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熠见她奋力想取下赤玉镯子,心中怒火更旺了,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桎梏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再收回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到死都不能摘下来,你听到了没有?”说着,便松开双手,紧紧的抱着棠梨,他回想着与棠梨相处的为数不多的那几日,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对她如此放不下,真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不明所以就陷入了这苦苦的思念之中,而比这爱更痛的是那种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失控感。
棠梨猝不及防,只觉得炽熠力气大的让她喘不过气,她用尽全力的挣扎着、推着他,但是完全无济于事,她觉得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马上就要窒息了。
就在棠梨觉得自己要晕倒了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狂风刮过,炽熠猛然松开了臂膀,后退两步,放开了自己。
棠梨突然失去了倚靠,猛然向后倒去,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面如寒冰的凰羽,他在这关键时刻从凤鸣洲回来了。
凰羽见她已经站稳,便松开手侧身避开。他虽然心中对棠梨深深爱恋,但是,听说了天帝陛下已经给他们俩赐婚了,便不再如炽熠那样死缠烂打,刻意与棠梨保持距离守礼避嫌。
棠梨刚一站稳,马上躲到凰羽身后,只探出一个头偷偷观望。
炽熠见棠梨居然这样怕他,还躲在了凰羽身后,更是怒不可遏,冲她叫道:“你过来,我跟你还没有说完……你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
凰羽听了不怒反笑,向前走一步挡住炽熠,冷冷的说道:“大殿下真是好威风啊,跑到我太湟山来耀武扬威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师姐动手动脚的说?你当我太湟山是好欺负的吗?”
炽熠看在他是棠梨师弟的份儿上并未与他计较,只是忍着怒气,想跟棠梨说明白,越过凰羽对棠梨耐着性子哄着她说道:“棠梨,你先过来,你躲在他后面算什么,听话,过来,我跟你好好说,你不要怕……”
凰羽知道炽熠性烈如火,脾气暴躁一点就着,而自己心中也因棠梨之事烦闷难受,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心中苦闷,正好遇到了这个炽熠,正合了他的心意。
凰羽便故意激怒他道:“大殿下也是天族贵胄,贵不可言,何苦在我太湟山门外做这小伏低之态,若有人在意也就罢了,偏偏非要在那心中没有你的人面前惺惺作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真是可笑可悲可怜可叹啊!”说罢还仰天大笑两声。
棠梨在凰羽身后听到了,敬佩地直伸大拇指,要说起这损人嘲讽,凰羽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大白的段位还是差得远呢。
她还在后面幸灾乐祸,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而前方战火一触即发,炽熠果然如凰羽所料,一点即着。
只见炽熠怒视凰羽,反倒没有了刚刚失了冷静的急态,邪魅的一笑,祭出赤焰剑,不由分说便地便向凰羽刺去,一道火光直冲他的面门。
凰羽早有准备,凤羽剑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轻松的荡开了炽熠的那一击,反手挑了一个剑花,直接向炽熠的腹部挑去,剑中射出的金色火焰又恨又准,门户大开根本不怕炽熠有还手之力。
两人就这样使出浑身解数,缠斗到了一处,一时间,太湟山上火焰冲天,引得这山间风云变幻,鸟兽悲鸣,天火四起。
棠梨第一次看到如何惊心动魄的斗法,还是两个同为火系的高人。
她吓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太湟山上已如人间炼狱一般,热得她喘不过气来,两人都是这六界之中火系法术的翘楚,实在是不分高下,打的难分难解,天火在空中如流星一般飞来飞去。
炽熠乃是性情中人,第一次遇到能在火系法术上与自己难分高下的劲敌,心中虽然还怒气难平,但是却也不由得暗暗赞赏这位幻化凤凰,虽然仙龄尚小,还未晋升上神,但是道行确实深不可测,若真有一日他涅盘重生了,只怕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而凰羽将剑舞的如火如荼,畅快淋漓,额头微微出汗,感觉全身经络都通畅了,一扫心中抑郁之情。
他二人虽然斗的痛快尽兴了,可是炽熠的九天玄火和凰羽的大日金焰却将这太湟山上的生灵烤的生不如死,周围的树木上的树枝树叶都被烤的冒起烟来,山上的飞禽走兽无不向山下飞奔逃窜。
突然,他二人从天上又落到地上,宝剑短兵相接,电光火石间击出几个火星掉在了草地上,原本绿茵茵的草地早就被他们俩的天火烤的干枯焦黄,一遇到火星瞬间一场大火席卷山林,飞速的蔓延开来,眼看整个太湟山上树林就要被大火吞噬,一切都将化为灰烬,但是,那两人依旧全然不顾的继续斗法。
棠梨大骇,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眼见这九天玄火和大日金焰就要在自己面前将这太湟山烧的一干二净,到时候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她顾不得自己的青丝已经被火烤的卷曲焦黄,连忙靠近起火点使出水雾术和玄冰咒,想赶紧将这场天火熄灭,可是层层叠叠的水雾和玄冰落到火里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冒了几个青烟就消失,她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变出更多的玄冰,飞到半空中去浇熄天火,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火势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猛。棠梨这才知道九天玄火和大日金焰是多么的霸道,空中被飞来飞去的天火照的太过耀眼刺目,连太阳都不见了踪影。
看来这场巅峰之战,仅凭一己之力,是无法避免这场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