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听了景沐的恐吓,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棠梨见他情绪有些不稳定,担心的问道:“景沐,你没事吧,炽熠他……”
景沐深深吸了口气:“没事,咱们先出北冥王府再做打算,先办好正事要紧。”
棠梨知道他所说正事是指金丹之事,他刚刚听了北冥王透漏的天大秘闻,肯定需要时间消化,便点点头,示意大白在前面领路先安全离开北冥王府再说。
大白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墙角下,压低声音说道:“从这翻出去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巷子,很少有人来往,咱们就从这出去。”
景沐拽着香兰翻过墙去,大白和棠梨虽然有些奇怪明明知道落珊公主已经死了,却还要待着这个小丫头香兰一起走,何不就消去她的记忆,把她打晕了留在这?她们俩见景沐什么都不说的带着香兰已经翻了过去,也不敢再说什么,紧随其后也翻强而出。
他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穿过僻静的巷子,转角混入闹市中,大隐隐于市,只有在这繁华的闹市中,才能真正的隐藏住自己踪迹。
景沐带着众人沿着闹市一直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家热闹的茶馆门口才停了下来,率先走进去跟小二要了个素净的雅间,给棠梨和大白稍作休息之用。
棠梨喝着热茶镇定着自己的心神,偷偷观察着景沐高深莫测的神情,也不敢多说话,怕惹他不快。
她记得子夜说过炽熠和景沐中的其中一人并不是天帝和天后的长子,是一位天帝爱慕的女子与一位魔族人所生的孩子,那女子在临盆之时去找也即将临盆的天后求仙丹去除孩子体内的魔性,被天后趁机害死,那孩子跟她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一起当作双生子抚养,这事情连天帝都不知道,知情的人大多都被天后处理掉了。
一直不能确定他们中间的谁才不是天帝天后的亲骨肉,想必景沐内心也有过一番天人交战,当初他说过,所谓到底谁是亲生儿子,归根到底意味着谁能够继承天帝大统,除了这个,并没有什么能影响他跟炽熠的兄弟之情,而他心中本来就对帝位不感兴趣,只觉得炽熠才是未来天帝的不二人选。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天后的杀母之仇,所以,景沐一直就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只希望它晚一日重见天日,这天庭便晚一日陷入困境。
没想到这真相来的那么突然,还有这么多的知情人,想利用这件事情让六界重新卷入天魔大战中。
棠梨曾经想过,若景沐是那个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也许会念着天后的养育之恩,不会对天庭大动干戈,但是,不曾想那个孩子却是炽熠,而且,竟然是魔尊逻侯的亲生儿子,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景沐有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景沐此时却没有想那么多,他让香兰一同坐下,这才解开了她的哑穴,低声问道:“我问你的,你要据实回答,不然小心你的小命难保。”
香兰吓得缩了缩脖子,哆嗦着点点头。
景沐问道:“你说落珊公主早已经殒身多年,这是怎么回事?给我从头到尾好好说清楚!”
香兰一听并不是什么王府机密,就连忙答道:“我们王府里的落珊公主,她自幼就身体不好,听说是从魔胎里就带着病,我以前也伺候过她,她不受我们王爷宠爱,所以王爷对她的病也不是很上心,但是我们公主有一位知己好友,他经常不辞辛苦的为我们公主找一些可以强身健体的仙丹,为她治病,所以那时,她倒是看着脸色红润一些,心情也好,身子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大好了。”
棠梨插嘴问道:“你们公主那位知己好友可是叫厉崆?”
香兰大惊失色,心想连这么久以前的事情这些人都知道,她更是不敢说谎,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是的,就是先魔尊手下的大将厉崆大人。我们公主的好日子是因为厉崆大人,而她的死也是为了厉崆大人,自从仙魔大战以后,厉崆大人就一直在战场上跟着先魔尊作战,一直都没回来过,我们公主就为了他忧思过重,病情又严重了起来,有的时候都起不来床了。”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后来,从前线传来消息,说厉崆大人被仙族的人抓了起来,锁进了八寒地狱塔,开始还没什么,后来不知道谁来跟我们公主说,那八寒地狱塔只要是被关进去,定是有去无回,所以她那时候开始,便日夜悲痛哭泣,身子越来越不好,王爷也不管她,又没了厉崆大人给她四处找金丹续命,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殒了。她因为是庶出,又是染病而亡,王爷没让她的牌位进府里的祠堂,就为她找了个偏远的地方做了个衣冠冢。今日,我正是要拿着香火纸钱,去城外祭奠她。”
景沐听了若有所思,施法招出香兰刚刚提着的木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些做祭奠用的祭品,他叹了口气道:“落珊公主也是可怜,死了都没有家人去祭奠她,就让这么小丫鬟去给她烧点纸钱,连个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不如。”
香兰听了,倒也落下几滴泪来,看来这府中也只有她还念落珊公主几分。
景沐给香兰倒了杯茶:“我们几人正是落珊公主的旧时好友,今日想来看她,没想到她却已经不在了,这样吧,你将她衣冠冢所在之地画给我们,我们替你去祭拜她,你出来也很久了,喝了这茶,早些回府吧。”
景沐等香兰画完去落珊公主衣冠冢的地图,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香兰的眼睛,施法将她催眠,抹去了她的这一段记忆,跟她说道:“香兰,你只需记得你今日出府祭奠落珊公主后便回了府,并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跟往常一样,仅此而已,你去吧!”
香兰眼神呆滞的眨了眨眼,站起身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