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二叟”伸手抓住宫铭的双肩,将宫铭拉起身来,他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宫铭的双条胳膊,无发一言,转过身直奔城西而去。
“泰山二叟”二人架着宫铭一路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泰山二叟”带着宫铭来到城西一座极隐蔽的宅院里。
宫铭一路上都在猜测,“泰山二叟”说的那个老朋友到底是谁,可是在宫铭的印象里,他还没有一个有资格请得动“泰山二叟”的朋友,宫铭不禁也好奇,那位请他过来的“老朋友”到底是谁?
这里不过只是一个二进的小院,院子不太,却是难得的清新雅致,院子两侧种着两棵葱郁的梧桐树,其冠如伞盖,叶大如扇,似要遮天蔽日一般。
“泰山二叟”二人同时对准宫铭的后背拍出一掌,宫铭只觉得有两道炽热的暖流瞬间涌入到自己的体内,自己全身被封的十二道大穴一瞬间全都被解开了,宫铭心头不禁暗叹“泰山二叟”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只怕就算是少林明智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二人联手也未必是“泰山二叟”的对手。
未等宫铭开口,“泰山二叟”走到第二道院门前,轻轻推开院门,那瘦高个老者对宫铭说道:“进去吧,你的那位老朋友正在房间里等你!”
宫铭疑惑地走进小院,他的双脚刚踏入院中,“啪”的一声,他身后的院门便被“泰山二叟”从院外关了起来,此时院子里只有宫铭一个人,院墙并不算高,只要他轻轻一提脚,使点力气就能跃出院外,可是宫铭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也想见见一那位能请“泰山二叟”出山的“老朋友”到底是谁?
于是宫铭把剑在手腕上转了一圈,紧紧地握在手里,嘴角向上一扬,哼笑一声迈步走上台阶,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啊……好香啊……”宫铭刚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醇美的酒香。
房间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人正坐在一张满是酒菜的桌子前,另一个人却直挺挺地站在第一个人的身后。但是这两个人的脸宫铭都没有看得清楚,因为在他们之间还垂挂着一道珠帘。
“都说宫兄懂酒,鼻子又灵,哪宫兄能不能猜出这桌上的酒是什么酒呢?”坐在桌子前的那个人突然开口饶有兴趣地冲着宫铭说道。
那坐在桌子前的人刚一开口,宫铭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宫铭并没有想到他会来到大明府,宫铭笑着说道:“如果我猜对了又当如何呢?”
那坐在桌子前的人笑道:“宫兄若是猜对了,自当拿去豪饮,美酒本就应该被懂酒的人享用,这样才算不得浪费!”
宫铭指着桌上的酒壶笑道:“那壶装的是十年陈的竹叶青,我说的对吗……郑公子?”说着宫铭掀起身前的珠帘,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桌前的人。
坐在桌前的人一袭白衣,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腰系八宝玉带,腰间悬着的宝剑,鲨鱼皮做成的剑鞘,剑柄顶端嵌着一颗色如重枣的红宝石,他双手的手指纤细修长,正轻捻着手中的酒杯,他转过头笑看着宫铭说道:“宫兄果然是懂酒的行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海郑家的大公子——郑攀,而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一直跟在他左右的那个白衣少年。
郑攀看着宫铭哈哈一笑,指着桌子对面笑道:“宫兄快请!”
郑攀桌子对面早就摆好了一幅碗筷,早已虚位以待,宫铭倒也不客气,他径直走到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取过酒壶,倒上一杯酒,二话没说仰头喝了下去,大声说道:“果然是好酒!”
郑攀笑道:“好……多日不见宫兄还是这般豪爽!”说罢郑攀冲着身后的白衣少年挥了一下手,那少年立刻恭敬地冲着郑攀说道:“是!”说完那白衣少年转身走了出去,守在房门外。
宫铭笑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泰山二叟’说的那位老朋友是你了!”
郑攀笑着问道:“为何?普天之下,知道‘泰山二叟’的人并不多,知道他二人与我郑家有关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宫兄又是如何猜到的呢?”
宫铭笑道:“正是因为‘泰山二叟’是不出世的高人,知道他二人的江湖人都不多,更何况是将他二人请出山来,当今江湖上能请能‘泰山二叟’的恐怕除了南海郑家再无他人,就是大明府的温家和姑苏慕容家也没有这个面子!”
郑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宫兄果然才智无双啊,让宫兄见笑了,能请‘泰山二叟’出山,还是靠着祖上与他二人有些交情,不然就凭我这点本事只怕连见到他二人的真容都不容易!”
宫铭又喝一杯酒看着郑攀笑道:“郑公子行事素来高调,所到之处必然前呼后拥,说起摆排场,江湖上只怕无人能与郑公子相提并论,为何郑公子今日行事如此诡秘呢?”
郑攀笑看着宫铭,他明白宫铭的话中有几分调侃与戏谑自己的意思,可是郑攀却不以为意,他笑道:“宫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宫铭惊讶地问道:“为了我?”
郑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都是为了宫兄你!”说着郑攀微微一笑道:“其实宫兄回到大明府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知晓了,第二天我便暗中来到了大明府,只是因为这大明府怎么说都是温家人的地盘,此次我来大明府又别有所图,所以不便张扬行事,故而才找了这么一个安静的院子!”
宫铭笑着问道:“郑公子消息如此灵通想必这大明府内早已被郑公子安插进了暗哨吧!”
听了宫铭此言,郑攀倒也不回避,他笑道:“我郑家能在南海一带安生这么些年,通晓江湖事可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别说在大明府内,内陆江湖的几乎所有大的城市都已经被我郑家安插进了暗哨,且不说我们郑家,单单说温家、慕容家还有官府在南海一带安插的暗哨便已数数不胜数了!江湖人特别是我们这种世家豪门自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说完郑攀哼笑一声说道:“不然宫兄以为今天‘泰山二叟’将你从‘至尊’派来的杀手手中救下是巧合吗?”说着站起身拎着酒壶走到宫铭身旁为宫铭倒满了一杯酒说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带宫兄与那暗哨相见!”
宫铭忙开口说道:“郑公子的事在下没有兴趣,至于你在大明府内安插的暗哨只要不找我麻烦,我并不想知道他是谁,因为一个人知道太多的秘密就会有更多的麻烦!现在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要了!”
郑攀笑着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说道:“既然宫兄的麻烦已经太多,那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宫铭哼笑一声看着郑攀说道:“郑公子找我来干什么,就请直说吧,难不成你也是想要我身上的那份‘至尊’的藏宝图?”
宫铭刚一说完,郑攀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两声,他看着宫铭说道:“宫兄啊,你这么说可是太小看我们南海郑家了,你可知我郑家一年的开销有几何,就‘至尊’那点东西,我郑攀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郑攀的话虽然很狂傲,但是他说完之后,宫铭并没有怀疑郑攀说假话,因为就凭郑攀的身份他还至于为了‘至尊’的那批财宝撒谎,宫铭问道:“那郑攀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郑攀伸手指着宫铭说道:“宫兄,我早就向你表明了来意,我这次来大明府就为了宫兄你这个人啊!”
宫铭一愣说道:“我这个人?”
郑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早在杭州武林大会之时,我就曾与宫铭小酌过一次!”
宫铭扬了下头说道:“不错,我还记得就是在郑公子的房间里我第一次喝到太白楼那二十年陈的女儿红!”
郑攀点头应道:“宫兄才智过人,可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人才,早在那时在下就已经向宫兄表达了在下的仰慕之情!”说完郑攀讪笑道:“只可惜当晚宫兄对在下略有偏见,并未应承在下的一番美意,正应了那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宫铭哼笑道:“郑公子家学渊源,说起话来总是喜欢拐弯抹角,我听着都觉得有些累了!”
郑攀笑道:“宫兄,在下就跟你明说了吧,郑家入主内陆江湖之心已定,此时正是有人之际,若是有宫兄这样的人才相助,我敢保证不出三年郑家一定是内际江湖之主,到那时什么少林武当,温家慕容家全都要看我郑家的脸色行事!”
宫铭哼笑一声说道:“郑公子有此雄心壮志自然是好事,在下也多谢郑公子抬爱,不过早在杭州武林大会之时,我就已经发觉金刀门的少主严俊与郑公子交往甚密,想来他金刀严家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霸主,有他们相助郑公子比起我这个落魄的公子要方便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