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强者居然就是先前的人形骷髅妖王。
这消息很快传开，许多人都涌过来。
所有士卒的心情都很复杂。
人形妖王率领妖族大军，杀死了很多袍泽。
可是，那并不是眼前这位前辈强者，他们实际上是两个存在。
只不过，其身体却是一具。
昔年为人族征战的无敌强者，竟然沦为妖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怆。
很多联军高层来到这里，向这位前辈行礼。
他们分的很清楚，知道妖王是妖王，这位前辈是这位前辈。
在此期间，殷明已经向晏长林简要的说明了朝中的事情。
晏长林很惊愕，止不住的叹息。
在他的年代，这里还是人族的领地，只是受到妖族侵袭罢了。
当他得知古元皇朝已经彻底覆灭，更是神色凄然。
晏长林向殷明道：“真是想不到，我的时代，已经是你们的上古。”
“我效忠的皇朝覆灭之后，如今的人族政权，竟然如此不堪。”
他很凄凉，因为觉得自己的征战和死亡失去了意义。
皇朝覆灭、国土沦陷，后辈更是失去了对妖魔的仇恨和血性。
殷明道：“前辈不需如此悲观。”
“当权者中，的确出了一些不堪之人，但也绝非全部。”
“我人族之血性还在，我人族之希望还在。”
晏长林深深的看了一眼殷明，道：“你的道路，不会平静。”
“如有可能，我很想为你杀光你所在的国家朝廷，彻底推行你的文道。”
“只可惜，我已经不能再存在了，只能祝福你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没有说出口。
他所处的时代，对武祖的了解要比现在多很多。
在他看来，殷明开创文道，其蕴藏的希望之火种，不在武祖之下。
或许，殷明，就是人族的希望所在。
但这种话没有必要说出来，一道之祖的路，不是他能掺言的。
殷明点点头，道：“这次前辈抢夺圣旨，多谢了。”
晏长林道：“这算什么，将死之人的举手之劳而已。”
“你诛杀了我尸骨形成的妖王，避免我尸骨受辱，我才该感谢你。”
一旁，元九忍不住道：“这位前辈，不能留存此世吗？”
晏长林很豁达，他当年便视死如归，对死亡早就看开了。
晏长林道：“我是你们的上古之人，怎么可能存于当世。”
“其实，我早已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此番多谢殷明以文火消灭了妖王之邪魂，又唤醒了我残留的一点战意。”
“我现在能言能行，其实用的还是妖王的妖体。”
四周，众人无不露出悲伤之色。
这只是一缕生前残留的战意，别说身体了，连魂都算不上。
怪不得他表现出的实力，连小圣都有些勉强，这不符合他上古强者的身份。
原来，他只是借用了妖变后尸骨的力量。
晏长林忽然道：“殷明，借你神火一用可好？”
殷明轻叹一声，其百会穴中，钻出一缕白焰。
晏长林纵身而起，带着白焰飞上高空。
下方，殷明慢慢的垂下头，两手拱起，送行这位强者。
联军大营中，静可闻针。
无数士卒都向高空行礼，祭奠这位强者。
很快，高空上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旋即迸射出明亮的白光。
晏长林的大笑声响起，又很快消失。
殷明神色肃然，知道晏长林虽然在笑，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在用殷明的魂灯白焰，彻底磨灭妖变的尸骨！
前人如斯！
可歌可敬！
这一日，联军不兴篝火，以表哀悼。
翌日，军令传下，联军再次开拔，向妖族更深处进发。
携带万葬岭大捷的余威，三省联军一路挺进。
沿途有些许小小妖族，都不能丝毫阻挡大军进程，一路碾压而行。
联军连过两座妖王领地，却都是妖去山空，没有妖王留下送死。
数日后，大军来到一座高耸的山岭外。
这次，山岭上爆发出雄浑的气势。
一只巨大的赤色朱鸟飞起，爆发出恐怖的气势。
此地还有妖王！
此妖王与被殷明诛杀的火雀妖王是同胞兄弟。
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定要诛杀殷明，才能释怀。
联军虽然小心戒备，但神态却都很轻松。
以前，妖王级强者对士卒来说，绝对是想象不到的恐怖存在。
可经历了万葬岭的大恐怖之后，再看妖王，不过尔尔。
祝明飞一晃银枪，冷声道：“我来！”
花逐流虽是女子，却不甘落后，道：“我也想与其一战。”
她只是个大宗师，居然也想对决妖王。
崔正地等人，还有殷明的弟子们，也都想要出手。
这次北伐，上到都督，下到士卒，包括诸文人，三省联军全都打出了血性、打出了勇气。
熊车上，却传出殷明的声音。
“诸位，都稍安勿躁，此獠交给我。”
众人都大吃一惊。
对殷明这种层次的强者，妖王其实已经失去了让他出手的价值。
霍玖刀倒是猜到了殷明的意思。
霍玖刀笑道：“你莫非是想试试《山海经》？”
殷明点点头，熊车中，已经飞出一卷五色兽皮书。
正是《山海经》！
先前，受限于材质，《山海经》的品质一直得不到质的提升。
虽然其杀伤威力，已经达到准圣器的标准，但是实际品质只能算伪圣器。
一准一伪，天差地别。
准圣器，小圣持掌，实力可激增数倍。
伪圣器，小圣持掌只能说是锦上添花，算不上是先天武器。
殷明前次拿下五只妖王。
青藤蛇、火雀、上牛、赤金虎、明阴蛙。
分别对应木火土金水。
而后，殷明以魂灯祭炼，在为晏长林涤魂荡魄的同时，也重着了《山海经》。
这也是殷明当时没有收回《山海经》异兽的原因。
原先的纸质《山海经》，已经被他毁掉。
他熔炼五张妖王兽皮，得到这五色兽皮书，在其上重新绘制图鉴，并封入兽魂。
至此，《山海经》小成。
虽然品质上属于准圣器之列，但集合了五只妖王兽皮，绝对是准圣器中的巅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