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像是服气了一般,大场悟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望月苦笑道:“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一直提拔我的辰巳社长?呵,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复仇者罢了......”
三言两语之间,大场悟便将自己父亲与辰巳社长的纠葛以及自己的仇恨讲明,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原来,多年前辰巳社长邀请同是电玩公司社长的大场悟父亲合伙,将两家公司合并为一家,美其名曰要在这座米花中央大楼建造两个人的城堡,但实际上这是辰巳社长想要吞并大场悟父亲公司的阴谋。在把大场悟父亲构思出来的游戏制作技术全部偷走,并把公司里原有的职员陆续赶走后,挂名副社长的大场悟父亲也因不忍坐视自家公司变成空壳而失意自杀了。
大场悟看着望月,瞳孔里又泛起恨意,“你觉得辰巳社长多次提拔我是器重我的能力?哼,他只不过是因为把我父亲逼上绝路而感到内疚,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愧疚,甚至还想让我因此放下仇恨原谅他,想得美!当初他使用下作手段对付我父亲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愧疚?现在给我一些糖衣炮弹就想让我原谅他?自从我父亲死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心中想杀死他......”
“大场先生,这种事情就不必跟我说了,抱怨也好牢骚也罢,我都没兴趣听一个杀人犯说。”望月抬起手掌,面露不耐地沉声说道,“况且我也不觉得把女儿都交给你这样的行为属于什么糖衣炮弹,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请问一个使下作手段逼死合作伙伴的阴险毒辣之辈怎么可能会提拔仇人的儿子,并且还允许女儿与他交往呢?这不是很明显的逻辑不通吗?”
“说的有道理啊......”目暮警官和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点头。
“你!你难道觉得我是在说谎?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在临死前告诉我的,他说......”大场悟双目圆睁,他虽然已经认栽,但事关过世父亲的名誉,他依然还是要勉力反驳的,即使在他听望月说的这些话后也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或许就是入局者迷,观局者清吧。
“他说你是个好人,能力出众,能够带给我幸福。”忽然,幽幽响起了一道声音,打断了想要为父亲辩解的大场悟,辰巳樱子冷冷地说道:“这是今天父亲答应我们两个交往时亲口说的,直到死之前他都坚信这一点,真是愚蠢啊......”
大场悟惊讶地看着面色阴郁,与平时百依百顺截然不同,宛若另一个人的辰巳樱子。
“真是可惜,要是让我早点知道这件事的话,我一定会劝说父亲早点斩草除根,不留一点后患。”辰巳樱子面色狰狞地笑着说道。
“樱子小姐......你这......”目暮警官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刚才一直安安静静,沉默寡言的女人居然会露出这么危险的表情。
“哈哈哈警官你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况且多亏了望月侦探,这个害死我父亲的凶手现在不是已经被绳之于法了嘛。”辰巳樱子瞬间转换成一副开朗的表情,和善地笑道。
而这样的光速变脸反而更让周围的几人不寒而栗了。
当然,望月自然是不受影响的,他早就知道辰巳樱子心中对大场悟的浓郁杀意,要是今天真让大场悟脱罪的话,大场悟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现在的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站出来举证我呢?”大场悟看着辰巳樱子,疑惑地问道,他知道自己过去一直看错了这个女人。“当时刚发现尸体的时候你一直一动不动,我想你不可能是被吓的无法动弹了吧?”
“呵,我当然是装的,当时要是站出来举证的话你也会有别的理由强行解释吧?就像那条粉红色珍珠项链一样,所以我自然要等到侦探和警方把你逼到绝境的时候再跳出来一锤定音咯。”辰巳樱子轻笑道,满意地瞥向望月,“不过也幸好望月侦探厉害,看穿了我的心思,提前找我聊了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个绝佳的时机。”
“原来如此......”大场悟沉默半晌后释怀地笑了出来,“真是可惜啊,我就跟当年的父亲一样,被一位聪明的年轻侦探给识破了,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啊,我想起来了,当初的那个案子,当时解决了案件的人就是......”目暮警官看向工藤新一,见他微微摇头,便也没有接着说下去。
望月环顾了四周,看了眼工藤新一,开口对目暮警官说道:“警官,那麻烦你们将凶手和一干人等带走了,我还有点事,笔录的话等改天我去警局再录吧,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望月老弟,多亏你帮忙了,哦,还有工藤老弟,也谢谢你了。”目暮警官当然没啥意见,毕竟之前工藤新一就已经这么多很多次了,同时他也没忘感谢一下工藤新一。虽然这次工藤老弟的表现有些不太亮眼,但是也是为案子出了不少力的,况且还有过往的成绩在,他对工藤老弟的能力还是相信的,现在要是不一碗水端平,到时候望月不在,工藤也不肯帮忙的话就麻烦了。
“没事,应该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我的朋友在等着我。”工藤新一笑了笑,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我也一样,那就再见了,目暮警官。”望月也摆了摆手,跟在工藤新一身后离开了现场。
目暮警官看着两位年轻有为的侦探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道:“真好啊,这样厉害的侦探再多一些就更好了。”
......
很快,两位健步如飞的侦探便来到了一条走廊的分岔口,工藤新一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跟着自己的望月,指了指右边,笑道:“望月,那我就从这边走了,小兰还在等着我呢。”
“不,你应该走左边才对。”望月眼眸微眯,嘴角微扬,上前一步,手臂抬起,露出了藏在衣袖里的枪口。
工藤新一惊诧地看着对方袖口里装着消音器的黑洞洞的枪口,满脸的不可思议,“喂,望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白费口舌了,动作快点,否则我不介意先给你身上开个洞。”望月语气平淡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