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贝正要说出木镯空间的秘密。
突然,齐靖宇的神情一凛。
“嘘!别说话,有人在靠近!”
安贝贝立马紧张地捂住小嘴,还好她还没来得及说。
“在房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齐靖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小心点儿。”
安贝贝很想跟出去,又怕拖累他,只得关切地叮嘱道。
“好,安心。”
齐靖宇一个闪身出了屋,安贝贝忙跑到门后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
很快,就听到了屋外传来齐靖宇不悦的声音。
“你又来干什么?”
紧跟着,屋外传来黑鹰冷冰冰的声音:“主子有令,这是给齐家这段时间的食宿费用。”
送钱?
楚青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可以肯定,暂时没有危险,否则不会是黑鹰这个手下败将单枪匹马地过来。
安贝贝松了一口气。
“不用。”
齐靖宇冷声拒绝道。
“用,为什么不用?娘他们可是付出了辛勤劳动的!”
安贝贝连忙开门跑出去,一把接过黑鹰手里的银票。
仔细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千两。
果然剥削阶级就是壕!
齐靖宇无奈,只得任由她将银票收归袖笼中。
黑鹰嘴角微抽,这女人确实越看越不像玲珑郡主,一点高门贵女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你家主子又想要干什么?”
收好银票,安贝贝没好脸色地冷嗤道。
黑鹰怒。
收了自家主子的银票还这副嘴脸,真真是可恶至极。
况且她又不是玲珑郡主,一个低贱的军户妇哪来的底气三番几次对主子不敬?
但他再怒,也只能忍了。
谁让他不是齐靖宇的对手?
“主子听闻齐二夫人的墨宝非同一般,特求一幅一饱眼福。”
黑鹰咬着后槽牙道。
安贝贝眨巴眨巴眼,侧头看向齐靖宇。
啥意思?
花一千两买她一幅字?
楚青枫疯了么?
“应该是听说你字……写得一般,想要看一看。”
齐靖宇委婉道。
安贝贝郁闷得不行,二郎分明就是想说她字写得丑!
她只是毛笔字写得丑而已,现在用羽毛笔写得还行,好吧?
“郡主的字不可能写得差。”
齐靖宇提醒道。
安贝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对比字迹啊!
“等着!”
安贝贝横眉冷眼地瞪了黑鹰一眼,转身回房。
明知她字写得不好,他刚还左一句“墨宝”又一句“一饱眼福”,不是故意寒碜她么?
黑鹰被她瞪得心里窝火,再看齐靖宇一脸宠溺的表情,心里更是堵得慌。
“齐百长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黑鹰冷嗤道。
齐靖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就是,一个大男人尖酸刻薄还碎嘴,注定就是个万年老光棍儿!”
安贝贝刚拿着笔墨纸出门,就听到黑鹰那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反唇相讥道。
“你!”
黑鹰气得够呛,刚一发飙,浑身气劲就被一旁的齐靖宇压制住,只得恨恨地作罢。
“你什么你?看着,这是以前的,我再现写一幅,免得你家主子以为我故意乱写。”
安贝贝说着,拿起毛笔认真地写下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写完,她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喏,送你主子,共勉!”
黑鹰脸都要黑了,这都什么狗爬字,比他一个武夫写得还臭!
很想转身就走,奈何还未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主子问,既然你不是玲珑郡主,那你又是谁?”
安贝贝蹙眉道:“难道你们没查到我失忆了吗?那你们的人也太次了吧?”
黑鹰:“……”
我忍!
“就算你不是玲珑郡主,但你却穿戴着玲珑郡主的首饰,又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我失忆了!”
黑鹰咬牙,“那你总该有玲珑郡主的一些线索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
安贝贝摇摇头,坦诚道:“我一醒来,就已经在密林中,周边除了狼嚎声,啥都没有。那时我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哪顾得上那么多?慌不择路就往外跑,当时头上应该还有些首饰,全都在奔跑途中刮散了,说不定你们回头仔细寻找,还能找到一些。”
黑鹰眼睛微眯,很是怀疑道:“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安贝贝摊了摊手,“我运气好,没跑错方向。不过刚跑出密林,天就黑了,只好借宿在一个老太婆家。
那老太婆心挺黑的,住一晚外加两个鸡蛋,就收了那副珍珠耳环,不然你们也不可能找到这里。
再后来,因为我发现没有户籍,又没有记忆,只能往县城跑,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结果在城外正好碰到二郎被卫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拦住叽叽歪歪,当时我就觉得二郎好棒,贫贱不移,富贵不屈……”
安贝贝一脸星星眼,齐靖宇很是享受,眉宇间皆是宠溺的笑意。
黑鹰简直没眼看,强忍着心中的嫌恶,“然后呢?”
安贝贝不得不从甜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白了黑鹰一眼,活该单身!
“然后突然隐隐约约想起我好像有个婚约对象,就是姓齐,可惜那时候二郎已经不见了。好在老天有眼,下午又让我遇到了他,那时候他正被卫大小姐纠缠,所以我当机立断就冲了上去,来了个美女救英雄,嘿嘿!”
安贝贝说着,还不忘朝齐靖宇挤眉弄眼。
黑鹰暗咒,还老天有眼?
要他说,老天瞎了眼还差不多!
这种不知矜持为何物的碍眼女人,怎么不来道雷劈死算了?
“没想到,缘分就是那么妙不可言,回来一说,祖母才想起当初祖父还真给二郎口头订下了一门亲事,你说巧不巧?要我说,我和二郎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黑鹰忍无可忍,“看来齐二夫人这里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告辞。”
“慢走不送,再也不见!”
黑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安贝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啊!”
齐靖宇轻戳她的额角,笑着摇了摇头。
“谁让他总是那么臭屁,之前还和你动手!”
安贝贝嘟囔道,“欸,你说他怎么突然又信了?就因为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