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出了城,敲锣的更卖力,打鼓的更使劲,欢天喜地的气氛好不热闹,路上的行人看到了纷纷驻足,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看着热闹的迎亲队伍无不幻想着自己出嫁那一天也能这么风光。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可是最应该高兴的新郎官此时的脸上却是愁眉苦脸,他呆呆地坐在马背上显得心事重重。路人看起来好像是这个新郎官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不少人小声说道:
“这大喜日子,怎么这新郎官哭丧个脸,好像有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几百两银子?这可是郑家公子要去迎娶员外的千金,几百两银子在他们的眼里真算不上什么大数目。”
“那为什么这郑家公子一脸不高兴,我只听说过要出嫁的新娘子有不乐意的,可从来没见过不高兴的新郎官啊?”
……
听着路边人的议论新郎官的眉头皱得理紧了,他心里已经认定那小书生早就是柳家小姐的相好,想趁着今天自己大喜的日子来捣乱,等他迎回了柳家小姐回到江宁城中,免不了又要现被那小书生捣一次乱,到时候自己这个婚事结不结的不说,只怕还会落得全城人的笑话,想到这里新郎官是越想越难受。
突然新郎官身后的迎亲乐队一下子没了声音,新郎官此时正心烦着呢,他转过身一看,只见身后的花轿落了地,从里面追出一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趁着小书生回茶楼之时,从街边小巷里溜进花轿里的宫铭。看着宫铭从花轿里走出来,众人发出一声惊呼,那路边的行人更是捂着嘴小声地议论道:“不是说这郑家公子迎娶的是柳员外家的小姐嘛,怎么出来的是个英俊小生啊!”
“这我那知道啊,不过看着小生的模样到是长的可儿啊!”
“你啊……一点也不知羞!”
……
新郎官看着宫铭,伸手指着他大声问道:“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轿子里?”
宫铭还未开品,扶轿的喜婆忙说道:“刚才城里那个公子掀开轿帘,老身看得可是真真的,里面是空无一人啊,不知怎么这个人就从轿子里跑出来了!”
新郎官看着那抬轿的四个轿夫大声问道:“你们四个难道就没发觉轿子里多了一个人吗?”
那四个抬轿的轿夫看着新郎官摇了摇头,只听得宫铭冲着新郎官笑道:“在下长的不高,吃的不多,这四个抬轿的大哥没发觉到我的存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你可不要冤枉他们!”说着宫铭冲着新郎官拱手抱拳说道:“恭喜郑公子与柳小姐喜结连理,愿二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说完宫铭纵身一跃,从众人的头顶上跃过,落在另外一条叉路上,往濮阳城方向走去。
新郎官从在马上看着宫铭的背影,挥动了一下手上的马鞭,冲着宫铭大声叫道:“你说你和柳家小姐倒底什么关系?”
宫铭本就不认识什么柳家小姐,又让他如何回答呢?未免郑公子心生误会,宫铭索性没有听见新郎官问他的问题,他只顾着自己赶路,一眨眼的功夫,宫铭已经到了路口的拐角处。
那骑在马上的新郎官眨了两下眼,宫铭就消失不见。
迎亲当日,出现两位英俊有少年公子来到迎亲的队伍里捣乱,任谁的心里都会很不舒服的,那郑家公子娶回柳家小姐后,迎亲当天的事被好事者传得越来越离谱,后来江宁城里都说那日来送家迎亲队伍捣乱的两位少年公子都是来抢亲,本想着带柳家小姐远走高飞,但是柳家小姐心意已决,不愿背进离乡四处漂泊,执意要嫁给郑家公子,不过那柳家小姐嫁给郑家公子时早就有了身孕,却不知是那两位少年公子哪一位的。
常言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无心之话,听者尚且在意,更何况这传言之事头郑家公子更是亲历者,那柳家小姐过府后不久真得怀上的身孕,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一个男婴,那郑家公子本就心有芥蒂,从那孩子生下的那一天起,他就不认为这个孩子是他的,等那孩子越长越大,郑家公子越看那孩子就越觉得和小书生和宫铭颇有几份神似。因此郑家公子更是认定了这个孩子是柳家小姐出阁前与小书生或是宫铭留下的贱种,但是碍于两家的面子,郑家公子也只能将心头所想忍在心头,可是每一天看着别人的贱种在自己家院子里娇生惯养,郑家公子自然心头生起一股子怨气,日积月累郑家公子忧思成疾,在那个孩子不到十岁的时候,郑家公子生了一场大病,本是正值壮年之时的郑公子却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而柳家小姐独自一人将膝下独子育养成人,而后变成一方富贾,这些都是后话了。
郑家公子留下的那个孩子难道真是小书生和宫铭的种吧?
当然不是,小书生和宫铭都是在同一天第一次见到过郑家公子,至于那个柳家小姐他们更是见都没有见过,而郑家公子府中的孩子也是头郑公子亲生无疑,可是无奈三人成虎,这人世间许多事是经不起怀疑的,说的人多了,相信的人也就多了!这宫铭和小书生两个人也算是害了郑家公子,这人世间就是那么的奇妙,常言一期一会,便是说人生中相遇相识过一次便当成这一生中仅有的一次,许多人正是应了这句一期一会,可是孰不知又有多少人因为一期一会他的整个生命轨迹发生了质的改变!
宫铭的马被温杰骑走了,那马上还有宫福为他准备的干粮和一丝金银细软,而今宫铭就是一个身无分纹的穷小子,不过好在那黑衣人留给宫铭的金创药确有奇妙,宫铭不过两日伤口处便祛腐生股了,他这一路上饿了吃些野味,困了栖于枝头,这些他在终南山上学到的本领又有了用武之地,宫铭倒也不觉得苦。
不过这就苦了江宁府内的小书生和风四娘、离儿母女,他们三人一直仔细地留意每一个出城的人自信地认为宫铭还留于江宁府内,却不知宫铭早就前往三百里外的濮阳城,他们三个两天便瘦下了一圈。
温杰和慕容羽、慕容燕三人逃出江宁府后,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大明府而去,等到温杰三人到了温府门口,三个人都已疲备不堪,温杰和慕容羽二人还未被温家的仆人扶进温家宅院便昏过去了,那两匹马更是倒在温府的台阶前口吐白沫,不久便虚脱而死。
等到温杰再睁天眼睛时,他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正躺在他在大明府温家大宅里自己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上。
他看着房间里的桌椅陈设,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于是他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现在他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境。
“吱……”温杰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丫头捧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她看到温杰坐在床上,又惊又喜,放下水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老爷,二少爷醒啦!”
再看到温决仁时,他的脸上既欣喜又满是愧疚,温决仁站在温杰的床前,许久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温杰的肩膀上,轻叹道:“你受苦了,回来就好!”
温杰抬起头看着温决仁说道:“爹,孩儿让你换望了!”
温决仁摇了摇头,说道:“不,爹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温决仁刚说完这句话,温泰正从回廊里走过来,他也想看一看这位大难不死的二弟,可是听到温决仁说出这句话,温泰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还带着些愤恨,他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沿着来路走了回去。
温决仁看着温杰说道:“慕容小姐已经将你们在江宁府的遭遇全都告诉我了,是我太过着急了,我已修书告之八大派掌门,看来我们若想铲除‘至尊’还得从长计议啊!”
温杰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惊呼着拉住温决仁的用膊大声急呼道:“爹,宫铭……宫铭为了救我们他自己还陷在江宁府呢!”
温决仁轻轻地拍了拍温杰的手背后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鹤儿带着一众得力的家将前往江宁府探查宫铭的下落了,一旦有消息鹤儿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告诉我们的!”
温杰轻松了一口气,温决仁轻声说道:“你娘还等担心你,起来洗漱一番去向你娘报个平安!”
温杰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爹!”说完温杰立刻翻身下了床。
温家西厢的客房内,温敏和慕容燕二人正守护在慕容羽的床前,慕容羽轻哼了一声,温敏和慕容燕二人忙站起身,只见温敏伏身到慕容羽面前轻声呼唤着:“慕容公子……”慕容燕看着温敏如此用心于自己大哥便站在一旁,心里默念着:希望宫铭平安无事,能与林云鹤一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