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苗疆的少年郎,怎么可能没有血性,说话做事还如此的彬彬有礼。
合着都是装的!
金鳞一秒变脸,如同电视里的怪兽变身,看着很是吓人。
我一跃而起,天女散花地撒了一把米,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迅速,双手捧着脸愤怒地嚎了一声,随后,他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了白虎的脸!
白虎很是凶猛,光是那吃人的眼神,就足以让我吓破了胆。
我暗叫不好,金鳞这是白虎上身了!
难怪他前一秒和后一刻变脸那么快,原来是虎妖作祟。
虎妖一般不太常见,特别是在南方。
我们双江村上一次见到老虎,还是六十多年前,我阿婆还当姑娘的时候。
后来,随着人类的发展,对森林的砍伐,野生老虎几乎销声匿迹,一般的黄毛吊睛虎都很难撞见,更别说这种白虎了。
我惊诧地对着金鳞的脸,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只白虎就消失了,不过,金鳞脸上的虎纹仍在,就像原始部落的野人,在脸上涂满了燃料,以彰显自己的兽性,好震慑住敌人。
见状,我的手再次伸向了裤兜里,金鳞目光随我而动,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很明显忌惮我手里的米。
不等我再次“天女散花”,江澜月便单手执刀,英姿飒飒地冲了上去。
金鳞身手敏捷地向后一跃,四肢着地扬起脑袋,摇头摆脑的样子,还真的跟老虎有几分神似。
江澜月的刀扑了个空,反手就朝金鳞反刺而去,斩魄刀如同离弦的利箭,嗖的刺向金鳞胸口。
金鳞猝不及防,他没想到江澜月扑空之后会紧接着将刀掷出。
江澜月甚至连眼珠都没转动,仅凭一感应就正中了金鳞胸膛。
别说金鳞了,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那斩魄刀果然刺穿了金鳞的胸口,一道黑色的虚影,跟金鳞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金鳞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张口就吐了一口血。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实中,金鳞安然无恙,身上毫发无损,他刚才那口血,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里写到的内伤,也可以理解为,他身上的白虎受伤,金鳞气结于胸,所以才吐出的一口血。
这在斗法中很常见,没什么稀奇的。
他的虎妖刚才被我的米先伤了一道,元气大伤,行动力也有所迟缓,这下被江澜月一刀穿心,看样子,多半也是活不成了。
不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他们兄妹俩太过嚣张。
金钰闯入我的家门,杀了我的兵马,等同于在我法坛上砸场子,不仅犯法还坏了规矩,我不过小惩大诫,想要给她十鞭子,他们居然还敢跟我翻脸。
在我法坛上说变脸就变脸,说上身就上身,丝毫不把我和我仙家放在眼里。
这要是还不出手,我温心就不用在玄学圈里混了!
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我法坛上脱裤子拉屎,把我的脸面踩在脚底下反复碾压。
“你……你……”金鳞捂着心口,痛得面目狰狞,额头上浸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敢在我法坛上撒野,就是这样的下场,你家虎妖多半活不成了,就算侥幸不死,道行也彻底废了,别瞪着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把自己当盘菜了,还以为这是你们那巴掌大的村子,想要作威作福?”
我低声喝道,言语中的冷意十分明显。
我之前也说了,苗疆出来的人,无论男女身上都带着点血性。
我虽然姓温,可也不是温温吞吞任人欺负的小白,今天就算没有江澜月,他金鳞敢在法坛上撒野,老娘我豁出性命也得跟他硬刚。
被我一顿呵斥,金鳞愤恨不甘地埋下头,漂亮的一双桃花眼,瞬间溢满了眼泪。
“小白,是我害了你……”他悔恨地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滴落。
随即他倔强地抬起头颅,视死如归地朝我开口:“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要打要杀悉随尊便,只是……别为难我阿妹。”
“她还小,第一次离开寨子,很多东西都不懂,你大人有大量,放我阿妹回去……”
高傲的苗疆少年冲我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我感觉他身上的实力,应该不止白虎这一点,方才窗外平地而起的龙卷风,还有那些黑影子,应该都是他的兵马,他为什么不再战斗,而是选择认输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生怕金鳞投降有诈,我求助地看向江澜月。
江澜月潇洒地拂着衣袖,手掌优雅地朝上摊开,那斩魄刀又嗖的一声,从金鳞的身体里抽出,闪电般回到了他的手里。
感受到我的目光,江澜月敛去满身杀气,朝我转了过来:“何事?”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依稀能看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窗外飘荡,它们想要冲进来,却被姚春丽和无名氏给逼退,只能在外面盘旋着。
于是我踮起脚尖,嘴唇几乎贴到他漂亮的耳垂上:“他明明还有兵马,却主动认输,是不是有诈?”
江澜月的耳垂不知不觉变得通红,他喉结上下翻滚,轻声道:“他的人就算加起来,也不过我这把刀打打牙祭,与其做无畏的牺牲,不如给他家妹子留几个兵马护身。”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些兵马确实不算太强,否则,姚春丽和无名氏也拦不住啊!
话说回来,无名氏是真的很猛啊,她平时沉默寡言,动起手来是真能把对方往死里揍,说句不好听的,她战斗的样子妥妥就像一条疯狗,恨不得把人咬死。
有她镇守,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很是放心。
知道金鳞没有耍花招,我也放下不少戒备,冷着脸对他说:“我要你的命干嘛?”
“你……你不杀我?”金鳞惊愕地抬起眼帘。
我哭笑不得:“是你傻还是我傻?法治社会,我要你的命干嘛?寿星公嫌命长,想要去吃枪子吗?”
我告诉他,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他们兄妹俩欺人太甚,不仅要给我跪地磕头,还得每人挨十个鞭子,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金鳞咬了咬牙,鼻子喘着粗气:“我没问题,但……我可不可以帮我阿妹担那鞭刑?”
我皱着眉头,他是疯了吗?我说的这十鞭子下去,人都快要废掉,他竟然帮妹妹承受十鞭子,不要命了吗?
我惊了一瞬,很快就尊重了他的选择:“随便你。”
然后我朝姚春丽使了个眼色:“姚姐姐,去拿打魂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