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站在城门口,疯狂的敲着城门,让里面的人快一些打开城门,因为城门十分沉重,里面的人勉强将两扇大门向外推开一条小缝,又不敢推大了,当推到正好能一人钻进的大小,李捕头像泥鳅一样“嘶溜”一下,钻了进去。
他刚一钻进去,里面的人就要关闭城门了,可先头跑向城门的人距离城门还有几步之遥,无论速度再快,也不能及时赶到了。
棠梨离城门也并不远,也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她眼见城门马上就要关上了,要是再想进城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肯定是不行了,她灵机一动,将身后的桃木短剑抽出,用尽全力掷向那条门缝中,随着两扇大门缓缓的关闭,那把不长不短的桃木短剑正好卡在两扇门之间,城门顿时就关不上了,里面也门栓也不能落锁。
城门里面的人一见城门被卡住关不上了,急的也想不到往外一推桃木短剑就会掉下来,门就能关上了,还是一起使劲往里拉门,连续拉了两三次,力气大到居然将桃木短剑夹断了。
可是,就趁着这个功夫,冲城门的官兵已经到达了大门前,七八个人一起用力一撞城门,在里面的人来没来的及落锁,居然将城门生生的撞开了。
棠梨见城门被撞开了,已经有几个人官兵已经冲进城去,她骑马一路冲进城去,也不管城下情况如何,一路策马狂奔到知府衙门。
她看到知府衙门也是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七八个看门的官兵,一切平静如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几个官兵一看她的打扮是宫中的侍卫,全都拔出刀来严阵以待。
棠梨心中犹豫要不要先解决眼前这几个人,再翻墙进去,毕竟凭一己之力撞开知府衙门的大门确实是有些困难。
她翻身下马,提高声音问道:“许大人是不是在里面?”
那几个官兵仗着人多势众,也并不怕她,其中一个人说道:“许大人勾结川西王,已经被我们柳大人控制住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若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们大人也许还能网开一面,毕竟许大人的阴谋你们做侍卫的也不一定知道。若是你顽固不灵,继续支持叛党作乱,只怕你以后不但侍卫都没得做,连一家老小都要受牵连!”
棠梨没想到柳大人居然倒打一耙,诬陷许此生私通川西王,自己占了铲除奸党的正义之名,让自己手下不知情的衙差们为自己心甘情愿的卖命,这一招还真是高明,若是这些普通的官兵知道柳大人犯了事,肯定不会再追随他,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不会蹚这趟浑水了。
棠梨也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越浪费时间,许此生越是生死难卜,她口中念着炎火咒,几团火焰又精准的射向那个人官兵。
人天性就怕火,他们自然被那些粘在身上怎么也拍不熄灭的火球吓破了胆子,没人再有空顾暇棠梨想做什么了,一个个都滚在地上想把身上的火焰熄灭。
棠梨这两次都没痛下狠手,炎火咒都收着劲儿使的,并不会对人有太大的伤害,只不过不容易熄灭多拖延一些时间,更多是利用了人对火的恐惧之情,但是一些皮外伤还是肯定会留下来的,要不根本唬不住人。
她趁门口这些官兵无暇顾及自己,便一跃跳上墙,翻过墙头跳进院子里。
棠梨落在地上还没站稳,感觉身后呼呼风声袭来,她连忙向旁边闪去,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在院子里巡逻的官兵。
她怕使用炎火咒会闹出太大的动静,便从怀里掏出两张定身符,瞅着他们再次举刀向她砍来的功夫,抬手向他们俩掷了过去。
随着定身符一粘到那两个官兵的身体,他们俩瞬间就被定住了身形,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棠梨有些舍不得的看了看那两张定身符,想着一会儿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拿回来,若不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念定身咒,她才舍不得用这两张林逸风画的定身符呢。
她压低身子继续往里走去,沿途躲过了几个巡逻的官兵,看到柳大人平日升堂断案的公堂门口密密麻麻站满了守卫的官兵。
看到对方人数太多,棠梨觉得自己寡不敌众,便悄悄退了回来,她绕着公堂转了一圈,发现后面没有官兵守卫,看看周围没人就跃上房顶,轻轻踩着瓦片,猫着腰找了一个能稍微站的稳一些的地方。
棠梨掀开脚下的瓦片,从下方公堂之中传来几个人的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中似乎是有许此生的声音。
她急忙趴了下来,就着瓦片只见的细缝往里看起,原来,许此生坐在公堂之上,荆仲允和三个侍卫举着手中的兵器护在他的身前,而柳大人带着一群官兵,足有几十人站在堂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她听到柳大人语气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许大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掌握了你与川西王勾结的证据,你身为监察御史,本来该是做皇上的眼睛和喉舌监管群臣,本官却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自甘堕落。”
棠梨正好在许此生的正上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却十分的云淡风轻,好像并不是自己这边人少占了劣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柳大人,咱们俩到底谁与川西王勾结,您是心知肚明,您拿了川西王什么好处,本官也是心知肚明的,您要是没有察觉出本官手中有什么证据,您今日又何必突然狗急跳墙向我发难?”
柳大人话中带着几分心虚:“本官……本官坦坦荡荡,哪有什么证据可让你发现?”
棠梨看到许此生悠闲的捋了捋袖口说道:“柳大人府上定然是不见了些重要的人物吧,本该昨日就回府向您复命的人,可是,在小小的安平城,以柳大人您只手遮天的权势都找不到的人,那多半是落到敌人的手里了,而在安平城唯一敢与您作对的人,只怕只有本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