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庆东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是姑苏慕容景吗?”
那汉子应声道:“没错就是那个慕容家,慕容景的三个儿女慕容羽、慕容武还有慕容燕带着一众家将正在楼下大开杀戒,此刻正被四大金刚挡在下面!”
那汉子的话音刚落,突然楼下传来一道清脆的叫喊声:“宫铭你在吗?”
这声音宫铭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慕容燕的声音,宫铭忙冲着楼下叫了一声道:“放心我现在很好……”
裴庆东面露狞色,他说道:“等一下你就不好了!”说完裴庆东冲着身旁的贾老板使了一个眼色,贾老板立刻点了下头,大喝一声飞身冲向宫铭和董平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骰子也悉数打出,围在宫铭二人身边的汉子们也大喝着将挥舞着手里的长枪直取他二人的要害。
宫铭和董平二人飞身一跃,跳到对面有赌桌之上,那群汉子的长枪皆刺了个空,贾老板打出的骰子“砰砰……”一通乱响全都打在了宫铭二人刚才所站的地板当中,再看那些骰子虽全都嵌入地板之中,可是却无一颗是完整的,原来它们击穿了地板之后全都打在了嵌在地板之下的铁板之上,故而全都被击得粉碎。
最让宫铭和董平二人意想不到的是,裴庆东不见,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间就不见了呢?宫铭二人自然是疑惑不已,可是未等他二人多想,四支长根已经直刺他二人的面门,周时贾老板手里的骰子又打了过来。宫铭和董平二人只得将裴庆东消失一事抛于脑后,宫铭纵身一跃躲过刺来的长枪和打向自己的骰子,如一只壁虎一般贴着屋顶翻身来到了贾老板身后,而董平则脚踢墙壁,身体几乎垂直于墙壁,连踩了两声,顺势挥出手里的剑,只听“啊……”一声惨叫,董平的剑划过那几个汉子的喉咙,鲜血从他们的喉咙中喷涌而出,飞溅在墙壁上,“砰砰……”几声闷响全都倒在了地上。
贾老板忙转过身,又全怀中摸出十几颗骰子全都打向了身前的宫铭,他二人相隔不过两丈,那十几颗骰子打来的又密又急,但是宫铭的剑挥的更快,只听得“钉铛”一阵乱响,那十几颗骰子全都被宫铭挡落在身前,而且每一颗都被宫铭拦腰斩断,落于宫铭身前两侧。
当贾老板再次将双手伸出怀中时,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之色,这还是宫铭第一次从贾老板的脸上看到惊恐的神情。没等贾老板将怀中的骰子掏出来,宫铭的剑已经顶在了贾老板的脖子上,贾老板缓缓地从怀中将两只手掏了出来,可是他的两只手上空空如也,一颗骰子也没有,原来贾老板藏在怀中的骰子全都被他打光了,适才他脸上露出的惊恐之色也正因如此。
贾老板扬着头看着宫铭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子的功夫比不上你爹,可是你说谎的本事却比你爹高明多了!”
宫铭哼笑一声道:“是你自己说的干你们这一行要讲诚信,可是你们若想活得长久,绝对不能不说谎,所以对付你们这群老江湖,只能用些你们的招术了!”
贾老板冷冷地说道:“好小子,既然我们今天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宫铭说道:“要死很容易,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贾老板问道:“什么问题?”
宫铭说道:“裴庆东去了哪里?”宫铭话音刚落,只听得楼下又传来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慕容羽三兄妹从楼下跑了上来。
慕容燕看到宫铭之时,忙跑到宫铭身旁关切地问道:“宫铭你没事太好了!”
宫铭笑道:“我当然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他!”说着宫铭又将剑往贾老板的脖子上顶了一下,厉声问道:“快说裴庆东去了哪里?”
慕容燕问道:“裴庆东是谁?”
慕容羽说道:“传说十几年前早就死了的“一代骰魔”裴庆东?”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不但没有死,还是这‘金勾赌坊’的幕后老板!”
董平率先跑到裴庆东一开始躲藏的纱帘后面,里面除了一张椅子和一张案几别无它物,董平伸手沿着墙壁仔细地检查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冲着宫铭说道:“这间屋子里一定有暗格或者密道!”
听了董平的话,贾老板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那么聪明,不妨找找看!”
慕容羽冲着宫铭说道:“宫兄,你且看住他,我们这就去帮董大侠一块找!”说完慕容羽带着慕容燕和慕容武四下沿着房间里仔细地检查每一处。
裴庆东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见了呢,一个大活人当然不会凭空消失,他就是顺着那条密道逃走的,只不过这条密道的开口处,不在董平他们现在检查的房间那一头,而是暗藏于楼梯口正对面的那面墙里。
虽然是一条密道,自然就应该处在一个很隐蔽很秘密的位置,可是谁又能想到裴庆东却要反其道而行呢,而这一招却是让宫铭他们中了招,一时间董平几人却是难以发现密道的入口。这个房间里本来灯光就很昏暗,处于墙角四处若是稍不留神便难以觉察其中有变,而裴庆东正是趁着宫铭和董平二人与贾老板等人缠斗之时,逃入了密道,他去了哪里呢?
裴庆东沿着密道内的梯子又往上爬了一层,他推开密道的暗门,刚跳进去突然冲着对面纱帘大叫了一声:“谁?”
这间房间就是裴庆东与慕容景秘密相会之地,那纱帘里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景,对于此处慕容景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以往他都是戴着一个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斗笠,可是今天他却大摇大摆地坐在纱帘后面,头上什么也没有戴!
听到了裴庆东的质问,慕容景缓缓地掀起了纱帘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裴庆东早已认出慕容景的身影,可是当他看到慕容景的脸时,还是吃惊了不小,他看着慕容景说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景缓缓地走向裴庆东说道:“听说你把宫铭抓回来了?”
裴庆东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等慕容景开口,突然从纱帘一旁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影,他一边走一边冲着裴庆东说道:“爷,是我告诉慕容大爷的!”当那个人影走到了灯光下,裴庆东方才看清那个人的脸,他是一个中年男人,裴庆东对他好似有些印象,可以肯定他是“金勾赌坊”里的人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看出了裴庆东眼中的疑问,他笑道:“爷您是不是想不起来小的是谁啊?小的来告诉您,小的跟着您快十年了,可是这十年来小的一直在一楼守着那个赌桌,连上二楼和资格也没有,所以您不认识小的也就不奇怪了!”
那中年男人如此一说,裴庆东立刻对这个中年男人有了些印象,他冲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你叫裴冬,我曾听贾老板提起过你的赌术好像还不错!”
裴冬哼笑一声说道:“多谢爷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其实我根本不姓裴可是为了能跟上您,我把自己的姓都改成了和您一样的姓,可是这些年您连正眼都没瞧上过我一回,论能力我可不比贾老板差,可是您就是看不见!”
裴庆东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裴冬笑道:“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再叫裴冬了,慕容大爷今天刚给我赐了‘慕容’姓,我现在叫‘慕容冬’!”
裴庆东冲着裴冬“呸”了一声,转过脸看向慕容景说道:“这么年我也替你做了不少事,你能豪据姑苏城,我也有不少的功劳,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慕容景说道:“因为你要杀宫铭,可是我却不能让宫铭死!”
裴庆东问道:“可是你明明说过,宫铭与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不会插手,难不成你也是为了宫铭身上的那幅藏宝图?”
慕容景怒哼一声说道:“你当我与江湖上那般鼠目寸光的废物一样吗?我自有我的打算,但是你一个将死的人不必再知道了!”
裴庆东这才发现这一次慕容景不仅没有戴斗笠,而且还带上了他自己的配剑,看来慕容景已经对他动了杀心,意识到这一点后裴庆东忙冲着慕容景叫道:“大哥,你还城需要我,江湖上有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交给我办更合适,不就是一个宫铭嘛,大哥你想要尽管带他走就是了!”
裴庆东说完,不想没等慕容景开口,裴冬冲着裴庆东冷笑道:“慕容大爷早就跟小的说好了,就您办的那点事以后都会交给我办了,这些年来您从未离开过这里,江湖上的人有谁知道您是死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