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油盐不沁,什么傻乎乎的?佑圣元君,你在说什么啊,我一直都知道景沐对我的心意,从他解我牢狱之灾,助我灭旱魃,超度赵大将军,到最后在霜云山上教我法术……”
“什么?什么?霜云山?”佑圣元君就跟一只闻到了腥的猫一样,贼笑着追问着。
棠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照实说道:“霜云山,就是佑圣元君您脚下的这个山头啊,以前这山是没有名字的,景沐说没名字会影响我以后的修行,他就替我取了霜云山,我这个道观就叫做烟波观。”
“啧啧啧……原来二殿下真是对你情根深种啊,到底他是欠了你什么,才会让他这么义无反顾的为你付出一切,就连你这小破山头都能冠上堂堂霜云宫的大名……”佑圣元君看她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解释道:“二殿下在天庭的寝宫就叫霜云宫,而他宫中的正殿名叫烟波殿。”
棠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这山,这观名字的由来是这样的,那时,她还以为是景沐取自什么典故传说,自己怕露怯,都不好意思去追问名字的来历。
在凡间,与皇亲国戚重了名,犯了忌讳也是大不敬的,轻则挨板子罚银子,重则砍头抄家,更别提与九天之上最尊贵的二殿下的居住的宫室重名了。
她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酸涩和甜蜜同时萦绕在心中,酸涩是因为自己一点都没有体会到景沐对自己的一番用心,自己前些日子还在责怪他不能时常来见自己,却不知道他即使不在,他的心也是每时每刻都陪在自己身边。这股甜蜜之情如何能不让人感动。
佑圣元君见她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觉得她似乎是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似乎是长了些智慧和脑子,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傻吃傻玩了,看来人间的历练还是对这些小神仙们有很大的助益的。
他又端起茶杯嘬了一口那香气浓郁的清茶,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棠梨小友,最近在人间过的如何?”
棠梨听了一愣,不知道从哪里回答合适,只好有些犹豫的说道:“还……还不错,最近……最近我又升了官了,俸禄好像比以前是多了些,但是,还……还没发到我手里,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佑圣元君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向天上指了指,高深莫测的说道:“你可知道最近上面发生了什么吗?”
“上面?”棠梨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知道佑圣元君为何突然这么神秘兮兮的来问自己,他不是刚从上面下来吗,怎么反而来问自己了。
棠梨觉得他这言又欲止,欲诉还羞的表情似乎是很熟悉,就像以前小桃从城里打听到什么新鲜事儿,想勾起自己的好奇心那个样子一模一样。
棠梨连忙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我一介凡人,哪里能知道天庭秘闻,请元君说来听听可好?”
佑圣元君这才做出一副满足的神情,对棠梨说道:“你可知大殿下、二殿下都要自请下凡了,说是要去蜀地除妖降魔,不是以上神之体下凡啊,是要到北斗七司那里封住周身仙法,以凡人之体下凡历劫证道。”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蜀地何时来了这么厉害的妖魔需要两位殿下亲自出手?”棠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佑圣元君撇了撇嘴:“我也这么说嘛,好好的神仙不愿意做,非要下凡来历劫,上次天雷之刑已经搞的天庭大乱了,他们兄弟俩还嫌热闹不够多吗?天后娘娘都被他们俩气的关闭宫门谁都不见了,还说这两个皇子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
“对了,天雷之刑到底是怎么回事?”棠梨听了佑圣元君的话才想起来,上次景沐走的匆忙,也没跟她说清楚,只知道是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才会让一直都是那么淡定的景沐第一次露出慌乱之色。
佑圣元君眼神一闪,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天雷之刑是大殿下受的,据说他是违背天规,擅自下凡用仙丹为一个凡间女子续命,行了逆天改命之术,天后娘娘怕他日后会遭到天谴,便求天帝陛下对他行天雷之刑,算是助他渡过一劫吧。”
棠梨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意思?怕日后受天谴便先让他受天雷之刑?这是什么理论?而且,景沐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有人要趁他不在的时候害炽熠,如今又怎么变成为他渡劫了呢?”
佑圣元君不置可否:“一件事情从不同人嘴中,必定会听到不同的版本,只因那张嘴是打算为谁服务了。”说完,便闭口不在谈天雷之刑之事。
棠梨听了个一知半解,知道很多事情确实是天机不可泄露,便也不敢再问。
佑圣元君话锋一转:“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的。”
棠梨一听连忙说道:“元君有事尽可开口,若是小道能办到的,必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佑圣元君哈哈一笑:“倒也不会让你往水里火里跑一趟,我只想让你尽快结束人间的修行,早日回到天上,这样,我们那两位殿下就不会整日火急火燎的,就想下凡历劫了,只因,我日前曾经推出一卦,若是天上这两位战神不在,只怕魔界那边便会蠢蠢欲动起来了,到时候,不单单是天庭,只怕六界都不得安宁了。”
棠梨听了大奇:“结束人间修行?原来我真是如景沐所说的,是一个在天上犯了事情下凡来历劫的精灵,可是,我怎么能尽快结束,难道让我现在就抹了脖子升天吗?”
佑圣元君朝天上翻了翻白眼道:“虽然我之前没想到这个主意,但是照你这么一说,直接抹脖子升天倒是一个最简洁的途径,省的我那么大费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