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专毕业。”高登辉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嘛,就下意识回答道。
敖沐阳点头:“那就好,你高中学过生物吧?染『色』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吧?夫妻两人生孩子,女人提供的肯定是x染『色』体,孩子是男是女要看男人提供的是x还是y染『色』体,这些你懂吧?”
高登辉脸『色』有些尴尬,嘀咕道:“这些干嘛?”
他的嘀咕声落下,敖沐阳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问道:“你干嘛?你好歹学过生物,知道生不出男孩原因是男人是你,跟你媳『妇』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你对你媳『妇』冷暴力干嘛?”
着,他又看向老夫妻两人:“我给你联系市立医院『妇』产科主任去咨询一下怎么样?你们问问生不出男孩是男饶问题还是女饶问题,要不要去问问?”
不管在船上还是村里,敖沐阳都是做惯了发号施令的角『色』,几年下来,他身上有一股威势,此时展示出来,吓得一家三口噤若寒蝉。
敖志盛咳嗽一声道:“村长,坐下,坐下,喝口茶水,慢慢聊着。”
他问高登辉道:“高,你媳『妇』还没有出月子哩,结果前儿个冒着冷风抱孩子回了娘家,你她走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
高登辉一脸沮丧,低着头不再话。
敖志盛又问那柳妹:“老妹,你今年得有五十岁了吧?”
那柳妹道:“五十二。”
敖志盛问道:“那打你记事到现在,也得有五十年了,这五十年里你听过谁家儿媳『妇』被『逼』的在月子里抱着孩子回娘家?”
那柳妹干巴巴的道:“敖老师你这么就是为难我们了,我们家里没人『逼』她。”
敖沐阳摇摇头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这么话,这就没意思了。”
敖志盛道:“我刚才了,咱们渔家人做事是海上出船、开门见水,做事不绕圈子,实诚、实诚办,这样吧高,我问你还要不要跟青青一起过日子?要,那就把媳『妇』领回家准备好好过年,不要的话,那就尽快办离婚吧!”
老爷子的语气平淡如水,可是这番话却把对面一家人震得抖了三抖。
高登辉讶然道:“啊?离婚?我们当然不离婚。”
敖沐阳道:“你们家现在都要把人『逼』死了,却还不离婚,怎么着,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吗?”
高登辉的父亲高友亮道:“村长你这话重了,我们怎么能那么对待媳『妇』呢?不可能不可能,没有那回事嘛。”
敖沐阳道:“老叔,你们怎么对待这儿媳『妇』的,我们都清楚,你在这里一个劲的腔调没用,我都去县医院打听过了,儿媳『妇』生了双胞胎,你们两口子当场走了,留下个儿子在那里甩脸子,是不是?这是不是你们干的?”
高友亮搓搓手看向妻子,然后黯然道:“唉,当时有事,家里有急事……”
敖沐阳不话了,他坐下慢悠悠的喝了杯茶,然后郑重其事的对敖志盛道:“老师,本来今把高家人叫过来,我是想开诚布公谈谈,让两口尽量把日子过下去。”
“但现在谈过了,我倒是挺希望青青离婚回村里的,现在咱村里光景多好,青青和她妈搞个渔家菜馆,养大两个孩子不成问题。再青青长得好看,学历也不错,如果她有意再找个丈夫,我觉得肯定不是问题,现在村里媳『妇』多抢手呀……”
敖志盛沉默的喝茶,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登辉着急了,他赶紧伸手去拉敖沐阳,道:“不是,村长,你这是干啥?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怎么还想着拆散我们?我跟青青感情没问题,我们俩从高中就谈恋爱了,这感情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媳『妇』还没出月子被『逼』的冒着寒风回娘家,你还一点问题都没有?”敖沐阳推开他的手,“你这人就没有一点担当,是个爷们吗?都不敢自视自己的错误,你算什么男人?”
高登辉赔着笑道:“村长,是,我自己找理由了,这事确实我有错。怎么回事呢,我把前因后果给你吧,其实这事就是怨我,我这人好面子,提前吹牛了,有了个龙凤胎,并且还准备在县里酒店摆酒。”
“结果这孩子出生,我发现是双胞胎,唉,我就是太好面子,想到以后会被朋友嘲笑,那几就对青青甩脸子了,这事怨我,我去跟青青道歉,不能因为这种事离婚呀!”
敖志盛慢慢的道:“现在急了?高,现在你们青年都有文化,应该知道产后抑郁这回事吧?其实青青这孩子就已经有点抑郁了,起来你们俩分开,对彼此都有好处。”
高登辉父子连声道:“怎么能因为这点事离婚呢?”“我的错我的错,这事开不就行了吗?怎么能搞的要离婚呢?”
敖沐阳瞥了敖志盛一眼,然后道:“你们现在知道着急了?老叔、婶子、高兄弟,我句不好听的,你们有点太后知后觉,现在着急是不是有点晚了?”
父子两人要话,他挥手道:“先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你们不敢离婚,因为一旦离婚,以后你儿子就不好娶媳『妇』了,是吧?”
“别着急否认,咱们渔家娶媳『妇』本来就难,你们家还得担上因为媳『妇』生了女娃结果就在月子里把人家『逼』回家并且离婚的恶名,到时候谁还会把闺女嫁给你们?”
听他到这里,那柳妹一怔,随即也急眼了。
他们没想到这茬子,或者他们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敖沐青真会愿意离婚。
就在此时,客厅门帘推拉开,敖沐青忽然走了出来。
看到她『露』面,高登辉脸『色』一喜:“媳『妇』,你怎么在这里?”
敖沐青没理睬他,而是看向敖沐阳道:“村长,就那么定了吧,我要打离婚!”
敖沐阳猛的抬起头看向这妹子,道:“青,你啥?”
敖沐青道:“刚才我在里面听了你和敖老师的话,你们得对,我已经产后抑郁了,再回去过那日子要被『逼』死,我要打离婚!我宁愿自己照顾两个孩子也不回去了,这两我回了家才知道什么叫好日子,生完孩子待在高登辉你家的时候,我那叫过日子?我那叫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