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倪四给舍妹下哑药,是因为齐二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楚青枫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看向安贝贝的眼神越发凌厉。
这楚玲珑莫不是早知道倪四的身份,想借机勾搭他为他们叛党一族卖命?
还是,想通过倪四,趁机拿捏住倪家,甚至自己?
许心月看了楚青枫一眼,犹豫稍许,低声道:“民女怀疑,倪四公子……对安嫂子有意。”
黑鹰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哈!”
安贝贝被气笑了。
“许心月,麻烦你要诬陷人,也想个靠谱点的。
就因为你想嫁二郎没能如愿,便如此诬赖于我,有意思吗?
我倒是真该谢谢你,把我想得如此有魅力,跟个祸国妖姬似的。
不过跟你这个年过十八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相比,确实是有魅力多了,不然我家二郎也不会这般稀罕我,连多看有些人一眼,都觉得污眼睛!”
安贝贝这番连损带骂的话,气得许心月浑身发抖。
“是否诬赖,安嫂子心知肚明。”
“哈,我还真不知,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
“我虽没有证据,但也绝非诬陷。倪公子对你,分明就不一般。昨日在地里,你们有说有笑地打打闹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夫妻,还有那日,你敢说,他和井旭阳不是因为你而打起来的吗?”
“没有证据也能说得这般振振有词,除了你许心月,也没别人了。”
安贝贝嘲讽地冷哼道,“昨日地里除了你,还有大嫂,怎么就你觉得,没见大嫂觉得?可见,内心龌龊的人,看谁都龌龊!”
黑鹰下意识地审视自己一眼,所以他也内心龌龊?
“心月丫头啊,齐伯自认待你们一家不薄,你不能因为嫁不成二郎,咳咳,就胡乱诬陷,你爹一生坦荡,你这般行事,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
齐文才在一旁生气地谴责道。
许心月动了动嘴唇,却又无从反驳。
她稳了稳心神,看向楚青枫,一脸坦然道:“楚公子,民女确实没有证据,也确实都是猜测,但绝非故意诬陷。”
“是非曲直,等吾见过倪四便知。”
楚青枫说着,目光锐利地扫向安贝贝。
安贝贝抬了抬下巴,眼带讥诮道:“怎么,楚公子也被我的魅力所折服?”
楚青枫大怒,猛一甩衣袖,“不知所云!”
安贝贝愕然,至于么?
她哪里知道,楚青枫认定她是楚玲珑,以为两人是堂兄妹关系,觉得她这番作态有违伦理,更是认定她不择手段。
正僵持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安贝贝抬眼看去,就见一身鲜血淋淋的齐靖宇直直地倒在地上。
“二郎!”
安贝贝惊呼一声,慌忙奔跑过去。
“二郎,二郎你怎么了?”
望着地上紧闭双眼面色惨白,浑身上下多处伤口似血人儿般的齐靖宇,安贝贝大脑轰地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推了推齐靖宇,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簌簌往下掉。
“二郎,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二郎……”
“齐二夫人,齐百长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再上过度疲累昏了过去。”
会解毒的黑衣人诊断一番后出声道。
安贝贝霍地抬眼看向他,“真的吗?”
说完,不待对方回话,她忙俯身侧耳贴在齐靖宇的胸口,听着他富有节奏的心跳声,破涕为笑。
“二郎没事,太好了!麻烦几位,帮我将他抬到卧房,多谢。”
“二郎怎么了?”
齐云氏和齐鲁氏一听说齐二郎受伤,顾不得尊卑礼仪,连忙赶了出来。
“没事,就是受了点伤,累晕了过去。”
安贝贝轻描淡写地安抚道。
其实她刚也是关心则乱,静下心来才想起用异能扫描,二郎身上伤口虽多,但除了手臂上那条伤口,其他的并不深。
“这还没事儿?都跟个血人一样了!”
齐鲁氏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齐云氏也是满脸悲戚。
“娘,真没事,也就看着吓人,咱们还是赶紧把二郎抬房里去,先上药吧。”
“是啊,眼下给二郎上药要紧。”
齐文才在一旁附和道,眼中难掩担忧。
“黑鹰,帮忙把人带回房。”
“是。”
黑鹰应声,招呼着另外两个黑衣人将齐靖宇抬回房间。
“多谢。”
安贝贝诚心道了声谢,快步跟了上去。
楚青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回头,见许心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齐二郎的身影,眼中的担忧并不比安贝贝少,眸色微沉。
似是察觉到被楚青枫发现,许心月慌忙收回目光,微微垂下头。
“退下吧,给你半日考虑,决定好便找黑鹰签卖身契。”
许心月面上一喜,“谢公子。不用考虑了,等黑鹰大人一出来,民女就找他签卖身契。”
楚青枫没再理会她,抬步朝齐靖宇的房间走去。
“黑大夫,请问二郎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黑十赧然,“齐二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唤我黑十便好,齐百长应该一个时辰左右就能醒来。”
“太好了,谢谢你!”
安贝贝高兴道。
黑鹰狠狠地瞪了黑十一眼,转而对安贝贝道:“齐二夫人,你该谢的人是主子。”
安贝贝一抬眼,就见楚青枫走了进来,正要开口,就听楚青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可知他为何会搞成这样?”
黑鹰忙回道:“应该是遭遇了狼群。”
“身上伤口虽多,但不深,唯独手臂上那条伤差点致命,好在他自己有敷药止血,不然肯定撑不到赶回来。”
黑十在一旁补充道。
安贝贝瞳孔微微一缩,满眼心疼又自责地看向床上的齐靖宇。
“他倒是命大。”
楚青枫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卧房,黑鹰等人立马跟了出去。
“二郎,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安贝贝轻轻握住齐靖宇的大掌,眼眶微红道。
刚看到二郎倒下的那一刻,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是在那时,她才明白,二郎已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能再如此被动,让二郎陷入险境之中。
一味的逃避,一味的否认,都解决不了眼下的困境。
或许,她该换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