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大嚷:“你谢她作甚?本王可是花了银子的,就漂亮一点点,狮子大开口收了本王一百万两。”
金轮作未闻状,“照我的吩咐再休养些日子,不能再吃药了,否则影响你肚子里的胎儿。”
赵熹盯着乐凡的肚子,看到这肚子就厌恶得紧,“小狐狸,回我们自己的帐篷!”
赵熹进入帐篷,迫不及待地开始吃干抹净。
金轮使了淳于瑕给乐凡送药,这丫头直冲冲进了帐篷,入目就看到白花花的男女,吓得一声尖叫退了出来,惹得蓝锦、蓝袍两人在帐外坏笑撄。
淳于瑕一跺脚,将手里的两包草药塞到蓝锦怀里:“坏死了!再也不理你们了!”羞红着脸跑了回去。
金轮道:“药送给乐夫人了?偿”
淳于瑕涨红双颊,太丢了人,她哪里知道赵熹大白日不干好事,拉着乐凡干那种事,而且乐凡还怀着身孕,简直是禽\兽不如。
“金姐姐下次别叫我送东西……”
金轮不明白,“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医,这还没学会就不听我的话,他日学会了还了得。”
淳于瑕想解释,可她实在开不了口。
凤九一语道破:“金轮啊,淳于瑕过去撞上好事了。”
“好事?”金轮越发来了兴致,“是什么好事,快说说,是不是有人向赵太子送美人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修行之中的女修也是如此,金轮此刻很得好奇。
凤九看着呆头金轮,也太不明白啊,不是说三四十岁了,怎的不懂呢,“赵太子在白日宣\淫!”说得直白。
“公主!”异口同声地。
淳于瑕羞得更难以自容了。
金轮呆愣愣地道:“赵太子白日宣\淫,瑕儿,与你何干?你脸怎的这么红?”
世外来的人,情商都如此低吗?
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啊。
金轮居然奇怪淳于瑕脸红的原因。
淳于瑕捂着脸,“我没脸见人了,太子跟前的两个侍卫太坏了,他们俩明明知道,还给我指帐篷,我哪知道,哪知道……丢死人了!”
凤九捧着茶盏,“这有何丢人了,我瞧金轮就应该去瞧瞧活\春\宫,你看她,现下正好奇得紧。”
“公主!”金轮方听出凤九话里的意思,肯定不是好事。
淳于瑕依旧捂着脸,“那两个坏蛋,指不定笑着什么样儿了,我最近都不要出帐篷了。”
“这么严重……”金轮依旧奇怪:丢人的是赵太子,与淳于瑕有什么关系,淳于瑕居然说丢人到不能出门了。
凤九浅呷几口,“金轮”她压低嗓门,“赵太子最会享受,行军打仗,身边还有女眷美人,你想不想看活\春\宫?”
金轮的回答妙:“公主想看,属下就想看。”
凤九厚颜地道:“没错,我想去看。”
“那属下陪公主一道去看。”
“妙极,妙极,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淳于瑕移开眼,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二人,难道世外之人不懂这是很羞耻的事,两个人居然还拉在一处,说要一起去看。
金轮道:“现在我们就去!”
凤九摆了摆手,“这可不行,我们得悄悄地看个够,主帐周围人来人往,容易被人破坏我们的兴致,要挑个月黑风高夜,你再给他们下点料,我们俩就躲在帐篷后头,可以在那儿瞧个够。”
“还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兴致!”
“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去瞧。”
淳于瑕要昏了,这对主仆还是人么?她们怎的对这种事好奇,还商量如何看不被人破坏兴致,赵太子那等强横霸道,若被他知道,会不会举着宝剑在后面追杀。
淳于瑕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们讲讲,这种事不能去瞧,而是很忌讳的,“公主、金姐姐,你们不能去看。”
金轮道:“你都看了,却不让我们看,公主想看,我也想看……”
她都看了……
淳于瑕想:我还是闭嘴吧。想用俗世那套规矩说话,根本行不通。
金轮这语调,分明就觉得她委屈了,这种热闹她居然没瞧上。
淳于瑕越发觉得气闷。
这二人,都什么人啊?怎的一点不懂规矩。
金轮自从与凤九相约要看赵熹春宫后,一双眼睛就盯着主帐及赵熹的两顶女眷帐篷方向。
“瑕儿,有多长时间,他怎么就出来了,有没有一个时辰?”
淳于瑕昏,冲金轮翻白眼,一个时辰……这是牛吗,她不是也懂医,连常识都不懂。
金轮若有所思地道:“出来了好,否则晚上不是没得看。”
夜里,金轮主仆与淳于瑕共居一个帐篷,待淳于瑕一觉睡醒,发现另两张木板榻上早就没了人,她轻叹一声,这两人还真跑去看赵熹的春\宫。
凤九与金轮一人顶了一大束稻草,闪闪躲躲间到了赵熹的女眷帐篷,这帐篷里住的是新来的美人,两个,春花秋月各有其美,赵熹不去乐凡帐篷时,就来这里。
凤九与金轮在帐篷上凿了一个小孔,帐篷内的一切都收入眼帘。
凤九看他一人应付两女,不由得鄙夷地吐了一下舌头,丫的,赵熹念着沈容,不妨碍该玩的玩,该快活的时候快活,与梁宗卿的痴情、洁身自爱一比,简直就是一个渣。
不,是种\马!
赵熹与两美女大战两回合后,左拥右抱地睡熟了。
没得看了。
凤九与金轮顶着稻草小心回到自己帐篷。
淳于瑕一人在帐中,睡意轻,听到说话声就知她们俩回来了。
金轮问:“公主,那两个美人,为什么要哼哼叽叽地叫。”
凤九伸手拧了一把金轮,金轮轻呼出口,“我拧你,你痛不?”
“痛!痛!”
凤九如果没有现代那一世,就真和金轮差不多,看归看,可她不能让金轮学坏,“女人和男人这么玩,女人就跟被人不停地抽打、拧掐一样,她不能哼哼出口,怎么受得了,就和我拧你一样的痛。”
金轮一脸同情状:“给赵太子当妾姬还真不容易。”她眨了眨眼,“公主,我怎么瞧她们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什么舒服,都是装出来讨赵太子欢喜的。你想啊,她们要侍候好了,赵太子封个什么名分,将来就荣华富贵,不仅她们富贵,她的父亲兄弟都能得个官儿。你不要被眼睛骗了,那种女人,自小就训练好的,就为了讨男人欢喜……”
金轮若有所悟,肯定地道:“公主懂得真多。”
淳于瑕有了白日的事,这会子淡定了,心里暗道:凤九公主聪明是聪明,却自作聪明,这种事,女人要真的痛苦,才不会让自己去给男人碰。本来就是两个都舒服的好不好?
凤九道:“金轮,我们可不能被臭男人碰,你想啊,赵太子有多少女人,一会儿这个碰,一会儿那个抱,多脏啊,洗都洗不掉,光是想想就恶心。还有,听说这种事,女人就跟生孩子一样痛,太可怕了……”
淳于瑕心下笑喷,这是哪来的奇葩公主?
金轮深有所然地轻叹,“两个美人真不容易,承受痛苦就为了换荣华。”
夜,深了。
几个姑娘都睡沉了。
*
这日,凤九与赵熹在青龙江岸走了一圈,琢磨着水军布阵之事。
赵国原善陆战,像这样的水战毫无经验。
“赵国将士有不少晕船。”
凤九若有所思地道:“若可连船,但不可用。”
连船,一艘又一艘地连起来,晕船地赵军就不惧。
“为何不可用?”
“连船最大的忌讳是火攻,一但着火,逃无可逃,不是烧死就是淹死。”
凤九道破关键,她没有任何的忌讳,她眯了眯眼,“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劝降周国更好。”
赵熹觉得这提议太过可笑。
劝降……
这怎么可能。
不费一兵一卒就要劝降,江南有几省,没有哪个朝代是这样劝降的,能归降的战将只是少数。
凤九曾经也劝过晋帝,但晋帝放弃了和平归降赵国,选择了一条道走到底。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凤九就让晋帝父子输得心服口服,也输得再无后路。天下一统,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后世关注的是成者的荣光与盛世的繁荣,又有谁知道在那一统之时,又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凤九自醒来后,有气恼、有不甘,想她高高在上的蓬莱岛火族公主,竟被沐天洲算计,更是生生折损了几世的寿缘。在火族人眼里,俗世的人命贱如蝼蚁,即便是凤九,曾经也是这样看的,若不是有一世华夏国现代的轮回,她不会再看重生命,也不会懂得“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对活的权力。
只是,既然她选择了助真命天子一统江山,她就会走到底。
在一统西北、西南之时,死了太多的人,而这次,她希望可以和平收复江南。
凤九微抬下颌:“我想试试!”她顿了一下,问道:“太子,我能代替你做主么?”
“你代我做主?”
凤九肯定地点头,“不错,是我代你做主,我想过江与周国谈判。”
“不行,此事事关重大,旁人去可以,但你不能过江。”
凤九的本事,赵熹是瞧过的,她的谋略、她的狠、准、快令他叹服,有凤九襄助,就意味着,赵国加快了一统江山的步伐。凤九是人才,是赵国的福星,身为赵国太子,他不希望凤九身入险境。
凤九道:“这件事旁人去难成,而我有七成把握。”
她说得胸有成竹。
在凤九与赵熹四下堪查地形时,金轮配了药,带着淳于瑕去瞧赵熹的两个美人姬妾。
“杏夫人、桃夫人,你们也怪不容易的,唉,这是我配的创伤药,被人拧了、被人抓了,都抹上一些,睡一夜就能见好?”
金轮大咧咧地,眼神里的同情之色毫不掩饰,想到凤九告诉她,那种事女人很痛苦,心里就打寒颤。她懂医,自然要给这两个可怜的女人配点药用。
杏夫人道:“我们……被人拧、被人抓……”
两个似没听懂。
金轮笑,笑得很傻,“啊哟,你们就不用掩饰了,我都知道你们俩供赵太子发泄,被他弄伤的事……”
淳于瑕低垂着头,金轮只说要送药,可没说是送这种药,她还是装没看见、装没听到,丢人啊,金轮怎么能说破呢,太丢人了。
她还一脸同情地“供赵太子发泄……”说得这两个美人好像是玩物一般。
“你们别客气,我配的创伤药很管用的,记得在伤口抹上一些,好得很快的。”
桃夫人倏地一下涨红了脸颊,“金姑娘,你……你……我们是太子的姬妾,可不是外头的玩物,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子宠爱我们,乃是我们的荣幸!”
这什么语调?是训人吗?
太子宠爱,她们荣幸……
这都是什么破道理?
公主没有错,只能是她们错了。
这两女人也太自甘堕落,居然还说上荣幸了。
她真是瞎眼了,才会好给当成驴肝肺。
金轮拧着眉头,“我瞧你们俩可怜,好意配药,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说话。简直无药可救!为了荣华富贵,你们要如此作贱自己,真是不可理喻!”她一气,抓起桌上的药扯了淳于瑕离开,离开前,金轮还一脸厌恶地瞪了一眼。
这样的女人,活该受折磨!
淳于瑕想告诉金轮实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纠结结,支支吾吾,她着实张不开嘴,她又不是凤九,想说什么,张嘴就来。
待赵熹回到帐中,两个美妾就与她说了金轮说的话,他哭笑不得,轻声道:“杏娘、桃娘,你们说,本王可弄伤你们了?”
“殿下,说什么呢,你最是温柔体贴不过的,怎会弄伤我们姐妹。”
金轮莫名地送药,还说那些话,这到底是何意?
凤九回到帐中,淳于瑕趁金轮出去领食物,将金轮去找桃、杏二美人的事说了。
凤九咋着嘴,“我就怕她学坏了,故意哄她来着。”
谁能想到,金轮在这些事上根本就是个白痴,她怎么胡谄,金轮都信。
淳于瑕道:“公主,金姐姐再这样下去,肯定还闹笑话。”
二美人肯定会告诉赵熹,到时候可不就成了她们的笑话。
凤九道:“瑕儿,你是医者,不该讳言,我们都是女儿家,你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大大方方地告诉金轮,一会儿她回来,待用了饭,我到帐外盯着,你与她谈一次话。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这不是医者所为。你将正确的话告诉她,金轮是会听的。”
淳于瑕脸红,答应了凤九的提议。
金轮与淳于瑕在帐篷里小声说话,凤九立在帐帘外,静默地看着不远上,赵熹似在二位姬妾那儿用的饭,喝了一点酒,脸颊微红地出了帐篷,抬眸迎视上凤九,忆起杏桃二美人所说之事,不由得笑出声来。
金轮不懂,莫非凤九公主也是不懂的,否则金轮不会闹出笑话。
他越多想,就越是笑不可支。
凤九故作未见,她聆听着淳于瑕的话。
“男人和女人,女人第一次,痛,就像公主说的那种痛。可是后面,是不痛的,还会觉得很舒服……”
金轮坐在淳于瑕的对面,“你试过?”
淳于瑕想死,“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是我娘告诉我的。”
世外的人,都少一根筋么?这样的话也能问得出来,淳于瑕想撞墙。
金轮道:“你娘真好,连这些都告诉你。”
“你今天去送药,就不对,这是闹了笑话。”
“怎会是笑话,我可是一片好心,是那两个女人不识好歹。”
“金姐姐,往后别人求药,你再给,不求,你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传出去,会被人说笑。”
“我听你的就是,继续说男人和女人……”
凤九笑,金轮似上对这话题很感兴趣,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挑破了直说,再神秘的话题,经不住这样坦白的谈论。
赵熹觉得有些奇怪,凤九一直在自己帐篷前来回踱步,神色凝重。他抬步走向凤九,凤九突地提高嗓门:“赵太子有事?”
帐篷里的人停止说话。
赵熹微微勾唇,“那个金轮……你不会……”
凤九脱口而出,“赵太子的身材还行,有四块腹肌,若是能有八块就更好了。”
什么?她在说甚?夸他身材不错,赵熹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凤九又道:“我以前看过种\马,哼,就是岛上养的马儿,与你们差不多,一匹公\种\马可以配好几匹母马,赵太子就和那马儿差不多。你这么卖力,想来府中子嗣昌隆,待得明年,你定能再添两个儿女。”
该死的,他过来就是想打趣凤九,反而被她轻轻松松地揶揄了一番。拿他和种\马比,他是赵太子,是人,不是畜\牲。
赵熹按捺怒火,面无表情,这丫头不正常,对,她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明白,“人怎会和马一样。”
凤九很是认真地道:“怎不一样了?你干的事,在本质上说,与马是一样的,都是兽\性大发,都是与人配\种,你生的是人的孩子,马生的是马的孩子,都是通过此种行为生孩子。马有种\马,你算是种\人……”
她一脸就事论事的严肃,让赵熹很是抓狂。
这女人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与她讲这些,她根本听不懂。
凤九故作不懂,表情很萌,“种\人,有这说法吗?呃,赵太子,你有没有真的喜欢一个人?”
赵熹的面容很冷,他算不算送上门被人给骂了一顿,还将比作马。“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凤九笑道:“有,就会唯那一人,除却巫山不是云,不可替代,不能将就,不能退一步而求其次,只此一人。如果没有,也太遗憾了,人的一生中,怎能没有真正的爱过一次,最真的爱过,最真诚地付出,因她或喜或悲……”
赵熹讥笑,“阿九,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只问一句。赵太子,如果你真心喜欢的女子,今日跟男人甲啪啪,明日再跟男人乙啪啪……”
“不会”赵熹大吼出两个字,他的小狐狸才不会,小狐狸聪明着,才不会被人任意欺负,她会保护好自己。
凤九道:“我说的是如果啊,你想想,你会如何?”
“我会如何?”赵熹苦笑道:“那她就不值得我付出真心。”
“对啊,这就是答案。你今日和这个女人同床,明日和那个痴缠,像种\马一样生活的你,如何值得她对你付出真心?”
“本王是男人,自古以来,男人能三妻四妾。”
赵熹说得振振有词。
“往上追溯万年,在母系族时期,女人也能有几个丈夫。在这事上,说历史,说古时没意义。不说旁人,不说历史,只说当下,天下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即便是现下,也是男多女少,这是因为重男轻女造成的,而像你这样的皇家贵族,却要多占多吃,一个个娶几妻纳若干的美妾,太不地道了!
只有真正体晓百姓疾苦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好皇帝。对于寻常百姓,他们的要求不高,有饭吃,有衣穿,能娶上一个妻子,生上几个他们的孩子,家像一个家,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行。可你这种多占多吃,却会导致更多的男子娶不上妻子。”
赵熹恶狠狠地盯着凤九,“你这丫头有没有廉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话糙理不糙,听是不听由你。皇上的回书收到没有?可同意我代表赵国入江南劝和。”
赵熹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
凤九接过,扫了一眼,“劳太子殿下费心,近期组建一支劝降使团,我担任使团成员,面上使臣、副使臣是旁人,背里的使臣、主事者是我。”
赵熹眯了眯眼,“正统帝是个好色之徒!”
“本公主若怕了他,就不会请缨过江议和,我会改容易妆,以男子身份过江。”
使臣、副使臣,自要用他的人。
可谁能担下重任,赵熹在心下琢磨了一番,副使臣用蓝锦,使臣可以待商,必须得是个能言善辩的文臣。
金轮、淳于瑕二人出得帐篷。
金轮一脸钦慕地道:“公主,你好厉害了,骂得赵太子都不敢接话。”
“他不是不敢接,而是不知如何接,他不认同我的观点,就如我不认同他的所为。”
淳于瑕道:“公主要过江?”
凤九道:“我想试着劝降,能不费一兵一卒,为何要开战,一旦作战,最受罪的还是江南百姓。江南有些身份、势力的人,在我们来到青龙江后,为避战祸,举家迁离。留在江南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他们的家在江南,房舍田地在江南,他们就不会离开。”
*
又两日后。
凤九易容成议和使臣的成员,金轮、淳于瑕二人也扮成长随小厮模样,乘船前往江南,坐了三日的水路,兜转之间到了金陵。
六月上浣的风,带着热浪气息。
赵国议和使臣一行在金陵行馆下榻。
使臣是赵熹的幕僚秦仁举,亦是他的心腹文臣。
副使臣蓝锦遣了同行侍从到外头打探消息。
凤九一袭文弱书生的打扮,瞧上去,就是一个寻常的捉笔文士,五官倒与早前变得完全不同,漂亮的黛眉变成倒八字眉,凤眸也成了杏仁眼,皮肤略黑,五官还算清秀端正,只是带有分哀愁之容。
“在我们抵达江南前,晋帝派使臣入周,请求联系周国势力共敌赵国,听说已经派了使臣前往北齐,要共同抵御赵国。”
赵国来势汹汹,又得三大功勋后人相助,着实吓着了晋、周、齐三国。
凤九道:“周帝迁入江南以来,除了在金陵定都建宫,之后索性将朝政推行了沈国丈与沈皇后打理。他只在宫中寻欢作乐,过得好不快活自在,要议和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