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接着问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三番五次救你,还让我来助你?并再三嘱咐我绝不能将他把你消息告诉我这件事透露出去。”
宫铭心中盘算了一下,目前的形势并不能将黑衣人身份告诉董平,于是宫铭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也是‘至尊’里的人,很有可能想利用我们达到一些他的目的!虽然他救过我,但是现在他还不是我的朋友!”
董平点了点头说道:“据说‘至尊’里的人都一些在江湖上颇有恶名的高手,这群人都是为了利益聚在一起,看来他们并不齐心啊!”说着董平看着宫铭问道:“那你来濮阳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宫铭说道:“来为我爹报仇!”
董平惊讶地说道:“什么……当年不是说杀害宫老英雄的贼匪都死了吗?”
宫铭说道:“不……还有四个活着,有一个就在濮阳城里!”
董平问道:“谁?”
宫铭说道:“‘麒麟臂’江俊!”
董平惊讶地说道:“是他!”
宫铭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董平点了点头说道:“我年少游历江湖时曾见过他一次,他擅使一柄巨斧,能双手举鼎,身上纹的那一只火麒麟栩栩如生!”
听到董平如此一说,宫铭大喜过望,他追问道:“如果再见到他,你还能识出他吗?”
董平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一面之缘他的样子我都已经模糊了!”
宫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十几年前是少年郎,不知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董平接着问道:“那其他三个人呢?”
宫铭摇了摇头说道:“那要等找到了江俊才知道!”
宫铭和董平二人吃过饭,在濮阳城里搜寻了一遍,夜幕来临之际,二人还是一无所获,董平看得出宫铭脸上的失望,于是他安慰道:“濮阳城这么大,就凭我们两个人多少都要花点时间,明天我们接着找!”
第二天一早,宫铭和董平二人分头在濮阳城内寻找江俊的下落,二人约定正午时分于街口汇合。
时至正午,宫铭和董平二人来到约定的街口,仍是一无所获,太阳正顶在二人的头顶上,宫铭和董平二人是又饿又渴,街边有一处凉茶铺,二人便想着进铺去喝一碗凉茶再接着寻找。
宫铭和董平二人刚坐下,两碗凉茶摆在他们二人面前,宫铭仰起头一口气将碗里的凉茶喝了个干净,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喝了一碗陈年的好酒一样!
董平刚端起茶碗仰着头正要往嘴里灌,突然他又将茶碗放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街角,宫铭看着董平问道:“难道你想喝酒啦,这凉茶不对你的胃口?”
董平好似没听到宫铭的话,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街角,宫铭也转过头往街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人来人往,不知董平到底在看什么。
宫铭正欲开口再问,董平突然开口说道:“看来我们不用再找了,就是他了!”
董平口中说的他一定就是江俊了,宫铭忙转过头顺着董平的目光又往街角仔细地看了一眼,那里有一家铁匠铺,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汉子从风箱口站了起来,举起手里的铁锤钉钉铛铛地敲打着,他的那两条手臂粗壮如牛。宫铭虽然从未见过江俊,但是他认为这个正在打铁的男人一定就是江俊了!
男人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不一会,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怀里的孩子不时地哭闹,那妇人一边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哄着他,一边冲着那个打铁的男人抱怨道:“孩子才刚刚睡着,你这一阵钉铛乱响又把他给吵醒了!”那妇人怀里的孩子好似能听懂妇人的抱怨,那妇人刚一说完,她怀里的孩子哭闹的更凶了!
打铁的男人放下手上铁锤和铁钳,冲着妇人憨笑了一声,说道:“趁着现在炉火炉,我多打几把铲子和锄头,还能省下不少煤和柴呢!”
那妇人叹了一声,走到打铁的男人身前,伸长了胳膊用衣袖擦了擦男人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男人关切地说道:“那点煤和柴也用不了几个钱,身体要紧,别累坏了身子我们娘俩还要靠你呢!”
打铁的男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大声应了一声:“好,我答应你,快进屋歇着吧!”那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转身走进了屋里。
打铁的男人伸起胳膊有衣袖在脸上抹了一下,又拿起了手里的铁锤钉铛地敲打了起来。
宫铭转过头看着董平说道:“就是他吗?”
董平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董平接着说道:“刚开始我只是感觉很奇怪,这么热的天一个整天呆在火炉前的铁匠为什么还穿着长袖的衣衫,不仅不会像一般的铁匠那般袒胸露乳,反倒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好像是生怕别人看到他身上的东西。”
宫铭接着说道:“除非这个人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想让别人看到,比如说纹身!”
董平点了点头说道:“当这个铁匠从风箱前站起身后我就肯定了他就是江俊,他双臂还是那么的用力,他的个头还是那么的高大,这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逝而改变,最重要的是他手握铁锤的方式,并非手指紧靠在一起,而是五指分开,这是当年江俊手持巨斧时保留的习惯,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加大手掌和斧柄之间的摩擦力,不会让他在与人对战中巨斧轻易脱手!”
宫铭听了董平的话,“啪”的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董平说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呢?”说完宫铭转过头就要往铁匠铺走过去。
恰好这时,江俊举起手里的一块烧红的铸铁在眼前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宫铭那双好似火炉中燃烧着的火焰那般炽热的目光,江俊立刻低下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现,不停地敲打着铸铁,他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铸铁也被他敲打的走了形。董平忙伸出手一把将宫铭拉了回去,他看着宫铭说道:“我现在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一向是个冷静沉稳的人,今天却连最危险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宫铭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激动的心情,问道:“什么事?”
董平轻声说道:“现在最危险的人不是江俊,你不是说是‘至尊’的人探查到江俊的下落吗?”
宫铭心头一惊说道:“他们也来了?”
董平点了点头说道:“这条街上至少有三个!”
宫铭听了董平的话,转过头又往街上仔细地看了一眼,说道:“东边那个卖糖画的男人,西边那个算命的瞎子,还有茶铺斜前方那个躺在地上睡觉的乞丐!”
董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们三个!”
宫铭说道:“看来想要抓到江俊还要先解决了他们三个!”宫铭刚说完,突然“钉”一声脆响,江俊重重地敲打下一锤,然后把手上的铁锤和铁钳往炉上一扔,伸长了胳膊又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儿子,爹不敲了,你好好睡个觉!”说完江俊转身走了屋子里,没过一会,屋子里果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孩子的哭闹声了!
宫铭看着董平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是不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说着宫铭又要迈开腿往铁匠铺跑去,董平拉住了宫铭说道:“再等一等,有人比我们还着急!”董平刚一说完,宫铭仔细一看,刚才他说过的那个卖糖画的男人,算命的瞎子,还有那个睡觉的乞丐都慢慢地往铁匠铺前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三个站在铁匠铺前,等了一会,然后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三人跃起一步冲到了那间小屋地房门前,那个卖糖画的男人正要伸手出掀门上的草帘子,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张草帘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撕得粉碎。卖糖画那三人纵身向后一跃,躲开那道强大的劲力,“铮”的一声,他们三人分别从腰间取出一把刀,一把剑,还有两柄峨眉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黑乎乎的门洞里,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柄巨斧从门洞里伸出来,紧接着手握巨斧的江俊从门里走了出来。江俊站在门前看着围在自己身前的三人,说道:“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那个手拿峨眉刺的算命瞎子把两只眼睛往下一翻,冲着江俊眨了眨眼睛冷笑道:“去问阎王爷能不能你这个机会吧!”
那个乞丐笑道:“自你走了这条道,你就应该知道最后是这样一个结局,这个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那个卖糖画的男人冷冷地说道:“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你若能跟我们乖乖回去,可能还有一条生路,不要让我们为难!”
江俊冷笑一声说道:“跟你们回去才真正的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