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驯服那只异形兽的,我总感觉它没有思想,所以不可能是凭借你的口才吧。”
风比特的手摸了摸腹部,刚才受到的损伤正在被自序器缓缓地修复。
眼前的景象,早就超过了疼痛带给他的冲击感了。
钟乳石一般的草藤尖刺上不断地低落着黑色的液体,让他们所站立的位置湿漉漉的。
世界树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呀。
另一方面,听到风比特询问的布雷达捻了捻手中的初生之叶。
叶片依然翠绿晶莹,甚至时不时闪过亮光。
“是的,我确实没有那种能力,是这个玩意起了作用,刚才攻击你的那个家伙还没等到我吹响草笛,就已经对我俯首称臣了,便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很疑惑对吧,明明这里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了,但他依然死死地把守着这里,攻击着所有试图接近天马时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天马时存在着某种缺陷,这种缺陷让他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才会有这样的个体在他的巢穴之中守护着他。很奇怪吧,世界树的三骑士竟然也会存在如此虚弱的状态,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带着他去往虹之国的话,他又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呢?”
风比特大概明白了布雷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天马时最为脆弱的阶段,作为与世界树共生的全息世界居民不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帮助天马时大人吗?
但他竟然想到了非常恐怖的一件事,结合他在虚假拜葬岗的经历以及黎明巨兽冲出全息世界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么这样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了。
“我猜我应该已经懂了。”
布雷达往前走了一步。
地狱青包裹的茧鼓动地幅度越来越大了。原本袭击过他们的佩罗斯此刻正跪倒在地上,似乎在恭迎所谓的王者降临。
一切都在往更离谱的方向发生。
唯一令布雷达在意的是,那匹座驾,如果跟启示录的故事有所渊源的话,那么这个名为天马时的家伙一定会有自己的专属坐驾的。
等到坐骑的颜色显露的那一刻,他就能够断定天马时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了。
是站在世界树的对立面呢,还是站在世界树的第一战线呢!
”咔嚓——“
茧表面出现的裂痕开始往更下面的位置开裂,包裹的生命怀抱着膝盖。
是一名婴儿,还没有成型的婴儿肚脐处果然连接着另外一只孕育的生命,要知道在后面的解读中,人们默认将白马、红马、黑马、绿马认定为精神、道义、人仁以及虚妄的。
“来吧,让我看看你所象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吧。”
戴在之间的德罗普尼尔已经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启示的圣歌在四千六百米的高度奏响,下一秒,晕开的云层随着婴儿的复活向四周扩散。
晃动的身形下是愈加有力的体魄,天马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期待呀!所谓的权与力的完美形态正在世界以最吸引人的方式演绎着。
——
穿越过次元壁的米亚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中坠落到了虹之国内部从未踏足的领地。
头顶处的裂缝正在剧烈的修复,这种次元转移的技术不管经历多少次,都无法阻止她的内心发出感叹的神情。
落地之后,飘扬的披风在这片没有任何风的地方沉寂了下来。
米亚站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处处都是灰褐色的,连同生长的植物也变得异常的怪异。
脚下踩踏地是枯败的树根,树根衍生的方向是类似可以孕育生命的茧之摇篮。
“身为德鲁伊,你应该也明天,世界树每隔一段世界就会进入所谓的代谢虚弱状态吧。”
这一点可能对很多寻常人来说,非常陌生,但是对米亚来说算是常识了。
“当然这样的阶段肯定不止一次,世界树在历史的代谢中经历过了无数次磨难,不管是白垩纪的陨石巨象,还是冰河纪的寒冷国度,她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到了生存的契机,而且她甚至不需要采用什么三骑士的手段来帮助自己,直到最近的这一次代谢,她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了。”
“全息世界以及奥丁区的管理者们不一直跟世界树保持着合作共生的关系吗?他们为世界树提供从根部摄取的无法输入到顶端的波导装置,并延长了她的生命界限,但我从你的口中听到的却是,世界树是这样共生关系的受害者。虽然我的脑海里也只是再猜测,但我依然不能理解你们所要阐述的意思,你们怎么能够代表世界树呢!”
米亚提出的观点非常犀利,她所关注的恰恰是事件逐渐恶化的重要源头。
“德鲁伊呀,德鲁伊,你跟上几任的德鲁伊相比,真的是有够迟钝的。想过没有世界树为了维持这么庞大的域究竟要消耗多大的能量,她本来就可以做到生命的自给自足的,是奥丁区的蜱虫们非要要世界树担负起生命主机的责任的。他们说我们会帮助你度过每一次的难关的,我们会给你提供超越自然方面的恩泽,我们会成为你最忠实的生命合作者,但这一切其实都是谎言,他们欺骗了我们最善良的主人,并让她做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米亚望着霍诺多的额角,看到了她逐渐浮起的血管变得愈发的明显。
情绪来到了顶峰,就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撕碎一样。
但她停止了,没有接着说下去。
没有接着说关于奥丁区是如何背叛世界树的。
“一直以来,确实是所谓的共生关系,最近的一次虚弱阶段世界树甚至都没有唤醒我们,我们沉睡的时间也已经足够久了,久到一切都已经被敌人渗透到了内部才察觉了,为了保护世界树,也为了拯救全息世界的生命,世界树才在自己能够处理的状态下一步步努力着,而我就是她第一次努力的体现。”
霍诺多蹲了下来,用指尖抓起了一把沙土送到了米亚的鼻尖。
“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霍诺多的神情依然愤怒。
“是致畸污染的药剂,它以某种方式渗透到了虹之国,从而影响到你的生命对吗?”
米亚大胆地猜测道。
“那能是影响吗?我差点就要在茧里面死掉了。原本我是会在世界树的树梢诞生的,但是世界树已经察觉到了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那时候寄存在世界树体内的天马时以及塔吉姆都已经无法完成转移,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我送到了虹之国,那是黎明巨兽苏醒的阶段,也就是我被间接唤醒的阶段,因为我跟上面的两个骑士不同,我的自由度更高,但相反的,我的战斗力就会有所削弱,而且限制的条件就会更加苛刻,也就是那个世界,借助黎明巨兽的修剪阶段,我被世界树母亲转移到了虹之国的生命摇篮,也就是你现在所站立的地方!”
解开衣服的霍诺多曲线尽显,挺翘的臀部,收紧的腰身,无疑是女性魅力的极致。
露出的脊背不再是正常的肤色,而是完全的黑色,布满的尖刺有些恐怖。
虽说她活下来了,但应该还是受到了致畸污染的影响吧。
米亚看着她的身体就可以感受到生命被支配,被实验的那种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渗透的,明明生命摇晃是没有人知道的存在,但是这里的植物也一并受到了致畸污染,我当然也被污染了,就在我接近死亡的时候,霍诺多站了出来,他保护了我的生命。”
“什么?你不是霍诺多?!”米亚听到了非常关键地信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带她来到这里的人竟然不是被称为s级危险生物的霍诺多,“那么其实,你是三骑士对吗?!”
她的眼神迷离就好像思念起了死去的孩子。
“是的,霍诺多已经为了保护我牺牲了。在那个时候,能够帮助我重生的发挥就是接受替我分担茧内部的致畸污染。我用没有彻底苏醒的力量打开了次元空间把霍诺多拖到了生命之茧的内部。那时候我无法彻底的离开茧,因为茧就是我生命维持的依托,在我没有待到足够的时间时,我是无法逃离那个空间的,而霍诺多当然也明白我所遭遇的境况。因为那时候把我从世界树带到虹之国的人就是他!所谓世界树的三骑士周身都会被世界树安排一名负责守护我们安全的高等部下的,虽然他们的意识、思维没有我们这般出色,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可谓是相当惊人的,但奥丁区采用的致畸污染是直接注入连接我们生命的筛管与导管的,就算守护我们的生命体再怎么强大,也是无法保障我们的安慰的。“
米亚当然也能够明白这方面的含义。
“由于我所处在的海拔是最高的,注射药物快要影响到我的时候,世界树已经察觉到了,她立刻就采取了补救措施,但遗憾的是,虹之国也被奥丁区掌控了。”
眼神望着被污染的摇篮充满了悲伤。
“现在我把这里称作为死亡摇篮了,它已经再也孕育不出生命了。说到这里,你应该能够相信我了吧。”
她的嘴唇亲吻在了米亚的嘴唇,那交流的液体传递着独特的情绪,带动了米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