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父母被震动吵醒。
茫然且急促的推开房门,打算带着女儿脱离疑似“地震”的家中。
随后就看见自家的女儿的卧室破开一个大洞。
一名金发男子手臂呈现银灰色的液体交织,女儿的床边也站着两个陌生人。
甚至于自家的女儿也都面色苍白,鼻血止不住的滑过在她发紫的嘴唇。
她身体颤抖,嘴唇微张。
腥甜的鼻血流入口腔,但是她却做不到闭嘴。
只能艰难的进行吐息,一副生命垂危的模样。
心惊之下,夫妻二人竟然双双昏倒在地。
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医院令人有些恍惚的白灯下。
挂钟上面显示当前时间四点二十七分。
那朦胧的灰雾此刻已经全部消散。
他们躺在医院的病房内。
而女孩则接受到监司院专人派遣的治疗后,静静的在床上小憩。
不管是那黄发男子还是晓阎二人都不见踪影,病房之内就躺着他们一家三口。
外面的走廊处不时有人匆匆的脚步,以及躺床滚轮发出的杂音。
在事后的医院人满为患。
除却那些因灰雾心底不安,来到医院求检查添麻烦的人外。
就是此次伤亡人员。
死亡七人,死状不一初步被判定为三个不同的仪式准备。
重伤十六人,部分器官或肢体遗失,有被救下也有被随意的丢弃在家后被发现的。
轻伤四人,语言出现颠三倒四的情况。
初步判定为和较弱生物改造存在搏斗,因对方超乎常理的手段留下的心理创伤。
进行引导之后,应当模糊当时记忆处理。
崩溃二十一人,其精神状态出现些许紊乱,需要进行调养。
根据后续情况判定是否需要注射阻断剂,以免神经出现不可逆转的创伤。
以上,根据灰雾最大波及范围共小雨七区【北玉】【梅伤】……等,以核心区域【北玉】伤员呈现边缘递减。
事情虽以落入尾声。
但监司院依旧灯火通明。
其中网络负责部门的人员,正在加班加点的确认是否存在有人试图绕过违禁词传播消息。
御铭的电子幽灵则是在互联网的上层,调查这些由小雨ip发散的冗杂信息并进行吞噬。
消息可以外传,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说话的嘴巴必须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上。
而监司院的伤亡情况则是。
小雨北玉区监司院,求缘境人员傅石同集训教官甄堂出行任务时,确认死亡。
小雨壁水区监司院,求缘境人员路仁出行任务时,重伤。
……
小雨各区入尘境死亡人数达七人,重伤十一人,轻伤十九人。
散财请求外援,包括但不限于散人,周围城市监司院人员等。
所消耗因无法统一估值,暂且不论。
面对这番惨状,唯一只得庆幸的就是对方损失更大。
疑似忆阁的求缘死亡二人,入尘死亡三人。
疑似杏红楼的求缘死亡一人,重伤一人,入尘死亡九人。
疑似集团的求缘重伤一人,媲美入尘的生物改造存在,义肢改造存在死亡十八人,重伤十一人。
其余仪式启动所消耗的材料,无法进行具体估计。
……
“死了这么多人吗?”
庆梁拿着报告,不可置信的喃喃到。
那条白龙,甚至于这些人的死亡都还只是下一次的开端而已。
他所经历的任务,伤亡最高可能为三人。
他只见过敌人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甚至他为刚刚突破自己救下一个濒死的人庆幸,高兴。
可是现在拿着这张薄纸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而且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
身边的人死了,但是监司院的大部分人却好似无关紧要的继续工作。
这个时候的他才更为深切的明白了父亲说到那句。
我们终将死去,所有人都一样。
但我们不要也不能因为他人的逝去而顿足,前进到死亡才是我们的宿命。
“这个数字已经是我们教官在所控制的了,甚至远低于天灾的损耗。”
“偏远地区的屠村伤亡都可以和它一教高下,唯一麻烦的是思绪之雾的可视导致的恐慌。”
司纸喻在帮助当地的监司院进行舆情把控时,抽空对着庆梁解释到。
这个伤亡比除却求缘高了些外,要远低于其他大型预谋行为的伤亡。
他为死去的人惋惜,但是没有时间去做出实质性的惋惜举动。
至少现在是不会有的。
恐慌的泄口不能在这个时候开,怪谈交流会还没有被发现。
一旦出现溃堤的迹象,那么他们就会见证什么叫秩序崩坏。
“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为什么?”
庆梁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想往高处爬也不至于用这些人的命做饵料吧。
陈心因为不擅长舆情控制之类的东西,所以是站在庆梁身旁的闲人。
听着庆梁那大少爷有些天真的话语,失笑一声。
因为练心,因为他人的思绪,因为让秩序对他们束缚的绷断。
因为有的人就是坏,因为盲从的信仰,因为家境,同事等环境导致的厌世。
有的人因为一无所有,有的人因为想要让别人一无所有。
有的人因为应有尽有却还想要更多,有的人因为觉得别人拥有的太多。
等等,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令人堕落的借口。
如果不是担心他那母亲,知道他学坏了有所顾虑的话。
他也不会加入这所谓的监司院或者御铭,好人哪有当个浑水摸鱼的坏人好啊。
庆梁低下头沉思片刻,咬住下唇。
不知为何而发抖的手臂用力,将手中的薄纸按住起了皱褶。
眼尾微微泛红,视线有些许的朦胧。
如果说先前的他明白的是兴高采烈的接过了重担,而现在他才明白了它的重量。
压得人心底直喘不过来气。
“别心里默默承受了,去发泄室里宣泄一下。”
司纸喻为其指了一个方向,头也没抬的说到。
另一只手的手指依旧如同演奏钢琴一般,在键盘上舞动。
庆梁去了。
里面被打的狼藉,铁制的沙袋被砸出豁口,卸力软绵被纷乱无序的痕迹割裂波及。
而现在,他不是来收拾这里的,而是让这里显得更为狼藉的。
说实话,心中的压力并未消减。
而是烦躁逐渐在倾泻的过程中被理智所替代。
然后由理智转换为驱动力
他要变强。
不再是为什么超越别人证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