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贝贝代替玲珑郡主的身份,死在密林之中。
从而让真正的玲珑郡主,可以改头换面,惬意生活。
所以,那背后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即便不是玲珑郡主,也定是与她相关之人。
若非贝贝命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虎狼环饲的密林之中,几乎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一想到这里,齐靖宇浑身就散发出森森寒意。
可想而知,玲珑郡主这个身份,绝非幸事。
对方宁愿来一出金蝉脱壳也要摆脱这个身份,只怕是锅里煎着火里熬着,才会出此下策。
眼下那位又大费周折地派出三皇子来寻,而且还是秘寻,莫非……是想暗地里处置了她?
要知道,七王爷当初妄图弑君篡位,让那位恨之入骨。
玲珑郡主是七王爷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自然是那位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非薛太后力保……
对了,薛太后!
玲珑郡主是薛太后养大的,当初跟着三皇子人马的那队,极有可能就是薛太后的人!
眼下那队人也被自己刻意引到了华林县,而如今要能牵制住三皇子一行的,也只有薛太后的人了。
想到这里,齐靖宇心中很快就有了计较。
摘下叶片,唰唰唰写下几个字塞进竹筒里,就在火儿展翅欲飞的时候,他猛地想到,既然三皇子已经发现了贝贝,只怕会派人看着她,随即一把将竹筒毁掉,拍了拍火儿,“去吧,远远地守着她,别进屋。”
他知道火儿有灵性,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只希望贝贝没有看到他的回信,不要太过担心。
放飞火儿,齐靖宇径直掉转方向,朝着华林县奔去。
安贝贝在房间里一待,一直待到了明佑来喊她吃午饭。
刚走出房门,正好看到那个去给许秋月解毒的黑衣人,端着饭食往楚青枫的房间走去。
“欸,你等等。”
安贝贝忙喊住他,小跑上前,“许秋月是中毒吗?你给她解了没?”
“齐二夫人想知道,何不直接来问吾?”
楚青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贝贝只得转身看过去,皮笑肉不笑道:“楚三公子身份尊贵,我等粗野村妇岂敢打扰?”
“粗野村妇可没你这般伶牙俐齿。”
楚青枫淡声道,看不出情绪。
“我虽是粗野村妇,但一没做亏心事,二不欠人情,心中坦荡,自是畅所欲言。”
“好一个心中坦荡!”
楚青枫意有所指道,安贝贝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楚三公子还未用餐吧?既如此,那民妇就不打扰了。”
安贝贝说完,匆匆离去。
楚青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拧眉深思。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解毒的黑衣人踌躇道。
楚青枫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神情一紧,忙道:“属下刚去给隔壁许二姑娘查看时,发现她中的确实是倪公子的‘静美人儿’毒,而且听那位许大姑娘的意思,倪公子之所以给许二姑娘下毒,似乎……是因为齐二夫人。”
“哦?还打听到什么?”
“那位许二姑娘似乎对齐二夫人很是怨恨,可惜虽解了毒,但也要四个时辰以后才能慢慢恢复,许大姑娘……并不太多言,只是劝解许二姑娘,不要招惹齐二夫人。”
“主子,要不要直接找那许大姑娘问?她不是说愿意为奴为婢吗?”
黑鹰在一旁提议道。
“不必,等那许二姑娘毒解后再说。”
楚青枫意味深长道。
吃完中饭,安贝贝又开始蹲大门儿了。
一是为了等齐靖宇,也是为了等火儿。
可惜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既没等到人影,也没等到鸟影。
安贝贝不由得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哪里知道,火儿得到指令,要远远地守着她,所以守得……相当远,压根儿都没下山!
“在等齐二郎?”
楚青枫不知何时走过来,对着毫无形象地蹲坐在门槛上的安贝贝问道。
“是啊。”
安贝贝蔫哒哒地回道。
“为何会嫁给他?”
“喜欢呗!”
安贝贝直白道。
“可他是军户。”
“他是军户也好,是平头百姓世家公子也好,在我眼中,他只是齐二郎,明白?”
“呵~你倒是随心。”
楚青枫自是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安贝贝也不在意,目光悠远地看向路口,意有所指道:“人生苦短,活在当下就好,权势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是过眼云烟。”
“但有些东西,生而有之,逃避,是没有用的。”
楚青枫意味深长道。
安贝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倒也是,各有各的烦恼。”
“那不知,齐二夫人有何烦恼?”
“我的烦恼可多了,最主要的就是我家二郎陪我的时间太少。”
安贝贝一本正经道。
随即扭头看向楚青枫,笑问道:“不知楚三公子可有烦恼?”
“自是有的。”
“那我心里就舒坦多了。”
安贝贝笑靥如花道。
这话一出,饶是楚青枫再是云淡风轻,眼中的不悦还是溢了出来。
小样,让你住在齐家膈应我,现在终于轮到你了吧?
安贝贝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主子,她太过分了!”
黑鹰很是气愤,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气主子。
楚青枫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隔壁许家小院。
“大姐,你决定好了吗?真的要去做奴婢?”
许望月看了许心月一眼,满脸担忧地问道。
“是。”
许心月眸光沉了沉道。
许秋月拽着她的衣袖,急急地比划着,眼里满是泪花。
“不用担心,那人身份尊贵,便是到其府上为奴为婢,恐怕也不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差,比起进山讨生活强十倍百倍。”
许心月安抚道。
许秋月拼命地摇头,泪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许望月也是一脸悲伤,“可为人奴婢,不得自由不说,稍有不慎,便会任由主家打杀,以后子孙后辈也只能入奴籍……”
“若是得主家恩典,不也可脱离奴籍?更何况,我早就说过,此生不嫁,又何来子孙后辈?”
许望月顿时就红了眼眶,“大姐!”
“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们都别再说了。况且,便是我想,那位贵人还不一定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