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抬眼督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老者,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抚怨琴是上古灵器,不仅可以抚平怨灵怨气,稳住心神,还可以影响人的情绪。
曲子不同,功效不同,小二此时所弹之曲,对凡人来讲是催眠曲,而对妖而言,便是激怒之曲。
门前老者见里面的人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瞪眼冷哼道:“哼,毛头小子,未免太不知尊师敬长了!”
老者只觉得心中有怒火,却不知这火从何来。
茶楼留宿的客人都随着抚怨琴的琴音昏昏欲睡,楼下吃茶吃酒之人也打着瞌睡,纷纷离去,回家睡觉。
楼下推着算珠的女子抬眼看向站在小二门前的老者,识趣的从衣袖中取出两团棉花,塞入耳中。
老者看小二的姿态越来越不顺眼,最后竟拿起手上的拂尘向小二挥去。
一道道金黄在房内闪现,却无一道是拍在小二身上。
“臭小子,别弹了!”此时的老者才察觉琴声不对,挥舞手中的拂尘向抚怨琴砸去。
小二指尖按住一根琴弦,猛的一扫,一道金黄飞出,直接将老者的拂尘震的粉碎。
“你是…”
就见此时的小二现出仙身,一身白衣,袖口处的金边闪闪发亮,额前一颗朱砂点痣的红色圆点,配上周身散发的金黄,正是天生的仙人姿态。
老者转头想逃,却被一道光墙挡住。
小二抬眸看向老者,悠悠道:“暮夕那家伙命我来对付尔这般废物,真是大材小用…”
“仙长,放过我吧…”老者见跑不掉,跪地求饶:“在下修行千年才登得仙道,还请前辈放过…”
小二没有理会老者的请求,手指继续在抚怨琴上跳舞。
身上玄光退下些许,老者用余光向后看去,见此时的光墙可破,起身预想逃跑。
谁知那光墙只是看上去玄力减少,实则还是玄力遇强则强,在老者碰到光墙之时又被弹回。
老者回头怒瞪小二,威胁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定掀了这茶楼!”
“你有这个实力吗?”
老者见小二轻视自己的模样,身上金黄大盛,有些怒意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后,就见老者两手撑地,两脚点起,两腮一鼓一鼓,很快变成一只巨大的蛤蟆,趴在地上。
小二见其现出原身,不由得好笑:“原来是只金蟾…这样的修为也想独挡一面?”
“那你就来瞧瞧。”
就见地上的金蟾一跃而起,身上的毒腺分泌出些毒液,用力转身一甩,毒液就向小二飞去。
小二快速起身,挥袖将抚怨琴收回袖中,就见毒液低落到案桌上后快速将木板侵蚀。
还不等小二作出反击的动作,又一波毒液向喷来,只能躲闪。
小二没有着急反击,只要躲避开金蟾的毒液便可,但房中活动范围有限制,没多久,房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金蟾的毒液。
小二无处落脚,只能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金蟾,你可知我是谁?”
金蟾见自己占据上风,沾沾自喜,不屑道:“不管你是谁,今日都要留在这了!”
说着,又是一波毒液向小二飞去。
小二躲开之时,又是一波毒液袭来直中小二肩甲。
白色长袍上粘了一块黄色粘液,毒液腐蚀小二的衣物,隔着衣物渗入皮肤,小二只觉肩甲剧痛。
金蟾也从空中落地,站在变回老者模样,挥动袖子,一条红色绸带绑住小二的手臂。
看着绸带上还粘有透明的粘液,小二一阵恶心:“死老头,这莫不是你的舌头?”
老头嘿嘿一笑,吐字不清道:“猜的不错,正是老夫的舌头!”
金蟾唾液里的毒虽然不如背后的毒性,可也带有腐蚀性,没过一会,小二就因身上剧痛栽在地上。
正当老者沾沾自喜之时,身后一张巨大蛛网罩下,将老者困住,打了老者一个出其不意。
“你这冰蛛,竟敢对我动手?”老者含含糊糊的嘟囔着,试图挣脱身上的粘网。
女子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放在胸下,走进小二的房间,不屑道:“你这老头,也太自大了!要不是碍于你那长舌头,我早就吸干你的妖气了!”
老者怒视女子,却也不舍的将舌头从小二身上收回,不管怎么样,小二都比这女子难对付的多。
“我说公子啊,你这强大的玄力,在这老头面前毫无用武之地,还真是丢人…”女子轻轻挥动蒲扇,一脸惬意:“既然如此,本女子就坐享渔翁之利了!”
小二忍着痛,看向女子和老者,嘴角上扬,无所谓道:“姑娘只知渔翁之利吗?”
女子以为小二不服气,并没有多想,继续悠然道:“总比神道丹尊被一金蟾缠住的强…”
“这世上不仅有渔翁之利,还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道女声从茶楼外面传来,下一刻,一道青光闪过,小二身上的红色绸带被斩碎,掉落。
随后便是老者痛苦的嗷叫声。
凤扰两手端在腹前,迈着轻步上楼,走进小二所在的客房,看着房内一片狼藉,砸舌道:“小二哥,你这战斗力也太弱了!”
小二喘着粗气,捂着伤口,不悦道:“别调侃了,别让他们跑了!”
凤扰看着女子,嘴角上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时就发现了我,镜中的倒影早就将我暴露了,我离开,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罢了!”
说着,凤扰将手中的小海螺扔到女子脚边。
“鲛人就是鲛人,宝贝果真不少!”女子并没有因为凤扰的到来感到害怕,反而有些兴奋,挑衅道:“不知这位鲛人的功力如何,可否能敌过我这小小冰蛛!”
说完,女子伸手,一道蛛丝从袖口飞出,直击凤扰。
要说功力,凤扰定是在这冰蛛之上,可就在刚刚,凤扰的玄力被抽空,虽然事后在后殿之中补了玄力回来,但体虚的状态并没有改变,对于这一击,凤扰只能闪躲。
她是受暮夕所托过来拖住众人的,无需与几人动手,可不打架,拖住人这一事,似乎有些难办。
见凤扰侧身躲开,女子嘴角上翘:“这就怕了?也不过如此!”
说着,便毫无顾忌的冲向凤扰…
凤扰向后退去,余光看向瘫坐在地的小二,见他没有战斗能力的样子,心一横,甩出绸带缠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