处伤口,法鞅忍不住叹息一声,宽慰道:“孙副将,有劳你了。”
孙秀石翻身下马:“相国大人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兵败实乃汉军太过狡诈,仗着火器之利而已,
若堂堂正正短兵交锋,我楚军断不会如此下场,还请相国大人振作起来,此次北伐我们还未输。”
法鞅眼中一片凄凉:“孙副将不用安慰本相,此次兵败责任全在本相一人,是本相思虑不周,才会导致大败,等见了圣上,本相亲自去请罪。”
要不是军中忽起瘟疫,即便汉军火器犀利,此战又如何会败的如此凄惨?
但事实就是事实,法鞅心中再不情愿,也明白这次北伐只能到此为止了,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庸州城,加固壶口关城防,来年再做计较了。
“相国大人,先去秦将军军中歇歇,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吧?”
“嗯,本相正要问秦宗权,为何要拖延行军时间,若是他的先锋营能及时出现在战场,我大军又怎么会如此凄惨。”
带着对秦宗权的满腔恨意,法鞅决定去庸州大营当面质问秦宗权。
然而等他们赶到庸州大营时,看到的只是一座空营,莫说是人,就连鬼影都见不到!
“秦宗权!你个懦夫!”
法鞅瞬间明白这秦宗权定是得知前线自己作战不利的局面后,果断触发自己天赋被动——逃跑了。
只是这一次跑的很有体面,不是自己一人跑,而是带着上万人一起跑,总算有了点撤退的意思,算是进步了。
“等回到天都,本相一定要禀明圣上,将秦宗权五马分尸!啊~~”
法鞅气极之下,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立刻仰面倒下。
“相国大人!”
孙秀石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法鞅。
法鞅回过神后,说道:“去,去往庸州城吧……”
可话音刚落,一群溃兵哭喊着向秦宗权营地扑来。
孙秀石顿时紧张无比,但等看清来人竟是庸州守军后,立马大声喝道:“你们不好好守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其中一名将领说道:“敢问秦将军在么?城内百姓连夜暴起,趁守卫松懈之际,袭击了我庸州守备府,
我们现在寡不敌众,请秦将军出兵相救,夺回庸州城啊。”
法鞅一听,再也无法承受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顿时眼前一黑,气昏看过去。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快,速速撤往壶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