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匪夷所思的看着许此生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居然还有心思看窗外的风景、发呆愣神,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突然意识到刚刚许此生可能是在戏耍他,并没有真心想与他讲和。
这生的希望突然化成泡影,柳大人恼羞成怒,用手指着许此生大骂道:“姓许的你耍我是不是?我活不下去,你们一个个都要给我陪葬。你以为抓到我的把柄我就死定了?狡兔还有三窟呢,大不了这安平知府我不当了,老子进山去当山大王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千军万马都攻破不了的大卢山豪宅,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给自己留了个后路,若是东窗事发了,大不了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十几房姨太太一起逃进大卢山里去,到时候就是御林军来也不害怕了。
他突然一脸淫笑的说道:“许大人,你以为你把你的表妹藏起来我就找不到她了?我想得到的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就能找到她的人,许大人,你知道吗?你跟你那小表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俩不像是表兄妹,倒像是一对亲兄妹似的,都是那么的细皮嫩肉,长的跟天上的神仙一般,令人一见难忘,若你也是女子,我肯定也会收了你的,等你那长的跟仙女儿一般的小表妹成了我的第十四房姨太太,许大人你就是我的大表舅哥了,到时候咱们是一家人了,何必还分彼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你忍心害你表妹守寡吗?”
许此生见到柳大人开始得意忘形,胡言乱语起来,终于暴露了他邪恶的嘴脸,便轻蔑的说道:“我这表妹,可不是一般的凡人,不是柳大人你这样的肉眼凡胎消受的起的,你想都不要想了,也不怕折了你凡人的阳寿。”
柳大人气得咬牙切齿:“让你嘴硬,来人啊,把许大人给我拿下,再把他那一口小白牙一个一个的给我掰下来,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能说会道,将皇上偏听偏信他这个佞臣了!”
柳大人身后的官兵得令后,立马冲上前去,看到如天兵天将附体一般的荆仲允,一脸凶神恶煞的举着一把沉甸甸的金丝圆月刀挡在许此生前面,都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
柳大人见了更加怒不可遏,大声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谁敢临阵脱逃,本官定不轻饶,还不上!”
那些官兵与荆仲允这些侍卫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并没有真正切磋过武艺,但是平日也一起操练过,见识过他们的本事,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荆侍卫,一手三十六路乾坤太极刀使得炉火纯青,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不是今日自己这边占着人多势众,无论如何也不敢与他们四人对峙。
但是如今被柳大人逼着赶鸭子上架,他们这些官兵也不敢再退缩了,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于是,便豁出去了,举着刀剑就冲上来了。
荆仲允带头从堂上一跃而下,伸手就劈倒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官兵,剩下的三个侍卫也紧紧跟着荆仲允,四个人配合默契的站成了一个弧形阵,有功有守,进退有度,尤其是荆仲允将自己最拿手的三十六路乾坤太极刀耍的密不透风,如绞肉刀一般,将进攻的敌人砍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大大缓解了剩下三个侍卫的压力,没一会儿就将那几十个官差全都放倒在地。
柳大人一见身边马上一个人都没有了,顿时慌了神,转头跑到门口,一拉大门冲外面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反贼,有反贼,快进来拿反贼啊!”
他话音刚落,从外面又冲进来几十个官差,不由分说的冲着荆仲允他们冲了过去。
宫中侍卫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突然一下来了那没多人,一下就将他们四个站好的阵型打乱了。
后来进来的那些官差有人带着长枪和盾牌,左手用盾牌挡着身体,右手用长枪攻击荆仲允他们。
刀剑再长也不如长枪长,一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一味的防守,即使偶尔躲开的长枪的进攻,冲到近前也只能挥刀砍到敌人的盾牌上,没过多久,荆仲允他们便节节退败,又重新跳上台子,想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继续防守。
可是,就算有站在高处的优势也挡不住密密麻麻长枪的进攻,他们的防守虽然严密,但是没有进攻,便不能有效的杀死敌人,最终还是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他们为了不让柳大人的人跳上台子,只好守着最后的阵地,保护着身后的许大人。
果然,一个不留神,长枪便刺到了一个侍卫的腿上,他腿上受了伤,手上的功夫就变的迟钝起来,很快又被刺伤了。
荆仲允只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帮助那个侍卫防守,于是他的右手边就出现了许多破绽,导致他右边的侍卫受到了更多的进攻,很快,那个侍卫身上也开始伤痕累累,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留在地上,很快就如同小溪一般汇在地上,顺着台子留了下去。
荆仲允又忙不迭的救援他右手边的侍卫,而他左边的侍卫突然腰上被刺了一枪,向后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而站在最边上的侍卫也早就被人夹攻的浑身是伤,失血过多倒在地上,却依旧坚持着继续抵抗,不然下面的人早就爬上来了。
柳大人见为首的荆仲允已经出现手忙脚乱的疲态,得意洋洋的大笑道:“你们这些御前带刀的侍卫大人们也不过如此嘛,平日里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现在还不是被我的人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许此生见到自己的侍卫受伤,心中也十分不忍,可是他是一介书生,一点功夫都没有,丝毫都帮不上任何忙,他只好在后面对荆仲允说道:“仲允,趁你们还能跑,你们就快跑吧,我肯定是跑不了了,你们何必留下为我陪葬!”
荆仲允一言不发,只是咬牙坚持着,将自己坚定的背影当做答案呈献给许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