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都护府出来后,金自在满面春风得意非凡。
能到海关署任职,不单是因为那是份肥差,更重要的是自己总算了有了一个实缺官位,等于端上了一个铁饭碗,以后不用担心自己后辈因为生活问题而烦恼了。
但是,许文静也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前去处死押解回平骧的金冠和金朝西,并且可以调动三千五百地方高丽军,对高丽自治区内的东学党据点展开清缴。
用高丽的兵,去杀高丽的人,这招真可谓是杀人诛心。
但对金自在而言,这么些小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自己是铁了心要当汉朝的狗,还会在乎这种名节问题么?
从都护府出来当日,他便手持都护府给的调兵令前往归附军营地,将内中三千五百高丽军队全部调遣了出来,随行的还有五百东瀛士兵充作督军。
翌日,刚从南山城被押解到平骧城的金冠日跟金朝西等人直接被带到了金自在府邸内……
“金冠日,金朝西,你们二人可知罪?”
坐在正堂上的金自在两眼微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地看着跪在底下两个衣衫褴褛的东学党高层。
金冠日抬头看了一眼趾高气昂的金自在,随后冷哼一声道:“大人身为前朝旧臣,高丽王室待你可不薄,如今却要为虎作伥,残害自己同袍么?”
“放肆!罪囚竟敢藐视本官,岂能轻饶,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打!”
金自在一声令下,两名高丽侍卫立马将金冠日按倒在地,随后一名手持板杖的衙役,朝着金冠日背部狠狠挥落手中板杖。
起初五六下,金冠日都在咬牙坚挺,硬是不发出一声呻吟。
但很快,剧烈的疼痛已经超越了他肉体精神承受的极限,忍不住凄惨的嗥叫起来。
这呻吟声让一旁的金朝西听着头皮一阵发麻。
看着金冠日后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金朝西吓得早已匍匐在地,浑身不停瑟瑟发抖。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我认罪,我认罪……”
直到被打的皮开肉绽时,金冠日终于忍受不住开始求饶。
金自在挥手命衙役退下,随后问道:“金冠日,你大逆不道,可知罪?嗯?”
金冠日奄奄一息,闻听金自在的话,只是点点头:“小人知罪……”
金自在很是满意,又问道:“说说看,罪在何处?”
金冠日:“小人所犯之罪十恶不赦,任凭大人发落。”
“好!”
金自在很是满意,立马命人将一份早已印刷好的的罪状和印泥递到他面前:“既然你愿意认罪,那就按下手印吧。”
金冠日无力瞥了眼纸上呈列出来的一条条罪状,不由苦笑一声,这一旦画押按下手印,自己还有活路么?
于是,他试探性问了句:“大人,小人当真就没有活路了?”
金自在冷笑道:“活路?从你们东学党分裂辽东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条死路了!
金冠日,你不过一介平民出身,深受汉皇恩泽,让你全家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然你不知感恩,还欲要为前朝高丽王室平反,置万民与水火而不顾,简直是罪无可恕,
本官身为士族之后,都知道天下大势已然平定,辽东只有归属于大汉治理下才能生机勃勃,
而你们,开历史倒车,再次蛊惑百姓跳入万劫不复深渊,实乃天理难容!”
说完,他向站在金冠日边上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立马抓起他的手指,放在印泥上蘸了蘸,随后往罪状上按下了手印。
收起罪证后,金自在笑道:“很好!汝之罪行十恶不赦,与国与法天理难容,本官便以高丽之刑,将你用大锅烹死!拉下去!”
金自在手一挥,金冠日直接被人拖了出去。
“哈哈哈,没想到,我金冠日一心为了高丽国,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老天真是不公啊……”
行刑途中的金冠日回想自己所做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宛若小丑一般可笑愚人,不由泪流满面。
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口沸腾的大锅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神色。
“不,我要见许大人……”
当他的身体被高高抬起那一刻,忍受不住恐惧的金冠日终于大声嘶吼起来了。
但是,一切都迟了,押送他的衙役们面无表情的将他丢入了满是沸水的锅中……
另一边,审理完金冠日后,金自在又开始审问金朝西:“金朝西,你身为金冠日同党,可知罪?”
然而,匍匐在地上的金朝西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自在又喝问一声:“金朝西!本官问你,你可知罪!回答本官!”
可金朝西依然是一动不动。
终于边上衙役发现不对,用板杖捅了捅他,却发现依然没有反应,直到将他整个人翻过来才看到,金朝西竟是早已吓破胆脏而死!
“拖出去,剁碎给本官喂狗!”
金自在厌恶地挥挥手,然后起身离开了大厅,准备着手清缴东学党残部的事宜了。
……
高丽边境,一路狼狈逃窜的赵格图,终于可以歇息一下。
清点了下人数,出发时的三千慎族士兵,如今已经不足半数了。
赵格图叹息一声道:“可恶的汉人,竟然不讲信用,他们果然不可信!”
曼裘洛见此,对赵格图说道:“族长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赵格图:“自然是回部落,然后迁徙,离辽东越远越好!”
曼裘洛看了眼四周,忽然说道:“族长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赵格图:“你想干什么?”
曼裘洛:“族长大人,我曾去向都护府送李光时,见过许大人一面,他愿意给我慎族一条活路,只是……”
赵格图眉头一皱:“只是什么?”
曼裘洛做了个请的手势:“事关重大,许大人说必须要私下告诉族长大人,这里人多眼杂,就怕勇士们知道心生不满。”
“好吧!”
赵格图跟着曼裘洛来到一处山包上。
望着山包下歇息的部众,赵格图背对着曼裘洛道:“说吧,他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慎族?”
“许大人说,只要……”
忽然,曼裘洛直接一刀从后背捅穿了赵格图。
“呃,曼裘洛,你……”
“抱歉族长大人,这事关我慎族的存亡,许大人说了,只有你死了,慎族才能正常世代繁衍下去,所以,委屈你了……”
曼裘洛说完,表情变的更加狰狞,随后手中刀子用力一扭,直接绞碎了赵格图的五脏六腑。
赵格图在不甘和怨恨中,倒了下去。
看着赵格图的尸身,曼裘洛从最初的恐惧逐渐到适应,最后坦然接受,顺利摘下他的头颅,然后向慎族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