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没有能见到翠花,有些沮丧的往回走去,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道翠花是回了乡下的村子里还是留在城里没走,住在她姨妈家里。
棠梨不知道许此生有没有在知府衙门跟同僚们议完事回府,自己回去那么早也没事可做。于是,她便顺着河边百无聊赖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天气虽然十分寒冷,但是河水却并未结冰,篮子里的姜汤也已经冷了多时,躲开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河边十分清净,空气中飘来一阵阵烧柴火的味道。
棠梨一向耳聪目明,没有回头便知道身后有两个人与自己一同顺着河边在走着,开始还并没在意,只觉得顺着河边走,只有这么一条路,难道只许自己走还不能让别人走了。
渐渐的,那两人越走越近,棠梨听着他们俩的脚步声十分轻盈,似足不点地一般,若不是自己常年生活在深山里,练出来对野兽动物声音脚步声十分敏感,也许到现在还未发现身后有人,看来这两个人还是练家子出身。
棠梨没想到在小小的安平城居然还能有如此高手在,她心中有些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后面两个男子穿着十分普通,长的也毫不起眼,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完全记不住长相的那种,棠梨回头一撇倒有些失望,这两人完全不像她想象中那种世外高人的模样,让她倒有些失望。
谁知道其中一人眼神居然有些闪烁,与棠梨对视一眼,居然有些慌张的将脸转向一旁。
棠梨感觉有些奇怪,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走去,可是身后却传来那两人的窃窃私语声,可是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他们俩在说什么。
她心里不禁产生一阵莫名的烦躁之情,虽然理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觉得加快脚步往知府府邸走去,不管如何,自己这尴尬的身份还是少惹些事端才是正经事。
没想到自己一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变得频繁起来,看来后面的人也加速了。
棠梨心中的不安更加剧烈了,心想只怕身后这两个人是冲自己来的,逃避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况且,如今自己的修行日益精进了,道法也越来越高强,凡间普通的武林高手虽然都有些功夫,但是毕竟都是凡人,武功再高强也不及道法仙术厉害,若是身后那两人真想找自己麻烦,倒也是不会真怕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会给自己的假表哥许此生找麻烦。
与其让他们俩跟到知府府邸发现自己的身份给许此生惹事,不如就在此僻静无人的地方制住他们问个清楚,若真是敌人,便早早的解决了他们这个祸端,免得夜长梦多给查案添阻碍。
棠梨打定主意,便放慢了脚步,侧转过身,假装欣赏河面的风光,虽然平静无波,没有结冰的河面实在是没什么可欣赏的,但是她不得不装个样子,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光秃秃的河岸,用余光偷偷的观察身后那两个人的动静。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那两个人对她并不高明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依旧快步向前走来,并没有因为她的停步而放慢速度。
直到那两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都没有任何的举动,棠梨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自己太过紧张,导致草木皆兵了,连两个普通的路人,都被自己胡思乱想,幻想成想加害自己的敌人。
她看看身后已经空无一人,这天寒地冻的,路上连只小猫小狗都没有,跟别提走路的人了。她放下警戒心,正想回头往前走去,忽然闻到一股异香迎面扑来,她丝毫没有防备,一口气吸进去了不少,呛得她嗓子眼直痒痒,顿时有些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棠梨心中大喊不妙,千算万算,还是着了敌人的道。她抬头一看,只见刚刚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两个男子正定定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其中一人正是刚刚偷看自己目光闪烁的男子,此时他一改之前猥琐偷窥之态,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中精光毕露,一手端着一个小香炉,袅袅的冒着青烟,他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另一只手双指指向自己,那股青烟便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精准的向自己面前飘来。
棠梨觉得一阵恶心反胃,眼前直冒金星,晃得她马上就要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了,她的耳朵里面嗡嗡直响,就像耳鸣一样,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了。她知道自己着了道,使劲用牙齿咬住舌尖,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让她的灵台清澈了许多,明白自己是着了坏人的道,但是眼前依旧是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那两个男子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的等着棠梨失去神智。很快,他们觉得差不多了,念咒的那个人将手中的香炉交给旁边的那个人,他捻指笔在胸前,口中换了个咒语念,棠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是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的是他似乎念得是傀儡之术的咒语,目的是要自己跟随他的行为举止,按他的想法行动。
咒语一发动,那个男子便转头向前走去,不再停步,棠梨不由自主的也向前走去,复制着他的行动,亦步亦趋的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这就跟他走了。
而另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观察着她的举止神态,确保傀儡之术的咒语是在正确的发挥功效。
棠梨这才明白,这两个人是想将自己拐走,先用迷香将自己迷住,好对自己施以傀儡之术,控制住的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们走的,就像并肩或是前后熟人一样走在一起,自己不吵也不闹,丝毫看不出他们是在拐骗一名少女,不知道他们是第一次犯案,只是针对自己才用的这个阴招,还是已经用这个方法拐骗了不少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