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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目标打车往平安镇的方向去了。”

一个鸭舌帽的男子在电话里说着,随后便把电话挂掉开着车跟上去。

两排的景象往后倒着,鸭舌帽想知道那二人去平安镇做什么,毕竟他们刚从那边回来。

他看到那二人坐的出租车并没有直接到平安镇,而是往城东区驶去,等他们到了一条小路后便下了车,鸭舌帽也趁机找了个地方停下,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徐琛和许媛在过了小路之后,前面是一座桥,鸭舌帽仔细观察着他们二人,不放过每一个停顿的步伐。

其实徐琛和许媛在寻找那个人住址的时候也犹豫着,一是他们对这个地址相对比较陌生,二来就是他们不清楚能否查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以及去找那个人该问些什么。

“问他图片上的信息,还有那个‘weidu’又是什么意思。”徐琛开口对许媛说道,“等会就问这些。”

“嗯,过了桥往西。”许媛点点头,那个人的住址在杨少川的日记中有写,而且很清楚,就好像是特意留下来的。

很快根据地址来到了一个住宅区,这里人不是很多,所选的地段似乎和杨少川一样,都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不知道为何他们会这样选。

“88号,是这里。”徐琛站在那个房屋前面,房子看着有些陈旧,还处于90年代那种雕楼的感觉,他过去敲了敲门,“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从未出现过名字,一直都是用‘那个人’来描述的。”许媛回忆了一遍,“那么一会就随机应变吧,叫大哥,或者大叔。”

敲门也有好一会了,徐琛还有些疑惑,正准备再敲一敲的时候,忽然门开了,露出一条缝隙,徐琛和许媛对视一眼,接着门被打开,一个老太太的脸呈现在二人面前:“你们是谁。”

是一个老人。

这倒是二人没想到的,他们猜测的,至少也该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吧,而且她问的是,你们是谁,而不是你们找谁,也就是说,日记上‘那个人’便是她。

“我们是杨少川的……”徐琛还没说完,老太太便拉扯着二人的胳膊拽了进去,随后她向外多看了几眼,鸭舌帽赶紧躲在了桥下面,这才没被发现,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了。

鸭舌帽连忙掏出手机跟张警联系:“张队张队,那俩小家伙进了一个人的屋,不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

“嗯……盯着,我们马上就到。”

……

房间里,有一股老人特有的气味,而且没有窗户,虽然亮着灯,多少还是有些阴暗,徐琛和许媛进屋后略微打量着这个房间,从外面看不是很大,可是进来后发现空间还是有一些的。

“坐吧……我老太太一个人住,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喝点水吧。”老太太提着烧水壶给二人倒着,“刚才这个小兄弟说,是杨少川的朋友……他怎么没来?”

“他来不了了,这趟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徐琛盯着老太太,他想从老太太眼神中看出点什么,只可惜老太太看上去毫无波动。

“他是有什么忙碌的事情来不了是吧……”老太太像是在打马虎眼。

“老太太……你应该清楚……”许媛不想跟她多费什么口舌,“告诉我们,‘weidu’是什么?”

听到这个的时候老太太的眼神中才出现一些波澜,不过很快就消失,她淡淡地坐回到对面,目光也没有看向二人,只是微微低着头:“‘weidu’……自然就是维度。”

“维度?什么维度?”徐琛和许媛有些疑惑,他们不知道老太太究竟说的是哪两个字,或者说真的就是他们猜测的。

“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这老太太更懂这个词才对。”老太太抿嘴一笑,“时间维度,或者时空维度……”

“可是这又跟杨少川有什么关系?”徐琛奇怪道。

“是跟他没关系……但他涉入调查了,窥探到了维度的真相。”老太太呼出一口气说,“或者说是他触犯到什么人的利益了,导致那人要对杨少川下手……等会,你们真是为杨少川而来的?”

“是的。”徐琛和许媛点头。

“那小子有这么忙吗……都好些天没来找我统计了……”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统计?统计什么?”

“……之前,我们说好了的,观察一切感觉奇怪的地方,感觉违和,不舒服的地方……然后统计好了告诉我,但在18号那天之后他就没联系过我了。”老太太摇摇头。

徐琛和许媛也微微瞥向对方,因为在18号之后,日记就没再继续写过了,这就是他们感到有些违和的地方,不过这时候他们不打算和老太太说,因为她还不值得二人信任。

“距离他出事应该也有好些天了,你们才来找我……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老太太问。

“……不,杨少川他昨晚出的事。”徐琛皱着眉头说道。

“昨晚?”老太太这才缓缓抬头,看着徐琛,她有些不可信道,“不应该呢……他应该……”

事情有些奇怪,老太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那你们最近接触杨少川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徐琛和许媛都摇着头,相比之下他们更相信杨少川,而不是眼前的老太太。

“……行吧,也无所谓了,既然他来不了了,你们替他继续下去也是一样的。”老太太沉默了一小会很快便恢复了之前的态度,“观察这个世界异常的地方。”

“等会等会……我们不是来做这些事的,我们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杨少川恢复正常?”徐琛差点被她给带进去了。

“他……也变成那个样子了吧。”老太太朝桌子上努了努嘴,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徐琛和许媛只是起来望了一眼,并没有离开座位,不过他们还是看到了那张乌漆嘛黑的照片,顿时有些瞳孔震惊,杨少川当时应该只是拍了照,并没有把原件拿回去。

“呵呵……看样子是的,只不过他应该不会被选中才对。”老太太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会被选中?”徐琛立马问。

“现在聊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果顺利的话,等过段时间,你们就能知晓了。”老太太轻轻笑了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一样。

“那张照片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为什么那你会特意留着。”许媛又望了眼那张照片对老太太问。

“呼……因为那是我孙女。”老太太说起这个的时候终于能从她脸上看出许些表情来了,似乎是在感慨,似乎是在后悔,又似乎……多番变化之后再次恢复了原样。

徐琛二人听到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那个张照片上的人是……

这样的话,她应该和自己二人有着同样的痛苦才对,可是看她的表情却不像那般,于是许媛问:“既然是你女儿,你又有找寻过恢复她的办法吗?”

“暂时不需要……他们会恢复的,只要方法合适……”老太太说着端起水杯吹了吹喝下几口。

“什么意思?”徐琛盯着她问。

“我说了……过段时间你们就明白了,在此之前,还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同时多观察观察周围。”老太太说着缓缓站了起来。

二人见状马上意识到,老太太这是下逐客令了,于是也不再坐着,只是许媛还有些踌躇,她抿了抿嘴对老太太说:“最后一个问题,杨少川为什么会愿意帮你做这些?”

“呵呵……因为……他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了。”

……

小桥边,张警带着邢冰月过来了,对鸭舌帽说:“为民,怎么样了?”

鸭舌帽叫孙为民,他一边盯着老太太的房屋一边跟张警说:“已经好一会了……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我们……”

“再等等,等那俩人出来再说。”张警敏锐地感觉到,那俩人一定调查出来什么了。

与此同时阿城和周兴也去核实信息以及去遇害人家里探访了,并且随时将探访到的信息告诉张警,张警的手机一直拿在手中,等待着短信。

这时候老太太家的门开了,徐琛和许媛走了出来,门再次被关闭,那二人扭头看了眼房屋,微微摇着头看了眼周围,无奈地过来了。

张警这时候依旧不动声色地躲避着,看到那二人的表情,他们知道肯定有情况,这个时候就更不能出去了,很容易会打草惊蛇,因此他们决定去探探那个房间主人的虚实。

于是张警跟邢冰月走上前去,而孙为民继续跟着徐琛和许媛。

“咚咚咚……”

敲了几声门后,里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今天我不会再见你们了……该问的该说的都说过了。”

“咚咚咚……”

当敲门声再次传来之后,老太太的声音不再发出,她开始感到疑惑,门外会不会已经不是那两个人了,而与此同时,她从底下的门缝看到了被拉长的两个影子,一男一女,但身形和刚才的人不像。

于是老太太躲在门后不再言语。

“咚咚咚……你好,请开一下门。”张警喊道,“有些问题想要麻烦一下。”

老太太依旧没说话,刚才那声音早就暴露自己了,但她死守着房门,就相信对方不会暴力撞开。

可是等了好一会,门外还是站着那两个身影,她觉得自己今天恐怕是过不去了,于是眉眼低沉思索片刻转身开了门。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需要您协助配合一下。”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张警便掏出了警察证,老太太倒是没多惊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于是就这样请二人走了进去。

当他们进去之后老太太还是习惯性地关上了门,这让张警感到有些不解。

“别误会……我老太太有些怕阳光,身体不舒服。”这理由也是可行的,毕竟现在外面也燥热无比,她看了眼自己还没收拾的几个杯子,连忙端起来放进了厨房。

“刚才有客人来。”张警试探道。

“哦呵呵……我孙女的朋友。”老太太随口说道。

“您一个人在这住呢。”邢冰月也询问道,“家人有在这吗?”

“没有……都在市区上班,一般不回来。”老太太清洗了杯子后又倒了水端过来,“天热喝点水吧。”

“谢谢。”

“墙上挂着的照片是您和您孙女吧……看上去……”邢冰月看着墙上的照片,忽然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里面的人。

“是的,孙女也不在身边,都工作去了。”老太太摇摇头苦笑,真正苦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明白。

张警这时候注意到邢冰月的表情,他顺着目光看过去,当看到照片里的女孩的时候,猛然瞳孔一震,随即很快恢复正常,然后对老太太说:“您孙女在哪里上班呀?也不回来看看您。”

“她是做导游的……不在这边。”老太太被这俩警察问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他们好像带有什么目的一样。

“哦……导游,导游挺好的,可以到处旅游。”邢冰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倒不是那样……”老太太连忙说道,“导游可不是能到处旅游啊,这位警官……当导游其实也很枯燥的,唯一一点就是能见到各式各样的人。”

“那您孙女最后一次来看您,是什么时候?”张警这时候对她问。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不管他此时心里怎么想,但肯定也知道了些什么了,她不能让这二人再多了解下去。

“没什么意思,就是询问一下。”张警不知道自己这番问话,是否触及到她什么了,让她这样紧张,不过还是谨慎地说。

“二位警察……你们今天来到我老太太这里,究竟想问什么?”老太太眯着眼睛望向二人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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