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刚的母亲高成结子,在面对怒气冲冲的儿子时显得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似得,“这样的恶毒的女人,若不揭露她的真面目,难道还真的要让她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吗,你让我怎么跟死去的婆婆,你的奶奶交代?”
“母亲,您知道这件事公开后对我的名誉有多大损害吗,我以后还怎么做人?”高成刚也一大把年纪了,刚才走过来的路上,他觉得自己家的菲律宾女佣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现在是面子的问题吗,你知不知道娶错一个女人,三代人都要跟着倒霉的,当初你奶奶是什么样人,还没受够?”高成结子从嫁过来就没享受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到老夫人故去,结果来个更加不得了的,看到保险箱里那份协议后她也想了很多,最终为了一家人长远的幸福才下定决心公开出去,“趁早离了痛快。”
“不行啊,如果离婚的话她要分走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高成刚当初可是找律师确认过的,夫妻双方可以对双方的合法财产和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制定契约,明确知道这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钱没了可以再去挣,要是这笔钱能让你从泥潭里脱身出来,未必不值得。”母亲都是爱孩子的,当初她不清楚泽尻绘梨花的为人才会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事到如今已经看穿对方的真面目,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泥潭里被活活吞没,“那女人,说到底也只是为了钱而已。”
“她出身富裕家庭,并不缺钱吧,而且她要是喜欢钱,怎么不去嫁给更有钱的人?”所谓的光环效应就是如此,当人盯着光亮的部分看时,周边的污秽就被自动过滤了,当认为一个人好时,那么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
“八嘎,那是因为别人没有你这么傻,比你更有钱的人,会被这种坏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高成结子也听过一些不好的传言,比如泽尻绘梨花之前跟林田海的事情,看着人家在玩女人,而自己的儿子被女人玩,她就更不甘心了,要不是心疼这块肉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她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为什么喜欢一个男人的脸可以,喜欢一个男人的性格可以,喜欢一个男人的才能也可以,但是喜欢一个男人的钱就要被认为是坏女人呢?”高成刚要是不爱泽尻绘梨花,不可能签下如此屈辱的婚内协议,此时下意识的发出了灵魂质问。
“哈?你得失心疯了吗?”高成结子负责后脑勺,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已经拉满了,随时都有脑溢血的可能。她现在只想问一句,为什么自己的小问号有这么多朋友,“混账东西,妈妈要给你气死了,我不活了,你让我死好了。”
女人的绝活大致相同,无非一哭二闹三上悠亚……不,是三上吊,高成结子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以死相逼让儿子早做决断。就在高成刚犹豫不决,无法限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借此事跟泽尻绘梨花离婚时,那边又出新的新闻了。
泽尻绘梨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虽然不知道婆婆出于什么目的搞她,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形象再度受损。她让自己的经纪人找了相熟的记者来做采访,对她与高成刚之间的婚姻协议作出了回应,接受采访时称夫妻两人确实有签婚姻协议,但完全不是新闻中爆料出来的那样,还表示她这一年里一直都在尽妻子的本分,一定是黑粉或者别有用心者想要损害她的形象才刻意编造谎言。
全世界的民众其实都是树人先生口中的呆头鹅,国家发布了什么新的政策,尼本人一点都不关心,要是《文艺春秋》又登了哪个明星的八卦,立马街头巷尾都是谈论的人。泽尻绘梨花好歹也是前“国民级”星,那一代能跟她打擂台的只有一个大仓优子,和一个浅田恭子,出了这事儿分分钟上头条了,结婚那会儿都没这么高的关注度,果然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本来这事情真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当事人死咬着绝无此事,外界也只能当成不存在,毕竟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上了法庭都不能定罪。然而事情在第二天的早上出现了又一次转折,高成结子居然把那份夫妻协议的照片送到报社去了,并且站出来实名指责泽尻绘梨花说谎。
在家躲记者的泽尻绘梨花在电视上看到婆婆的脸时,气得拿花瓶把电视机给砸了,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高成结子居然对那份协议拍了照,谁能知道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居然还玩上智能手机了?
看这架势,高成家的人是要把她往死里逼了,如果她此时否认这份协议,那么高成刚提出跟她离婚的话她就拿不到对方百分之九十的财产,而她要是承认了这份协议,就又证明自己前面说的都是谎话,做的一切不仅不会维护自己的形象反而还会起反效果。感叹对方老辣的同时,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否认协议的同时抓住高成刚不放手。
三田区的公寓里,吉高由理子难得地没有早早去床上挺尸,守在电视机前看着新闻节目里的评论环节,一个新闻评论员大叔和一个女演员正在对这件事各抒己见,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感慨,“可怕。”
“嗯,这样的女人确实挺可怕的,谁娶了谁倒霉。”林田海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往空调口底下一坐,利用暖风吹干身上的水珠。三个多月大的深渊已经相当神气了,迈着轻快的步伐往他面前一趴,然后默默地看着他的……
“我不是说泽尻,我是说你。”吉高由理子上学的时候成绩非常差,但这不是因为她头脑不好,而是因为她把精力都花到别的地方去了,她不会判断新闻的真假,但她能判断林田海的反应,这家伙绝对不正常,“要是我也惹你生气,不会也毁了我吧?”
“啧,瞧你这话说得,什么跟什么我就把人给毁了,能把人毁了的只有自己。”林田海摇了摇头,随即捏了一下吉高由理子略带婴儿肥的腮帮子,“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