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身就是有钱人,却看不惯有钱人所作所为的多了去了,比如古往今来第一秀的秀儿,起自己家义割自家庄稼的彭先生……再往更高处看,沙俄皇帝亚历山大二世还看不惯农奴制度革自己的命。
林田海虽然有着几十亿美元的身家,但在这条路上算不得多了不起的人物,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足够“坏”,其他人的形象光辉伟大有葛藤绊路之虑,而他作为功利主义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世上的门,锁头大多显眼得很,只是掌握着钥匙的人故意视而不见罢了。”林田海参与贫困行动研究已经有不断的时间了,他很确定阿比吉特·班纳吉和爱思特·狄福罗这夫妻俩心中有着答案,但他们一直有意地绕着远路,“只是这些人忽略了,有时不需要钥匙也能把锁打开,那位征服王就曾经做过师范。”
迈克尔·布隆可是先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之后又在哈佛大学深造的才子,当然明白林田海说的典故,“暴力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你想过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会有多少人因此失去一切吗?”
公元前323年的冬天,马其顿的“征服王”亚历山大帝进兵亚细亚,当他到达亚细亚的弗吉尼亚城时,听说城里有个着名的预言:几百年前,弗吉尼亚的戈迪亚斯王在其牛车上系了一个复杂的绳结,并宣告谁能解开它谁就会成为亚细亚王。自此以后,每年都有很多的人来看戈迪亚斯打的结,可总是连绳头都找不到。
亚历山大对这个预言非常感兴趣,命人带他去看这个神秘之结,仔细观察这个结许久,却跟别人一样连绳头都找不着,不得不佩服戈迪亚斯王的智慧。然而,他终究不是一般人,解不开就拔出剑来,一剑把绳结劈成了两半,于是这个保留了数百年的难解之结,就这样轻易的被解开了,而他也成了应验语言的人。
按照林田海说的,若是掌握着钥匙的人不肯主动打开大门,就要鼓动民众去暴力砸开禁锢着他们的锁头了。迈克尔·布隆不是容易热血冲脑的大学生,而在政界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不倒翁,肯定不会赞同这样的想法,而且他也是利益既得者,身家两百多亿美元,能顶三个林田海呢。
“拜托,骑在普通人身上作威作福的家伙们,若是不让他们流血,会良心发现主动放弃那些建立在不平等之上的享受吗?迈克菲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他突然觉悟去自首?”林田海能有这么高的觉悟是因为他手的教育,而其他人越成功屁股就越歪,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故事在现实中比比皆是。
“现在该轮到我说你幼稚了,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草原上角马成千上万,狮子却只有几十只,可谁会认为那是属于角马的草原?”迈克尔·布隆觉得林田海能有这些危险的想法,只是年轻气盛而已,“世界本就属于你跟我这样的人。”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因为这是世界观的冲突,没有任何一方会妥协,不过这样的分歧却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合作,毕竟路线是路线,利益是利益。
随着《怪物》的第二波发力,米国的大地上燃起了大大小小的骚乱,要求“平等”和“公正”的呼声越来越高。米国本土上每年会有四千五百到五千次经过报备的示威活动,而没经过报备的也有不少,然而那些高呼口号者要的从来都不是“平等”和“公正”,他们想要的只是让自己处于更有利的地位。
始作俑者林田海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那些人能够为他所用就行。米国的财团们用“自游”、“黾主”等等高大上的口号洗脑,骗了一大群高素质的劳动力去为米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他提出“追求平等”和“暴力抗争”不过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已,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标题非常唬人,而且被堂而皇之地刊登在《洛杉矶时报》上,西海岸的其他大型媒体也纷纷刊登了类似的文章,因为一部电影而写出长篇社论,上次好像还是《阿甘正传》热映的时候。
“Boss,威尼斯电影节您不亲自去一趟吗,科波拉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吧?”巴里·哈德森如今已经从阴度的官司中脱身了,回到纽约后开始参与电影公司的管理工作,但此时还是跟在林田海身边学习,顺带保护他的安全。
“没关系,他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弗朗西斯·科波拉在《怪物》刚上映后饱受批评的那个阶段没少帮忙出头,压制了相当一部分不和谐的声音,并且还放出话来支持他去威尼斯搏一搏,林田海对此不能不领情,但他毕竟志不在此,无意参与金狮奖的角逐,就让马丁·斯科塞斯带着亨利·卡维尔去了。
巴里·哈德森好半天没合上嘴,那可是无数电影人为之疯狂的金狮奖,虽然在三大国际电影节中敬陪末座,可也是业内相当受认可的大奖了,Boss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只能感慨一声大佬就是大佬,“好的,那需要在竞逐中发力吗?”
写作发力,读作花钱,其实这些奖项都是靠运作得来的,毕竟奖项本身是死的,评委们却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人都是要养家糊口混饭吃的。林田海为了在米国布局脱不开身,但钱他从来都不缺,“这个自然,该怎么运作全按最高的规格去办,马丁·斯科塞斯熟悉这事儿,到时候多听他的意见吧。”
马丁·斯科塞斯是电影界功利主义的代表人物,一身荣誉无数,冲奖经验何其丰富,而且他本身就是意大力裔,这次让他带队去威尼斯电影节上露面林田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