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桃,你别走太快,小心看路。”
李紫雨娇娇柔柔又略带关切的语气,潜台词是让宁桃桃等等她。
可宁桃桃这缺心眼的死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学坏了,不仅没接受她的示好,还呛了一句:
“我不近视,也不需要戴美瞳,看得清楚着呢。”
李紫雨近视度数挺高,眼睛又敏感,可为了吸引许时的注意,她特地配了能放大瞳孔的水汪汪的美瞳,天天戴着。
有时候磨得眼睛不舒服,又干又涩,会看不太清楚东西。
宁桃桃的意思清楚得很,话里话外就是嘲讽她为了勾引男人,一天天的都要把自己都整瞎了。
“嗤”,纪南听懂了她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握拳掩住唇角,没忍住低声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笑。
哪怕纪南动作很小,但李紫雨还是注意到了,又气又急差点想骂粗。
到底还是她没沉得住气。
她本来计划着,如果实在没办法将许时从那狐狸精身上抢回来,她还能趁这一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和纪南套个近乎。
虽然纪南年纪小了点,可年少出道成名,光环和金钱加持在那,在李紫雨眼里,也还行。
至于她为什么不选宋新程——虽然影帝赚得也不少,可她嫌人家年纪大了点。
本来在来尧州寨前,这一切都计划都好好的,甚至她昨晚去网上查了一晚上纪南的资料,把今天的套近乎也安排好了。
现在却——
李紫雨阴着一张脸,怨恨的盯着前面那蹦蹦跳跳的身影,眼里怒火中烧,心里又怨又恨的走了一路。
尤其是每次看到纪雾那狐狸精都要黏许时身上了,她想发作,但有摄影机在她又只能生生忍着,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
走了弯弯折折的小半路,才到了他们目的地的一户人家。
黄土瓦泥砖盖的小屋,麻草铺成的屋顶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一年又一年,曾经的小杂草种子已长成耸立且茂密的荒草。
许时去敲的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纪雾走过去牵许时的手,声音很软,是爷爷奶奶那辈都会喜欢的很甜很乖的语气:
“奶奶你好,我们是A大医学院的志愿者,之前我们有跟您联系过的医疗援助问题,您还有印象吗?”
屋内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好像有铜碗掉落的声音,好像纸张被风翻过的声音,好像又夹杂着一道小姑娘虚弱咳嗽的声音。
听到外面的动静,屋内的人似乎有些着急,是年迈的老奶奶混浊的声音:“等……等等。”
许时不急,让她慢点来。他语气和平时一样,淡漠,冷静,却又好像有哪儿不同。
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山岭,荒郊,茅草小屋,时不时传来门内病人虚弱的声音。
没来由的一股熟悉且心悸的情绪蔓延上许时的心头,他右手突然攥紧了她刚伸过来的手。
几乎不怎么主动找话说的他,突然问了她一句:“冷吗?”
今天工作,她根本就不怎么打扮,身上穿了运动套装,保暖外套,又沿着山路走了很久,手是暖的,踩着运动鞋的脚也是暖的。
她不冷,她很了解他,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可当她看他时,他突然移开了视线,抿着唇,没有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