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房间内,喑哑的,一点一点的渗透进纪雾的耳膜中,无故的有些撩人。
纪雾眨了眨无辜的媚眼,心底不敢置信极了。
这这这还是那个视工作为唯一,铁面无私的许时吗?
“……我这算旷工吗?”
“不算。”身体不适,人之常情,怎么来旷工一说?
许时一脸淡然的态度,甚至还因为纪雾问了这么一个蠢问题,神情有些无语。
纪雾看他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却做这种没节操的事,忍不住想控诉他:
“可是——”
可是上次有人突然请病假,你明明还很生气来着!!
这,这是传说中的双标吗?
但纪雾喏嗫了下唇瓣,张了张红唇,又张了张红唇,到底还是没敢把后面那半句话说出来。
她实在忘不了,昨晚某人为了惩罚她前段时间的过分行为,为了报复她,硬生生一遍又一遍故意放慢了折磨她。
直到她哭着喊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哥哥”,他才放过了她。
这男人,可小气得很,惹不起惹不起。
“那,那我睡了……”
纪雾迫于他睚眦必报的小心思,悻悻的躺回床上。
在他的注视下,乖乖的拉上被子,闭上眼睡觉。
许时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直到那清浅的呼气声传来,他才抬手轻轻的在她头上揉了揉。
想起她刚才好多次想问又没有问出来的问题,他一贯清冷的眼底染上几分无奈。
哪怕说他以公徇私又如何?穿上白大褂,他是正义的一方。
但脱下白大褂,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只想护着,他在乎的那个人。
他向来就没有多正义——只要不违反法律,不侵害到别人的利益,那些别人的看法,又有何重要?
*
纪雾和许时到记者发布会现场时,距离发布会正式开始只剩下十几分钟了。
刚才急匆匆的赶过来,好在到了现场后才发现,许时已经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只不过故意没有提前告诉她,害得她刚才发现自己睡过头后,一路上都在白操心。
不过就在她跟到场记者核对流程的间隙,转眼间就不知道许时这双标狗跑哪去了。
走到后台,才发现人在那里,和她亲爱的弟弟聊得正high——哦不,准确的说,是水深火热。
“反正你离纪雾那女人远一点,小爷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不,你们本来就不合适!”
纪南横眉冷对的指着许时,命令道。
也不知是不是纪雾的错觉,刚才进来那会儿,她还感觉许时身上散发的那气势还挺强大。
像那冰冻千年的寒潭隐隐渗着冷意,说不出的压迫感袭来。
不过须臾,那气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弱了下来。
待纪雾走近,就看到许时凤眸垂了垂,声音又轻又淡:
“可是她说了,以后都只喜欢我。”
明明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却让人莫名听出几分委屈。
纪南愣愣的看着面前这高大的男人。
竟无故有种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
艹他妈这小白脸刚才还叫嚣着让他别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