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伯的提问,我不假思索道:“因为我的命格。”
“呵,不错。”三伯眼露赞许道:“灵溪女相男命,真龙命格。你男相女命,真凰命格。”
“你们俩的命格是天下三十六种命格中所占气运最多的两个,说是贵无可贵也不为过。”
“然而造化弄人,真龙命格本应出现在男子身上方能顺应天命,平安接受来自上天的气运反哺。”
“你也一样,你的真凰命格若由女子承受,就没有日后的阴气爆发无法抑制。”
三伯面带愁色的叹气道:“百年气运争夺战开启,各方势力都在寻找拥有真龙真凰命格的主人,而我那时候偏偏是唯一的知情者。”
“灵溪算我半个徒弟,你小子是我亲侄儿,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吧?”
三伯将弯曲的双腿伸直,自顾敲打道:“所以我将你身上的恶灵留给了灵溪,给了她发现你命格的机会,将本就命中注定的你们送到了一起。”
“要按你爷爷生前对我的交代,他是不想你大富大贵成龙成凤的,以免惹来祸端。”
“他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大学毕业后找个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答应过你爷爷,哪怕是死,都会护着你这根老苏家唯一的独苗苗。”
三伯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微笑道:“让你去京都,你和灵溪互相成全,保住了性命不说,还白捡个仙女媳妇回来。”
“当然,这到底是好是坏我如今没法估算了。”
“我能做的就是站在你的身后,尽量为你扫平前面的障碍。”
三伯语气轻松道:“不过你也别想着什么都靠我去做,该有的磨炼,该走的路,你得自己去闯。”
“就像你捅陈旭的那刀,果断,干脆,却不致命。”
“以后千万要记住了,对自己的敌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了结他,绝不能给他报复你的机会。”
“对旁人大度,尤其是对自己的敌人大度,那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行为。”
三伯神情变得严肃道:“恶灵也好,蛊毒也罢,这些看似要你命的手段尚有一线生机存在。”
“怕就怕明明是死路,你却一头撞了进去。不计后果,死有余辜。”
三伯说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摆手道:“睡吧,苗疆一行注意安全。”
“那地方看似山清水秀,实则危机四伏,一点不比京都的浑水干净。”
“遇事多动脑子,多问灵溪,别蛊毒没解又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我应声点头,对于三伯的提醒,我对此次前往苗疆寻找噬心雌蛊的心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三伯回房后,我关上大门去我爸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灵溪“敲醒”的。
她拿着我爸的痒痒挠在我头上胡乱折腾道:“九点半啦,奶奶叫你起床吃早饭。”
“师傅。”我睡得迷迷糊糊,裹着被子抱怨道:“再让我多睡会呗,不吃早饭了。”
“不行不行,奶奶让我必须把你叫起来。”灵溪敲打的越发用力道:“裴川和青禾七点多钟就跟你大伯去镇上了,为你堂姐夫家那两尊石狮。你倒好,比他们多睡两个小时还嫌没睡饱。”
“昨晚和三伯聊晚了。”我搓了把脸,努力消除困意道:“我们今天走吗?”
“恩,下午走。”灵溪看着电视柜上摆放的一张全家福道:“几岁拍的?”
我抬头看了眼,盘算道:“五岁吧。”
“你妈年轻的时候可真漂亮。”灵溪拿起全家福仔细端详了会,笑意盈盈道:“你和童鸢还是像你妈多一些。”
我故意设套道:“您是说我爸长的丑呗。”
“我哪有那个意思。”灵溪可爱的吐了下舌头,将全家福放回原位道:“叔叔也不丑,但是比起你妈的相貌……嘻,差别还是挺大的。”
我起床穿衣道:“是啊,村里人说我爸走了桃花运,所以才能娶到我妈。连我奶奶都说这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月老牵错了红线。”
灵溪捏着拳头放在嘴边当传话筒道:“奶奶说的是实话。”
“嘿,您这拐着弯的说我爸丑呀。”我被灵溪的小动作逗乐了,拉着上衣拉链道:“师傅,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心灵美,人更美,不是更好吗?”灵溪在房间转悠道:“对了,我早上看到你二伯了,他命宫气运掺杂着灰色。灰色主灾位,他最近恐怕有麻烦缠身,你记得问一下。”
我稍稍发愣道:“师傅您没瞧出他的灾祸从而何来?”
“来不及细看。”灵溪解释道:“就打了声招呼而已,我哪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的的面相研究。”
我恍然道:“行,刚好我已经掌握了八字相面经,先拿我二伯做个实验。”
“你还是先吃早饭吧。”灵溪走出房间道:“你最喜欢的鸡蛋面。”
二伯来我家是送菜的。
确切来说,是奶奶打电话叫他从市区买些精贵的菜送过来,好招待灵溪几人。
毕竟镇上的菜市场很一般,除了鸡鸭鱼肉是很难见到海鲜这些高档食材。
而我们家,大伯三伯和我爸都住在桃山村。
只有做生意的二伯在江夏市,且早早买了小轿车。
我出去的时候二伯正坐在客厅我和爸说话,虽说神态惬意,但他眼底的忧虑却被我清晰捕捉。
“二伯。”我走上前客气打招呼道:“麻烦您嘞,这回来一趟还害您破费。”
“嚯,我老苏家的大宝贝去京都三个多月竟然学会矫情了。”二伯见到我显得很高兴,锤着我的肩膀笑骂道:“确实长胖了,不仅脸变圆了,这身子骨也比年前结实。”
“昂,师傅家伙食好,一天四顿饭,可不得长胖。”我开玩笑道。
“哈哈哈,胖了好,免得你奶奶在家天天念叨,就怕饿着她大孙子。”二伯笑声爽朗,接过我爸递来的香烟道:“老四,我等下回去了,工地上出了点问题,我不盯着不放心。”
“吃了午饭再走不行吗?”我爸挽留道。
二伯点着了香烟,一口入肺道:“下次,等我这期工程结束,我回来陪你喝酒。”
说着,二伯又伸手搂住我的肩膀道:“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麻烦都要给我们打电话。”
“我送您吧。”我跟随二伯的脚步往院子外走去。
直至出了院门,我小声说道:“二伯,您工地上遇到麻烦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二伯眉头紧锁,长长吐了口烟道:“一点小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我拉住二伯的胳膊道:“要不我帮您看看面相?”
不待二伯答应,我当即双手结印,按灵溪教我的手势开启了昆仑灵师一脉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