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媳妇。”
安贝贝欲哭无泪。
一时没注意,最后一句声音稍稍拔高了些,没想到被齐文才听个正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没事,进去吧,一会儿我跟爹说。”
齐靖宇径直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齐文才一见到安贝贝,立马板着脸严肃道:“二郎媳妇,咳咳……你又跑哪去了?你可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一听齐文才拽古文,安贝贝就觉得头大,连忙求救地看向齐靖宇。
“爹,正好咱们父子好久都没下棋了,杀一盘?”
“好!”
安贝贝暗暗给齐靖宇竖起大拇指,刚一转身准备往房里走,就听齐文才道:“二郎媳妇,咳咳……别忘了今天的棋还没下。”
安贝贝绝倒。
“爹,二郎不是在陪你下嘛?”
“咳咳……他是他,你是你,年轻人咳咳……说话要算数,可不能哄骗长辈,那是大不孝!”
得,大不孝的罪名都出来了。
“行吧,那我们先来。”
半刻钟后。
“好了,我赢了。”
安贝贝拍拍手起身,齐文才慌忙道:“不……不行,这局不算!”
“爹,输赢已定,你这分明是耍赖。”
齐文才气得吹胡子瞪眼:“胡说!明明是你一直催着我落子,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不然……我也不会输得这么快!”
安贝贝朝着齐靖宇挤了挤眼。
看吧,你爹一急眼就一点都不咳了。
齐靖宇笑瞪了她一眼:调皮。
“爹,不说了,咱们父子重新下一局。”
“行,先说好,不能咳咳……催落子。”
齐文才说完,还很是不满地看了安贝贝一眼。
安贝贝才懒得理会他,一溜烟儿小跑回了房。
本来以为齐靖宇会陪齐文才下很久,没想到她刚画完捕鱼兜和洗衣兜,齐靖宇就推门进来了。
“画好了?”
“嗯,你看,喇叭口大容量,让鱼一不小心就滑溜了进去,但进去了还想再出来可就难啦!”
“不错,请君入瓮。”
“咦,别说还真是。”
齐靖宇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现在去砍竹子,你乖乖在家。”
“快到午饭时间了,吃完再去呗,反正也不着急,不行明天还有一天呢。”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县城,给映雪交绣帕,再给家里添置些东西。”
“去县城啊?”
安贝失落地瘪嘴道:“我也好想去啊,上次都只到城门口没进去呢,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县城长啥样。”
齐靖宇沉吟了一瞬,“你要是想去,那就一起去。”
安贝贝有些意动,但一想到那崎岖而遥远的山路,就忍不住打退堂鼓。
“算了,太远了,上次差点没把我脚给走断了。”
“没事,我们可以去邻村搭牛车。虽是慢些,但左右也没有太着急的事。”
“真的吗?”
安贝贝一听到个车字,立马就高兴了。
“嗯。”
“那好,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砍竹子。”
“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好好歇歇。”
“不要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咱们这叫夫唱妇随。”
安贝贝说着,不由分说地推搡着齐靖宇出门。
“二哥,贝贝。”
齐映雪一见两人出来,忙招呼道。
安贝贝看她站在喂鱼的水桶边,跑过去开心道:“映雪,你看到没,这条鱼好大,是二郎徒手捉到的哦!”
“是挺大的,二哥真厉害。”
齐映雪笑着夸赞道。
“明天去县城,你二嫂也想去,你要不要一起?”
齐靖宇走上前,淡淡道。
“对啊,映雪我们一起吧,我都还没逛过县城呢!”
安贝贝忙抱着齐映雪的胳膊极力邀约道。
齐映雪高兴道:“好啊,我也很久没去过县城了。”
她说的很久,是真的很久。
上一次进县城,应该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齐映雪点头,随即看向齐靖宇,指着水桶里的鱼问道:“二哥,贝贝,我可不可以送一条鱼给心月姐补补身子?”
安贝贝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齐映雪在水桶边徘徊,是因为想送鱼给许家。
不过她也不是小气之人,看在许心月受伤的份上,大气道:“你要送就送呗,但是不能送那条最大的啊,那可是你二哥好不容易抓到的。”
齐映雪抬头看向齐靖宇。
齐靖宇看了安贝贝一眼,这才道:“听你二嫂的。”
“欸,好。我这就捞一条送过去,贝贝你放心,我保证不捞最大那条。”
“那你忙活吧,我和二郎先出去了。”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坦,安贝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拉起齐靖宇就往外走。
“贝贝,你要是不想送鱼,我这就跟映雪说。”
见她从一出院门便有点不高兴,齐靖宇沉声道。
安贝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呀,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齐靖宇正色道:“当然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都不容置喙。”
“那你呢?”
“我也是你的,任你处置。”
安贝贝瞬间多云转晴。
齐映雪拎着鱼走到许家门口时,守门的小黑特别激动。
“汪!汪汪!”
“小黑,别闹,这可不是给你,再说你是狗又不是猫,看到鱼那么激动干什么?”
齐映雪一边拎高鱼躲开,一边哭笑不得道。
“小黑,一边儿去!”
许秋月一听到狗叫声就连忙赶出来喝止,随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映雪一眼,“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说你跟它一个畜生说那么多干什么?”
齐映雪早已习惯许秋月这样的说话方式,笑着道:“行,我傻,喏,这不傻傻地给你送鱼过来了吗?赶紧拿去喂着,回头给心月姐炖鱼汤喝。”
许秋月看着她手中的鱼,撇了撇嘴道:“你这鱼该不会是齐二哥给你那好吃的二嫂抓的吧?那她知道吗?别回头我下锅了,她跑过来要。”
“胡说什么呢,贝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跟她和二哥说了,他们都同意了的。”
“那就好!那我就代大姐谢过你的美意啦!”
许秋月说着,施了个不伦不类的谢礼。
“少贫,望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