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摄魂铃,通臂白猿不禁对自己的手段有些得意洋洋:“恩人你说的是,我虽然道行不高,但是我们通臂白猿最擅长的就是七十二变,还有就是妙手空空之术。浮玉山是仙魔凡三地的交界之处,所以,我对去魔界的路也是十分熟悉,我那日悄悄潜入魔界,在北冥王府外面观察了好几日,直到那一日北冥王府好像来了不少的客人。王府里面吹吹打打、歌舞升平的,好不热闹。我想正好人多眼杂,便偷偷翻进府里,化作了一名经常在府中进出的侍女。北冥王府实在太大,我也不知道北冥王会把摄魂铃藏在哪里,就一直在花园里躲着,想看看能不能碰上伺候北冥王的下人,可以偷偷跟去北冥王的书房卧房之类的,大概就是能藏宝贝的地方。谁知道,没过多久,一个王府里的下人领着一位捂得严严实实的天界仙人从花园里走过……”
棠梨疑惑不解的打断它道:“你都说他捂得严严实实的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天界的仙人,也许是魔界的人呢。”
通臂白猿却十分笃定的说道:“恩人,这你就不懂了,你们凡人不如我们猿类嗅觉灵敏,感官敏锐,更何况我在浮玉山中生活了几千年,什么人都没见过,只要我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他是人是妖是仙,她肯定是个女神仙,仙法强不强我不好说,但是身上还有花香胭脂香的味道,你说能是男神仙吗?”
棠梨见它那么肯定,便与它抬杠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我在凡间也见过涂脂抹粉的男人,不久以前我就见过一位睿亲王,他身上也有股呛人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整日熏的比女人还香,你怎么就敢肯定男人身上就没香味呢?”
通臂白猿见棠梨与自己抬杠,连忙说道:“虽然也有往身上涂抹香粉的男人,可是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棠梨一脸挑衅,笑着说道:“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通臂白猿被她问的有些着急:“这嗅觉也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们猿类最善此道,你们凡人哪里懂得?”
棠梨不以为然,有些得意的炫耀道:“你说我不懂得?你自己还好意思说你嗅觉灵敏,那日我走到离你那么近,你都没发觉我的气息,最后还不是被我熊熊的神火困住了?”
通臂白猿看到棠梨一脸不信的表情,撇撇嘴道:“那日你来林子里找我,你明知道我坐在上风口处,你便故意躲在我的下风处,我当然难以察觉你的气息了,而且……而且我那时心中焦虑,是一时失了神才让你发现我的。更何况,恩人啊,就你那小火苗,也好意思说是神火,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怎么不说是天火呢?”
棠梨有些心虚,心道自己的确是曾经骗过无知凡人林丞相,自己使的火系法术是天火,没想到今日居然碰到个懂行的,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当场就戳穿了她这个吹牛皮大王。
她依旧鸭子嘴死硬:“你说我这是小火苗,那我也将你困住了,你跑都跑不出去。”
通臂白猿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恩人啊,你还没看明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吗?我不跑是因为我弟弟在你手里啊,根本不是我被你困住了。”
棠梨顿时一脸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然后呢,然后呢?”
通臂白猿忍着笑继续说道:“我寻思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女神仙肯定是来见北冥王的,便想跟着他们一路寻过去,可是我又不敢跟的太近,只好等他们走远了,才寻着女神仙的气息找到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十分华丽,看起来是府里最高的地方了,所以我十分确定那应该是北冥王的居所。我又等了半日,看到那女神仙和北冥王一先以后离开院子,便偷偷遛进院子。也算我运气好,在书房里翻出了摄魂铃……对了,我那会儿还看他桌子上看到一个玄铁烫金的牌子,看起来好生贵重,我……我一时手痒就随手一起摸走了……”
通臂白猿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玄铁烫金令牌,递给棠梨说道:“我也不认识上面的字,就觉得是好个东西,日后必定会有大用处,好东西当然不能错过,来都来了,贼不走空嘛。我也没什么能报答恩人的,这个牌子就送给你了,希望以后能排的上用场。”
棠梨接过这个玄铁令牌,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别看这牌子不大,但是入手沉甸甸的,一看就是上古圣物,上面用烫金小隶洋洋洒洒写着三个大字:北冥令。
棠梨看了大惊失色道:“这……这写的是北冥令,这是北冥王的令牌……”
通臂白猿点点头说道:“我想也是如此。”
棠梨将令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心想反正好东西也不怕多,谁知道那日会排上用场,于是,她也不客气推辞,直接塞进了怀里欣然笑纳。
她更感兴趣的是通臂白猿所说女神仙的事情,她琢磨了半天,联想到那日在硕鼠精的老巢,她装死偷听到炽熠和玉乔的对话,那时炽熠说玉乔去见了北冥王,而玉乔当场就承认了,难不成那女神仙就是玉乔?看来定是北冥王借着大宴宾客之时,掩人耳目,偷偷约玉乔到北冥王府与他密谈。
他们所谈之事似乎关系到天君之位的争夺,看来天界也不太平,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比人间少,真不知道这六界之中哪里还有清净自在之地了?
棠梨心想这些都是神仙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管不了,也不想管,何必又凭空多添烦恼。于是,她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出脑外。
她没去过浮玉山,便随口与通臂白猿聊些浮玉山的逸闻趣事,觉得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浮云山转上一转,那里可比神仙打架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