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位列华夏武道巅峰,完全是机缘巧合所至。
说的透彻点,是我天生真凰命格给予的新生。
凤凰浴火涅盘重生,华夏之大,我绝对是独一份。
用三伯的话说,除我之外,没人会拥有这般逆天的造化。
可道火儿是怎么回事?
事实摆在眼前,我愣是找不出合理解释。
天资妖孽?这何止是妖孽啊。
华夏六脉,你就是把数十万弟子硬凑在一起,也找不到比肩道火儿的恐怖存在。
难道她也不是人,是灵体?
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涌起,一发不可收拾。
独眼老头的本体是道门槐树,那道火儿是什么?
一团火?
刚才的交谈,我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说大我好几百岁。
俗世凡人,哪怕是跨入半仙境的老怪物,寿元撑死三百载。
好几百岁,是三百岁以上吗?
如果是,这只有灵体方能做到啊。
“喂,你过来。”小丫头晃动双腿,悠闲自在道:“给我说说山下的事。”
我找了块干净的砖头垫着,躬身坐在道火儿身前道:“你问,我答。”
女孩兴致勃勃道:“山下的孩子,恩,像我这个年纪,他们在干吗?”
“老酒鬼说他们和我一样,每天坐在家里发呆,数蚂蚁。”
“可是去年,不对,是今年三月,一个杂役弟子告诉我,山下的孩子会去学校读书,去游乐场玩。”
“会唱歌,跳舞,做游戏……”
“对了,什么是钢琴?”
“还有糖葫芦,是真实的葫芦吗?”
道火儿问了很多,单纯的小脸充满对山下事物的求知渴望。
我一一作答,为她详细讲述。
从学校,到游乐场,到孩子们的生活。
足足一个多小时,说的我口干舌燥。
眼看天都要亮了,道火儿依依不舍的离去。
就这,还再三叮嘱我,说明晚一定要等着她来。
我顺势提出条件,说老槐树刻意针对我,有可能把我累的半死不活,没精力讲这些。
道火儿双眼喷火道:“你放心,谁敢阻止我听故事,我就把他大卸八块。”
“嗖。”
余音缭绕,小女孩不知踪影。
很快,杂役院后院的仓库里,老槐树凄惨的咆哮传出。
“偷袭,又是偷袭,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捉我。”
“小火儿,你吃里扒外,为了个外人伤害我。”
“呜呜呜,我的心,疼呐。”
“几十年的交情,竟然比不过一个新认识的臭小子。”
我以心神捕捉,看到老东西被揍的鲜血直吐。
这一次,道火儿是来真的了。
直到某人饱含热泪的发誓,保证再不找我麻烦,女孩这才善罢甘休。
而我,换上夜行衣,直奔道门第六峰。
白天的感应,我发现道门气运最中心的位置在第六峰。
准确来说,是在第六峰大殿左侧的悬崖上。
在那里,我甚至感应到独眼老头特有的气息。
一路上,我飞的很小心。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外加心神探查。
不同于杂役院的松懈巡守,第六峰的守卫异常森严。
全都是内门弟子盯守,自上山阶梯,到后山空地。
我大致估算了下,起码有七八十人,组成十几个小队,轮番走动。
且其余八峰也是如此。
想必我之前的打草惊蛇让太虚子有了某些猜测,这才加强了各峰巡逻。
我并担心这些内门弟子会察觉到我的踪迹,怕就怕老槐树,这里是他的老窝,两者无形牵连,我的现身势必将被他感知。
杂役院到第六峰,以他武力十五层的修为,三十秒就能赶到。
随后,则会惊动太虚子,前后最多三分钟,我会被团团包围。
要么大开杀戒,要么硬闯下山。
可不管是哪一样,地魂没到手之前,对我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而我要做的,有两点。
第一,在气运中心点外围设下防御阵法,阻挡老槐树的归来,为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第二,全力以赴,在道门众人赶到之前,尽量确定地魂的位置。哪怕只是个大概位置,亦方便我下一次直接出手。
凭我武力十七层布下的阵法,老槐树短时内是打不破的。
即便加上太虚子等人,亦能勉强撑住五分钟。
五分钟,实际只有三分钟不到,毕竟我还想继续留在杂役院潜伏。
要做到这些,就一定得避开太虚子等人的围追堵截。
“呼。”
心里有了谋算,我深深吸了口气,身影凝聚,悄然落在老槐树扎根之处。
与此同时,我的双手合拢,十指快速点击。
扭曲的防御大阵自身前形成,蓦然变成模糊光幕将我笼罩。
“地魂。”
我紧闭双眼,心神渗透地下,不断延伸。
十米,百米,千米。
短短的几十秒,我不管不顾的外放感应。
顺着老槐树壮如成人手臂粗的树根,疯狂铺展。
“崩。”
防御大阵上,撞击声沉闷如雷。
伴随着槐老头的怒吼长啸,黑夜下的第六峰瞬间成为道门巡逻弟子眼中的焦点。
我不敢分神,一心沉寂大地深处。
一分钟。
两分钟。
防御阵法上传出的波动越来越大,我心急如焚。
“到底藏在哪。”
我嘴皮颤抖,催使心神扩散覆盖到极致。
万米之内,尽在我掌控之中。
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没发现地魂所在。
“来不及了。”
我惨然一笑,睁眼眺望主峰飞掠的数十道身影,转身飞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尚且保住杂役弟子的身份,待日后伺机而动。
半分钟不到,太虚子等人齐齐落在第六峰。
望着神色平静的槐老头,太虚子怒道:“你为什么不追,拖住他啊,这都不会?”
某个不要脸的老狐狸冷嘲热讽道:“你当我傻?人家随便设下的防御大阵我都打不破,我有胆子追?”
“像你,你倒是追上去了,结果呢。”
“你皮糙肉厚不在乎,我不行,我怕疼。”
太虚子黑脸道:“赶紧滚回后山,别让我再看到你。”
槐老头争锋相对道:“凭什么?根据赌约,杂役院是你安排的地盘。”
“要不要脸了,好歹是道门掌教,言而有信知道吗?”
太虚子冷笑道:“大敌当前,赌约再重要也比不上道门未来。”
“是你乖乖就范,还是我亲自送你进去?”
“我丑话说在前头,拳脚无眼,别逼我不讲往日情面。”
槐老头轻蔑道:“有本事别叫小火儿帮忙,咱俩单打独斗。”
太虚子冷静道:“好,如你所愿。”
“你和小火儿单打,我一个人在旁边独斗,为你们加油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