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真的好冷!
她是死了吗?
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让王炣刹那间有种濒死的错觉。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床边还出现了那个本该早已埋入黄土的亡夫朱临风。
他不仅没死,而且八十多岁了,身体康健,还有力气拄着拐杖站在自己病床前让自己将她的遗产都拿出来给他和小三所生的孩子。
这个刺激太大,让她无法承受,直接眼前一黑就陷入了黑暗中。
从黑暗中醒来,四周就一片雪白了。
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凛冽刺骨的寒风犹如刀刮一般的扫过她娇嫩的皮肤。
疼的她差点无法呼吸,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到了寒冰炼狱。
自己这一生也没做过坏事,为什么死后会下到寒冰炼狱?
她不仅无条件的承担了亡夫的一家的生存,更是抚养了多少孤儿院的孩子长大。算不上什么大圣母,可也是一个大善人。
就这样的一个善人,为什么死后还会来到炼狱?
王炣不甘心,双手死死的握成一个拳头,指甲扣入肉中的触感让她猛地清醒了不少,随之而来的还有头疼欲裂的感觉。
当疼痛感正在疯狂的撕扯着她的灵魂,一道道喘着粗气的低沉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还来不及消化自己脑海里新增的记忆,一张张面目可憎扭曲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王炣的瞳孔猛缩,那些面容扭曲的怪物疯了一般冲向她,顷刻间就将她的身体撕扯成了碎片。
剧痛伴随着灵魂脱离肉体的感觉一同传来,王炣再度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等到她再度睁眼,四周被一股温暖的液体包裹其中。
与之而来的还有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猛地挣扎了一下,破水声响起,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狼狈的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惊骇的看着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装潢别致的大房间里。
而她身下这个浴缸也不能说是浴缸,而是一个偌大的浴池!
王炣一脸错愕的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才发现自己原本布满褶皱宛若老树皮一般的手掌焕发了新生,变成了柔嫩光洁的手掌。
这手掌一看就不是自己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会有的。
这是一双年轻姑娘的手啊!
王炣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起身从浴缸中爬了出来,然后走到了一面偌大的落地镜前。
打量着镜子中那个完全陌生的自己,王炣的眼底充满了不可思议。
镜子里的女孩,长得宛若跌落凡间的仙子一般,清尘脱俗,全身上下洁白无瑕,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女孩。
五官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不遑多让,甚至更得她的喜欢。
她年轻的五官过于艳丽,给人一种不太安分的感觉。
可实则她骨子里是一个极其保守传统的女孩,因为那张艳丽的脸,总是给人一种不安于室的错觉。
而面前的这个女孩,给人一种纯净到骨子里的感觉。
哪怕多说一个不好听的字眼,都会污染了她的错觉。
这样的长相,这么美好的身材,王炣却无比的熟悉。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接收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段记忆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镜子里的女孩。
镜子里的女孩和自己同名同姓!
都叫王炣,女孩的一生只有短暂的二十多年。
因为在女孩二十多岁时,世界末日到来,女孩意外觉醒了空间,觉醒空间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女孩就是在末日到来时选择冒险出去囤货。
毕竟不能让自己得到的空间被白白浪费掉。
所以女孩打算填满了空间,然后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在末日中生存下去。
而女孩的家人并不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英年早逝,她的亲人是在她父母双亡之后将她抚养长大的阿姨一家人。
可恰恰是这阿姨一家人,却在末日到来,在她费尽心机在外面搜寻物资时将她锁在了家门外。
让她无家可归,只能随便找一处地方住下。
可是在这冰封末日下,一个不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那无异于是毫无保障可言的地方。
女孩还没好好的利用自己空间的物资生存下去,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给撕扯成了碎片。
而王炣,就是在被撕扯成碎片前清醒过来的。
一头冷汗冒下,王炣还记得那些昔日女孩视为至亲的人脸上那恶毒丑恶的嘴脸,那个从来和女孩称姐道妹,占尽女孩便宜的表妹,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着,“王炣,你早该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让我毫无地位可言?我喜欢的男人没有一个看得上我,他们全部都喜欢你!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跟丧家之犬一样的模样,是否还有人喜欢!”
那模样过于恶毒,王炣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还在回忆中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音乐声。
循声望去,是一台放在浴池边上的手机。
王炣信步走了过去,将手机拿起来一看。
手机里出现了一条电话通知,给她打电话的人是爷爷。
王炣才想到,其实父母死后,她的爷爷曾经提出要将女孩带去抚养的,可是女孩过分依赖自己的阿姨,不愿意跟爷爷离开。
“爷爷。”王炣接起电话,有些生硬的喊了一声爷爷。
“阿炣,你还是不愿意过来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吗?爷爷的时间不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苍老年迈的嗓音,嗓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
“……”王炣的脑子快速运作,很快想到了这是女孩十八岁时接到的一通电话,电话里的内容和此时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自己重生回到了女孩十八岁的时候!
“爷爷,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王炣很快消化完了记忆,顿了半晌,开口说道。
同女孩直接拒绝爷爷的要求不同,王炣想起来了,女孩爷爷去世之后,给女孩留了一笔所有人望尘莫及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