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仙简单收拾好衣物,就准备离开离州汉安城。可还没出城门,便远远看到了官兵站在城门对照着查看出城的每一个人,他虽略有惊讶但立刻反应过来并用破布把自己的面部缠住。
卢子仙用从家里带出来的碎银到酒馆点了些酒菜,既然此路不通,不如先填饱肚子再另想办法。
邻桌几个醉汉在一旁谈天说地,其中一个人忽然提起昨晚的灭门惨案。
那人道:“诶,你们听说了吗,离川王灭门是因为他蓄谋造反,即使那些人穿着夜行衣,不过眼尖一点的都能看得出那些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估计是都城护卫军。”
其余几人听了,似乎觉得很有道理,这时一旁的卢子仙也听了他们的话,便提起了兴趣。
卢子仙走上前鞠了一躬,问道:“这位朋友,我刚才在一旁听你们在讨论都城的护卫军吗?我虽然有所耳闻,不过一直都不知道统领是谁,毕竟能掌管如此重要部队的人,必定是有功之臣。”
那人听卢子仙这么一说想了想,表示:“这个我倒是也不清楚统领是谁,因为护卫军是奉皇命行密令的军队,统领的身份肯定保密,不过听说是建国前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地位不容小觑。”
卢子仙听完似乎有了头绪,便拜谢付了酒钱以后就离开了酒馆。
今天汉安城的似乎格外热闹,卢子仙都被淹没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正思考如何离开汉安城,隐约听到官兵的一阵声音“回避回避,大人物来此,闲杂人等回避,违令者斩。”
刚才还聚在一起的人群都被官兵赶到集市两边,卢子仙也顺势躲在人群观察究竟是何人物。
不一会儿,有三骑骏马从南门飞奔而来,为首虽身着便服,仍是雄姿英发,手握一柄宝剑,两人穿着将服跟随在侧。
这时,有个头戴斗笠的人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嘟囔骂道:“哼!不知道又是哪家将军的小毛种这么猖狂,现如今国家都是这些官崽子横行霸道了,这种朝廷不值得效忠。”
卢子仙尽数听在耳中,只见那人便转身离去,卢子仙看他头戴斗笠,而且言语中还嘲笑出朝廷的不屑,便想着他会不会也是朝廷通缉的人,卢子仙便带着疑惑的心思偷偷跟了上去。
虽然卢子仙藏的很好,但那人还是察觉到卢子仙跟踪他,撇笑了一下,便决定将计就计,直接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卢子仙回头的功夫发现那人不见了,也看到前方是死胡同,便四处寻找他的踪迹。这时那人从他进来的路口出现,手拿半月刀,堵住了卢子仙的去路。
卢子仙见此,只能尴尬的笑道:“那个,刚才我听到你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将军的儿子?”
那人没有回答卢子仙的问题,把半月刀比作作战的样子,说道:“你有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说罢,那人直接攻了过来。
卢子仙顿时不知所措,想到自己并未熟练掌握千年寒冰盒,只得用随身携带的配剑应战。
那人右手拿着半月刀快步上前横切直划卢子仙其脖颈,卢子仙拔出配剑向上一提,挡下那人的致命一击。
卢子仙顺势一脚踢向他,并衔接一刀。那人直接凌空向侧面躲开,那人喊了一声“破剑流”再次用半月刀侧面击腰,卢子仙见状用利剑侧立起来,侧挡住半月刀刃的破剑流。
那人落地顺势疾步衔接熟练的半月刀法,一切一拨一回一顺,卢子仙进退两难只能躲避侧挡,那人突然停止进攻,环顾四周顾欲其用绝招半月之刃解决战斗。
恰使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似有下雨之状,卢子仙见天空似有下雨的征兆,心想父亲告诉他利用大自然和千年寒冰盒,形成令剑,卢子仙便打算试一试,于是便把剑收进了剑鞘。
那人见卢子仙把剑收回剑鞘,便不屑的问道:“怎么?认输了,早这样多好,免受皮肉之苦。”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那人的半月刀也被雨水淋得透亮,并再次抬起随时准备用绝招解决卢子仙。
卢子仙握紧千年寒冰盒,闭上眼睛,回想到父亲的话:“记住,欲用此功,需静心活脉,内力齐聚手心,控其水。若你现在内力偏弱,可借用大自然之力,形成一记威力尚小的令剑,中便伤。”
卢子仙打开千年寒冰盒,天上的雨直接滴进去,灌满了凹槽。那人见卢子仙闭上眼啥也不说,便直接提刀冲了上去。
卢子仙睁开双眼手扶千年寒冰盒直接用内力使用令剑飞出,那人被这一招惊到了,只能翻身躲去。
只见那令剑落在后面的墙壁上都形成了一道寒冰。正当那人愣神之际,卢子仙寒冰凝水再出三道令剑,那人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半月刀挡下寒冰令剑,令剑的威力直接破使半月刀碎了去。
并且半月刀根本没挡住,三道令剑往那人头上飞来,躲闪不及迫使斗笠裂成两半,卢子仙寒冰令剑再次射出,直中那人胸口,那人被击飞了数米远,吐了一大口血。
等卢子仙靠近查看,只见那人右眼一道疤,胡子拉碴,整个脸吓人的紧,眼睛透露出一股异人的杀气。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愧是离川王的儿子,的确有两下子。”
卢子仙见他认识自己,便把他扶了起来,并问道:“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川王的儿子。”
那人捂着胸口痛苦的说道:“你刚才使用的是卢义中的千年寒冰盒,只有他们家族里的人才能驾驭他,如果你不是,你又是如何得到的,而且我也听说离川王谋反被灭门,有一儿子不知所踪正被通缉,所以我就断定是你了。”
卢子仙见此,赶忙转变了态度,便拱手说道:“兄弟,刚才多有冒犯,待我去买两壶酒来,我们细细道来。”
之后俩人便坐下畅谈,卢子仙便问道了那个人姓甚名谁,那人回答道:“小弟叫仝和敢,因少时和人比武伤了右眼,加上这么多年又练就了一身好本领使得一手半月刀,人送外号左眼将军。”
卢子仙见此,对仝和敢更加感兴趣,便问他道:“你之前在集市是如何知道那人是将军的儿子的?”
仝和敢听他这么一问,笑了笑,饮下一杯酒,说道:“从他拿刀的右手看出来的,如果是普通的官员之子配剑定是挂在腰间,只有经常习武之人怕被人刺杀,便随时把剑拿在手中。”
卢子仙听了他这么一分析,便对他无比的敬佩,并敬了仝和敢一杯酒,并且说道:“仝和敢兄弟,既然你早知道我是卢子仙,为何不报官把我抓了领赏,而且刚才在路边我从你言语中听出你对官员和将军好像非常不屑,莫非你和我一样也是……”
仝和敢听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我也是通缉犯。我本是离州建阳城的一名小将军,因为看不惯那个城主欺压百姓的所作所为,便索性把他家人给杀了,没想到却引来了杀身之祸,他们没找到我人便诛杀了我全家,因此我非常痛恨这些朝廷官员以及那些滥用兵权的将军。”
卢子仙听了他的经历,表示非常同情,因为自己也是全家被害,二人相同经历产生共鸣互相同情。
卢子仙突然起身拱手说道:“仝大哥可愿与小弟八拜结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仝和敢拍案便起,二人便在客栈直接拜了把子,上对天下对地,因仝和敢为长,因此他便成了大哥。
卢子仙笑对问仝和敢道:“大哥今后作何打算?可有空闲我一样去常安一趟?”
仝和敢听了,非常抱歉的说道:“兄弟,不是大哥不跟你一起走,只是我和兑州的一个朋友说好前去落草为寇,总不能食言,待兄弟我以后壮大势力了便前去找你。”
仝和敢见卢子仙沉默不语,便又问道:“兄弟莫不是担心出不了城去,怕被官兵认出。”
卢子仙神色黯然,点了点头,仝和敢沉默一会儿,猛的转身对他说道:“兄弟要不混入军队,待他们出城的时候便一起出去,等中途再寻个时机溜走便可,正好我听说城中就在招募兵马。不过为了避免被认出,兄弟可以把胡子刮去,再杜撰个姓名。”
卢子仙听后大喜,觉得很有道理,剃须图面后便辞别了仝和敢,前往军营参军。
卢子仙剃须洗面后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和通缉画像上的人完全不同,他也成功混入了征兵队伍。他见前面坐着正是刚才那个骑马的人,卢子仙便礼貌的向前面的人问道:“这位兄弟,请问这位小将军姓甚名谁?”
那人把卢子仙拉在一边,低声说道:“据他自我介绍,是那现任兵马大元帅之子,叫黄玄空,好像是最近兑州有些不安宁,特来汉安征兵。”
卢子仙听罢,得知他姓黄,不免的想起自家大仇人也姓黄,心中便有一丝不悦,毕竟宁肯错杀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姓黄的人。
那人见卢子仙愣神,他便又说道:“我看你和那位将军年纪相去无几,但是你肯定没他强。我打听过了,这小将军可是在中州地界出名得很,打小时便能使得一手好剑,属实是整个中州都出名的习武天才。”
卢子仙听罢,心底更有胜负之心。
不多时,便轮到了卢子仙。副将询问道:“这位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会使什么武器?”
卢子仙故作镇定,缓缓回答道:“鄙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瑜”字,离州平阳人,擅长使一手短剑。”黄玄空注意到卢子仙的举止和说话气质,便觉得他并非常人,回头把另一个副将招呼了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数日,黄玄空招募了九百士兵便离开了汉安城,卢子仙跟随在军队中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自己长大的故乡——汉安,心想等自己大仇得报必定回来。
卢子仙因独有的气质,被黄玄空看重,令他跟随自己的身边。卢子仙找不到机会逃走,只得一路跟着部队走去,卢子仙虽然心急,仍然装作随意的礼貌地问道:“黄将军,请问我们现在要去往何处?”
黄玄空骑着马,笑着回道:“我们现在要奉圣上命前往震州桀都,继续招募兵马。”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又奉承到:“将军看起来与我年龄相仿,不曾想已经是身居高位。”
“区区征兵的空架子将军,有何困难。”黄玄空嗤笑一声,语气中尽是鄙视。
卢子仙尴尬的笑了笑,他深知从汉安到桀都会路过一片湍急的河流,心中揣摩,暗自喃喃到:这便是逃走的最好时机。黄玄空瞥见卢子仙似乎在想什么,便试探性的问道:“公孙瑜……公孙瑜……”卢子仙愣了好久才明白是在叫自己,赶忙回在。
黄玄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变得怀疑,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并不叫公孙瑜,而且参军用心不纯,但也只是轻笑一声,回道:“一会儿我令部队在山后歇息,你我二人先去河中查明水情,你意下如何呢?”
卢子仙听罢,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全然不觉黄玄空的计谋,只是琢磨只有黄玄空一个人的话,自己便能轻松逃走,随即欣然同意。
二人来到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流,卢子仙假装可惜的说道:“可惜了!这几日这河流着实湍急,不宜过河,且待明日吧!”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摸着配剑,直接迅速拔出向黄玄空正面扔了过去,谁料黄玄空早已准备好,抽出宝剑一剑振飞了他的配剑。
黄玄空不屑的笑一下,骂道:“呆子,既然你没杀了我。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卢子仙。”
黄玄空三步并作两步拔剑跃步过来,卢子仙拔剑掀起片水并用剑随水向黄玄空面部攻去,黄玄空凌空跃起闪开了卢子仙的攻击。
卢子仙见他从空中落下,便向后退了数步,来到了水面的石头上,因为卢子仙的千年寒冰盒不借助水很难发挥实力。
卢子仙用剑直挑一道水撒向空中,卢子仙打开千年寒冰盒接住,直接用内力使令剑飞射而出,黄玄空右手手握宝剑,下劈直接击碎寒冰令剑。
卢子仙早有准备,顺势凌空,数道寒冰飞令凝水出,黄玄空见此躲闪不及,只能用剑格挡,被令剑和宝剑碰撞发出的威力,震退了数米。
等黄玄空站稳脚跟,卢子仙数十道寒冰飞令再次射出,黄玄空喊出“第一式”八剑断层流刀法而出,靠精湛而快的刀法变幻出八道人影一刀一个令剑,上提下劈左斩右裁上侧勾下侧回左中令右中破。最后两道令剑被黄玄空一记横劈击碎,不过也爆炸出很强的内力余波。
两人双双被震开,卢子仙随后向河深处钻去,黄玄空在身后闭着眼把剑拿在手中做好架势,似乎在蓄力用处绝招。卢子仙步入河流的一旁,用双手捧起一片水,放置于千年寒冰盒中,即刻凝冰成令剑。
卢子仙耗尽全身力气,使出数百道寒冰令剑而出,势必要杀了黄玄空,黄玄空剑气蓄力而出,直接导致地面裂开直取卢子仙,剑气的威力也足够恐怖。寒冰飞令剑凝水成物,天上的层云也被黄玄空剑气的威力断流两边,天与地皆被剑气所分裂。数百道飞令与剑气想碰,俩人在空中都被震飞了出去。
卢子仙落入湍急的河流中不知生死,黄玄空被震飞到粗壮树干上昏了过去,山前的两名将军注意到如此大的动静,连忙赶上前来,只看到了受伤昏迷的黄玄空,匆忙将他背回营地,快马加赶往鞭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