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的宫福,宫铭的心里没有一丝因为他出卖自己而产生的怨恨,虽然宫福只是宫家的一个家仆,但是在宫铭的心里,宫福就是自己家中的一位长辈,自己的一位叔叔。小时候那些点点滴滴一瞬间涌上了心头,他还记得自己练功偷懒,被父亲处罚于灵堂前静跪思错,宫福总是会悄悄地跑过来,偷偷地塞两块护膝放在宫铭的膝盖下面。有时候自己耍了些小性子不吃饭,每当下午饥饿难耐的时候,宫福总会悄悄地送些糕点到他的房间里……宫福在宫铭小的时候对他的好,他全都记得,这些年宫福对宫家做的一切,宫铭心中对他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此刻宫铭的心头既不舍又满是愤恨,他抬起头看着门外正与金沙帮帮众激战的董平,宫铭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宫铭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他的眼睛直盯着对面的沙一方,挡在他身前的金沙帮帮众,他挥出的每一剑都直取对方的咽喉,稳、准、狠,一个金沙帮的帮主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金沙帮帮众们不止被眼前的宫铭吓破了胆,大家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围在宫铭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看着宫铭一步步地逼近自己,沙一方也不禁感到一阵胆寒,他拉起身旁的汉子推到自己的面前,大声叫道:“上啊……上啊……”看着众人犹豫不前,沙一方一咬牙恨下心来冲着众人叫道:“你们听着谁要能在这小子身上砍上一刀,一刀一万两,杀了他的我能十万两!”
沙一方刚一说完,众人不免有些心动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咽了口口水,突然其中一个汉子大叫道:“荣华富贵就在今天了,成了就当人上人,死了不过碗大的疤,杀啊……”
宫铭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他冷冷地说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宫铭话音刚落,那群金沙帮的帮众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宫铭两只手紧紧地握往剑柄,此时他手上的这柄惊鸿剑也不再是一柄剑,而是一把夺命刀。宫铭紧握惊鸿剑,左劈右砍,冲到他面前的那群金沙帮帮众们一时间血肉横飞,他们手中的兵器全都被宫铭整整齐齐地斩断了,不断有人倒在了血泊中,还有紧握着兵器的手臂,茅草屋前顿时哀嚎声四声,不少金沙帮的帮众捂着自己的伤口,嘴里不停地发出一阵阵惨叫,还有不少因为忍不下剧烈的疼痛不停在地上打滚!
现在围在董平身旁的就是那几个妇人,董平看着她们几个人说道:“我董平不杀女人,你们不要逼我!”
之前那个手拿铲子的妇人此刻手中的铁铲早已换成了一柄利剑,她冲着董平冷哼一声说道:“你说这名话就是看不起我们,就是你们这帮看不起我们女人的臭男人,我们女人的地位才会如此低下,今天我们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说着那妇人冲着其他几个妇人叫道:“姐妹们杀了他!”
那妇人话音一落,她们几人同时从手中抛出一道绳勾,那绳勾前的铁勾是一只三瓣勾,这种三瓣勾是江河行船人家家家必备之物,用于船舶靠岸时勾拉岸边桩线,这种三瓣勾又锋又利,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轻着皮开肉绽,重着勾筋挂骨,就算没有被铁勾咬住,被它砸中也是疼痛不堪!
董平眼前绳勾飞出,他纵身一跃而起,那几道绳勾在他脚下“铛”的一声撞在了一起,紧接着那向个妇人握紧绳索往后一拉,稳稳地将三瓣勾握在手中,那为首的妇人大叫一声:“下来……”
只听“嗖”的一声,那几个妇人同时将手里的三瓣勾向空中一抛,“铛”的一声,那几只铁勾在空中咬在一声,悬在董平的头顶,那几道绳勾就像是结了一张大网,压在了董平的头顶,董平忙挥起手中的长剑举过头顶。
那地上的几个妇人同时用力一拉,董平从空中落了下来,“铛……铛……”几声那几只咬在一起的铁勾分开来,勾在了董平头顶的长剑上,董平用力地想将剑抽回来,但是那几个妇人分为两队一左一右将董平的剑紧紧地拉在空中。而那个为首的妇人趁机举起手中的利剑,轻喝一声,直刺董平的胸口。董平见状咬牙大喝了一声,他双手紧握剑柄身随剑动转了一圈,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拉住那几只铁勾的绳索全被董平的剑斩断了。“啊……”那几个紧拉绳索的妇人惊叫一声,全都跌倒摔在了地上。
董平将剑举至身前,踢出一脚将咬在剑身上的铁勾还都顺着剑身踢落在地,眼见那为首妇人的利剑已经刺到了自己胸前,董平握紧剑柄大喝一声,“铛……”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为首妇人手中的利剑断成了两截,而董平手中的长剑搭在了妇人的肩头上。
董平看着那妇人说道:“收手吧,我绝不伤你!”
董平本是一片好意,可是那妇人却是一点也不领情,她冲着董平冷笑了一声说道:“亏你浪子双手剑董平也算是一个老江湖,江湖事江湖了,你觉得就凭你一句话就能了这件事吗?”没等董平回话,那妇人轻喝一声,又从袖口中抽出一柄匕首,直插董平的心脏。
董平举着手里剑连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就在他的身后,摔倒在地的两个妇人站起身手里举着匕首直插董平的后背,董平此时已是退无可退,他咬着牙大喝一声,董平的剑斩了下去,他身的那个妇人倒在了血泊中。
围在董平四周的剩下的那几个妇人冲着躺在地上的妇人大叫了一声:“大姐……”众人悲愤不已,齐齐举起手里的匕首直冲到董平身前,董平大叫了一声:“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完董平举起手里剑,随身挥出一剑,剑刃划过那几个妇人的咽喉,“砰砰……”几声闷响她们全都倒在了地上。
董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起剑走到了宫铭的身旁,眼下茅草屋前,能站起来的只剩下三个人,宫铭,董平,还有沙一方。
看着眼前横尸遍地,满眼的残肢断臂,还有那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沙一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和嚣张,他伸出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宫铭和董平说道:“宫家少爷,你若是今天能就过我,日后我金沙帮甘为宫少爷您的马前卒,你要有什么吩咐只要言语声,我金沙帮一定效犬马之力!”
宫铭哼笑一声,又向沙一方身前走了一步,沙一方不由地想往后退出一步,可是他身后就是堵茅草屋的土墙,沙一方左右看了一眼,两边各有两间茅草屋也不便逃走。
宫铭看着沙一方冷冷说道:“你要的东西在我的身上,你找我就可以了,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我宫家的家仆?”
沙一方说道:“宫少……宫老弟,你听我说那时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做的确是不对,这样我从他们手里抢来的东西还都还能你……不……不仅如此宫老弟你开个价,你说你要多少钱能放我一条生路,只要我沙一方能拿的出来,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宫铭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不禁觉得这个金沙帮的帮主是如此的无知与可笑,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本是同门师兄弟的楚霸天会不愿与沙一方有过多的来往,宫铭说道:“看来在你的心里钱才是最重要的!”
沙一方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宫老弟你快开个价吧?”
宫铭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了今天你金沙帮的人一个也活不了,我可不想做一个食言的人!”
宫铭此言一出,沙一方明白用钱已经打动不了宫铭的心更救不了自己的命,索性他挺直了腰杆冲着宫铭说道:“好,你宫家的事我认了,既然是你我两家之间的事,那你我之间就做个了断!”说着沙一方看了一眼宫铭身后的董平说道:“我要和你一对一决斗,生死各安天命,绝不容外人插手!”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好!”说完宫铭举起手里的剑往身后退了一步。董平也退到了一旁,留出一片空地。
沙一方走出一步,盯着宫铭举起手里的剑,突然沙一方抽剑出鞘,可是沙一方便没有乘势出招,而是将抽出的剑鞘抛向宫铭,同时趁机纵身一跃,想借机逃走,因为沙一方知道自己绝不是宫铭和董平二人的对手,故而想到与宫铭一对一决斗的缓兵之计。
沙一方知道只要自己能逃到秦淮河边,轮及水上的功夫宫铭和董平就算是二人联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沙一方还是小看了宫铭的本事,就在沙一方跃上茅草屋顶的那一刻,沙一方突然感到右侧小腿传来一阵剧痛。
沙一方低头一看自己的右侧脚筋被宫铭挑断了,沙一方刚落在茅草屋屋顶上,脚下无力“砰”的一声闷响沙一方从茅草屋顶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宫铭走到沙一方身前,看着沙一方冷冷地说道:“像你这种人说的话,我从来不会相信,杀人偿命,杀人者大明主宫铭!”
宫铭话音未落,提起手中的剑,刺进了沙一方的咽喉中,沙一方睁开着眼睛连一声惨叫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便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