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吉洛家族位于长岛的度假屋里,诺力·巴吉洛狠狠一巴掌甩到了亲儿子脸上,然后似乎还没觉得消气,又往他肩膀上踹了两脚才开口,“你个混帐东西,非要把我们一家子都害死才开心吗,没有脑子还敢学人家玩阴谋诡计的那一套?”
萨瓦托·巴吉洛在宴会上被山多拉·达达里奥羞辱了一通后十分羞恼,他不敢把气撒到达达里奥家的掌上明珠身上,便打起了林田海的主意。之所以安排小弟制造一起交通事故,是因为他本就不是冲着取命去的,只希望让那个讨厌的宗国人折个胳膊断条腿什么的,届时达达里奥以家很难让个残疾人当他们家的女婿。
“我不知道里奥也在那车上。”萨瓦托·巴吉洛觉得事情很简单,却没想到林田海会这么受达达里奥家的重视,那边没有随便安排个司机相送,而是里奥·达达里奥亲自开车。如果车上只有姓林的一人,即便达达里奥家发难也要顾及多年的情谊,可现在家里的独子被人制造了意外,不发狂就有鬼了。
“你还敢顶嘴!”诺力·巴吉洛是真的被气到了,为何达达里奥家从以前就是带头大哥,后来更是成功转型变成了纽约的新贵,而他们一家人以前就当小弟做苦力,现在依然出不了头?还不是因为智商被碾压,虽然这件事从侧面证明这小子确实是他们家的种,不然不会蠢成这样,可他却实在开心不起来。
诺力·巴吉洛的老爸曾经为克拉尼奥·达达里奥挡过枪子儿,并因此落下病根六十岁出头就死翘翘了,可他心里清楚得很,人都是记仇不记恩的,“先不跟你计较,这件事情的手尾可处理干净了吗?”
萨瓦托·巴吉洛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只要他们这边没人泄密就行,达达里奥家肯定误以为他们家的独子才是目标,接着不可避免地往仇家的头上查,“我没让咱们家的人露面,花钱请人做的。”
“这样还是不太保险,指不定就被人顺蔓摸瓜查出点东西来,你现在就去安排人把动手的那几个家伙给干掉,然后对外说是为了替里奥报仇才那么做的。”卸磨杀驴的桥段之所以经常出现在电影里,是因为现实中这么干的人真心不少,诺力·巴吉洛不可能把家族的命运寄托于外人的“职业素养”上,只能痛下杀手。
萨瓦托·巴吉洛眼睛一亮,立马不慌了,“秒啊,爸爸你真是老奸巨猾。”
“放屁,我这是老谋深算。”诺力·巴吉洛捏着下巴自矜地一笑,为自己的智商点了个赞。
在医院里睡了个好觉的林田海做完了全套的检查,并留下观察了一天确定没事儿之后就办理出院手续了,可怜的里奥·达达里奥却还得留下挂消炎的药水。山多拉·达达里奥本该陪陪她哥哥的,此时却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田海的后面。
“我来学校上课混学分,你跟来干嘛?”林田海一周只有一趟混分课,还是跟本部的小学弟小学妹们一起上的,因为实在不需要费什么精力,所以他不顾自己刚出了车祸的事实跑来签到了。
“我听人说了,很多人在出了车祸之后感觉没有大碍就不当回事儿,最后却因为脾脏破裂、肝脏破裂、肾脏破裂而忽然毙命,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有这点……只有我对你比较关心,万一到时候你出了事情,总得有人及时求救才行啊。”山多拉·达达里奥一脸真挚地说道。
林田海嘴角一抽,这婆娘就不能想自己点好的,而且人家医院里的医生都说没问题了,她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可真是够‘关心’我的,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八卦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人都傻了。”
“怎么你们都喜欢说我傻,我又不是真傻。”山多拉·达达里奥的颜值极高,在全球百大美丽面孔榜单上最高顺位高居第十二,可如果把身材也一块儿算进去的话,曾经排在第一的那几位诸如NANA之流,给她拎鞋都不够看。就这样一位堪称完美的女人,闺蜜们给她起的外号却是“哈士奇”,一方面是她的眼睛太像二哈,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那奇葩的性格了。
“行吧,你愿意黏着我就继续黏着吧。”旁人都很不理解,尤其林田海的室友克洛伊·巴顿最想不通,凭什么山多拉·达达里奥那样的女神对他死心塌地的,甚至放任他跟别的女人胡搞瞎搞也不吃醋,其实这跟意大力的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
意大力男尊女卑到了极点,丈夫花心乱搞是理所当然,而老婆随便犯点小错误就要挨一顿毒打,这不是某个不幸家庭的个例,而是全意大力皆如此。莫妮卡·被鹿骑,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里的那个艳丽身影,不知出现在多少青春少男的梦里,可她就因为在片场和男演员调情,回去就被老公打成猪头,而事后居然全是支持她丈夫的,由此可见一斑。
达达里奥一家已经在纽约定居了几十年,按理说早就彻底米国化了才对,可山多拉·达达里奥从小到大身边都是意大力裔,耳濡目染下受了很深的影响,加上父母只顾培养哥哥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常年空虚寂寞冷。林田海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跟她以往认知中的男人完全不同,不仅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发自真心地尊重她,所以她才会一下子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堂大课的时间,林田海连头都没抬,一直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查资料。想弄个线上电影、电视剧播放平台出来,硬件方面只是最为基础的东西,真正决定其上限的经营理念,或者说找准赢利点,他希望这个平台越早建立越好,现在是资本大规模逃离互联网产业的特殊时机,等过了这个村儿真就没了这个店了。
“呼,终于下课了。”旁边的山多拉·达达里奥倒是尝试着去听了,可她一个小时一刻钟听下来没什么收获,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