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两天少林明智大师,武当冲虚道长还有姑苏的慕容景即将来到温府,于是温决仁特意吩咐温忠安排人手将温家上上下下又重新打扫了一番。这天下午温决仁正在书房查阅账目,温忠轻轻敲开温决仁的房门,恭敬地说道:“老爷,府门外有位先生想要见您!”
像温决仁这样的江湖英豪每天有求于他的人不在少数,温忠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看就是来求温决仁办事的,温忠早就已经在府门外回绝了,不会回禀于温决仁。
既然温忠会来禀自己,看来府门外的人来头不小,温决仁继续翻查着账目,头也没抬地问道:“是什么人啊?”
温忠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先生老奴从来没见来,他自称姓柳!”
温决仁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轻声说道:“这江湖上姓柳你名家我也未曾听说过啊!”温决仁面露不悦地冲着温忠说道:“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诸事繁杂,这类不知名的人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温忠忙应了一声说道:“是,老爷老奴知错了,老奴现在就去赶他去!”说完温忠忙退出门外。
温忠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府门口,府门外站着一位身穿着一套干净青衫,面容白净,年纪不过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手持一柄折扇正背身于街站在门口一侧。
见到温忠跑了出来,中年男人忙迎了上前,冲着温忠说道:“温老爷可愿见我?”
温忠一脸怒色,没好气地冲着中年男人说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被老爷一顿臭骂,我家老爷有要事在身,现在不会见你,你快些走吧!”说完温忠伸出双手就要把中年男人往街上推,刚温忠的双手刚一碰到中年男人的胳膊时,中年男人眉头一皱,怒视着温忠。
温忠好歹也是温家的大管家,看到中年男人的眼神毫无惧色,他怒道:“我告诉你,你且迅迅离去,不然我就要叫人把你打出去了!”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平息了心头的怒火,他忙冲着温忠一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进温忠的手中,笑着说道:“有劳您再去跟温老爷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告诉他,此事可是耽误不得啊!”
温忠一把将中年男人塞过来的银票又塞回了中年男人的怀里,哼笑一声说道:“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每天见得多了,都说有天下的事,你这招对我不管用!”说完温忠用力一推将中年男人推下了府门前的台阶。
中年男人一个箭步又跳了上来,站在温忠对面他盯着温忠的眼睛一动不动,也未发一言,温忠这一次本想破口大骂,却不想自己竟然被中年男人那又锐利的眼神震慑住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冷冷地说道:“你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知道夜袭太白楼幕后主谋是谁,你看看你家老爷见不见我,如若不见我自会离去。”
中年男人说完话,温忠只觉得心头一寒,一来是因为中年男人那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二来他知道杭州太白楼一事事关重大,温忠咽了口口水指着中年男人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再去给你通传一次!”说完温忠转身又跑回了府中。
这中年男人是谁啊?
正是扬州城外十里坡死里逃生的柳爷,他为什么会到大明府温家来呢?
因为柳爷想和温决仁做一笔买卖!
此时柳爷站在温府门口,他拿着折扇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他不知道自己从十里坡逃出来的事,魏德贤知道了没有,如果是那样‘至尊’的杀手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整个江湖上追杀自己!柳爷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温决仁还是不见自己,他可不会像自己对温忠说的那样自己行离开,他就是闯也要闯进温府,见到温决仁。
可是柳爷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死里逃生的事,全天下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魏德贤那帮蠢货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派去十里坡的那两个小喽喽没有回去!
“啪啪啪……”又是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房间里温决仁轻声说道:“进来吧!”
温忠推开门走进书房冲着正在专心查阅账本的温决仁搓了搓手说道:“爷,府门外的那位柳先生执意要见您,他……”
没等温忠把话说完,温决仁“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账本往书桌上一丢,他脸露不悦地看着温忠说道:“我不是告诉你打发他走嘛,为何又来烦我,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啦?”
温忠被温决仁的话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他面露苦色地看着温决仁说道:“老爷……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外人的好处,来老爷这里讨嫌啊!只因那位柳先生说他知道太白楼幕布后主使,老奴只觉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报于老爷知晓!”
温忠刚一说完,温决仁“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忠只当温决仁要冲着自己大发雷霆,吓得忙低下了头。不想温决仁指着温忠说道:“来人真的说他知道太白楼幕后主使是谁吗?”
温忠点了点头说道:“那位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温决仁忙冲着温忠叫道:“快把那位先生请过来!”
温忠忙应了一声说道:“是老爷!”说完温忠正要往外走,温决仁突然说道:“切记此事不可让第二人知道!”
温忠应声道:“是老爷,老奴记下了!”
从温决仁书房里走出来之后,温忠忙跑向了府门口,站在府门前看着向自己跑来的温忠,柳爷不禁有些紧张,他不知不觉得将手里的折扇握得更紧了。
温忠刚跑到府门口,柳爷忙问道:“温老爷如何?”
温忠喘了一口气,侧过身伸出一只手冲着柳爷说道:“柳先生里面请!”
柳爷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迈步走进温府大门的同时,将怀中那张银票掏了出来塞进了温忠的怀里,温忠脸色一变,忙摆摆手说道:“柳先生,这……这可使不得啊!”
柳爷按住温忠的胳膊,哼笑一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说完左右看了一眼说道:“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吧!”
温忠看到回廊上不时有丫头和家仆经过,他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冲着柳爷说道:“多谢柳先生,您这边请!”说完走上前一步,引着柳爷来到温决仁的书房。
温忠轻轻敲了三下房门,轻声唤道:“老爷,柳先生来了!”
温决仁说道:“进来吧!”
温忠冲着柳爷说道:“柳先生请吧!”
柳爷踏过书房,温决仁早已在堂前坐定,柳爷冲着温决仁笑道:“温家主别来无羔!”
温决仁上下打量了柳爷一番,问道:“你就是柳先生?”
柳爷应声笑道:“以后别人都叫我柳爷,不过我现在觉得柳先生听起来比较顺耳!”
温决仁伸手一指对面的空椅说道:“柳先生,请坐!”说着温决仁冲着温忠说道:“沏两盏茶来!”
温忠应声退出门外,房内温决仁与柳爷静视而坐,却无一人开口,不多时温忠端着两盏茶走了进来,待温忠将两盏茶放定,温决仁冲着温忠说道:“你且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切记此事断不可对外人提起!”
温忠应声说道:“是老爷!”说完温忠拎着茶托退出了门外。
温决仁冲着柳爷笑道:“柳先生,请用茶!”
柳爷轻轻端起茶盏,仔细地看了一眼,笑道:“温家主,您这两只茶盏可都是上等的官窑瓷啊,果然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讲究啊……”
温决仁轻轻笑道:“都是江湖朋友送的,温某对于此物知之甚少!”
柳爷轻轻打开茶盏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好茶!”说着柳爷端起茶盏轻轻地呡一口茶,笑道:“是上等的碧罗春!”
温决仁喝下一口茶,冲着柳爷笑道:“柳先生对茶好似颇有研究啊?”
柳爷笑着应道:“略懂略懂……不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说完柳爷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这碧罗青,晚摘了十天,茶叶稍有些老了,苦涩有余而青嫩不足,不然会更好喝!”
温决仁哼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案几上,冲着柳爷笑着说道:“我想柳先生今日找温某不是来与温某品茶论道的吧!”
柳爷笑道:“我知道温家主日理万机,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来打扰温家主呢!”
温决仁看着柳爷说道:“此处已无他人,柳先生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好……温家主果然痛快!”柳爷“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盖,然后也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案几之上,他又“啪”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看着温决仁笑道:“想必那位老奴才已经把我的话告诉温家主了吧!”
温决仁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收起笑容说道:“不错,他告诉我了,你想怎么样?”
柳爷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要的很简单,我要和温家主做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