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乐章随着城市的复苏开始在奥丁区奏响。
从其他区域驶来的婚礼见证人正持续不断地往白银之厅所在地靠近。
老潘德穿着一套蓝色的西服,在下车之后点了一根廉价的雪茄,他必须得等一等,年纪一旦大了,在长途形势后猛然下车就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但又没有办法,想要在全息世界苟活,那么一些排得上场面的盛典一定要出席,更别说赫尔墨斯克家族的婚礼了。
他蹲下来系紧了鞋带,然后偷偷对着四周扫视了一下。
熟悉的面孔并不会太多,就连戴向安也没有在此刻迎宾的位置,王权的圣殿在独特的白纱装饰下顿时转变成了浪漫的胜地,抢先到达的贵宾已经耐不下心,自顾自地开始着合影。
他走了两步,往引导的路标靠近,花团锦簇的小道曲曲折折地,他绕了好些时候才看到了身材妙曼的礼宾姑娘。
按照成年人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在重要的场合看到漂亮的女孩守在门口的位置,那么注定就是走对地方了。
因为错误的地方从来就没有靓丽的姑娘在等你,如果有,那也是相当不正规的所在。
走进的时候,他在衣服的口袋摸来摸去,才摸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女孩在欠身的同时微微扫了一眼,在确认身份后,立刻摆出了里边请的手势。
白银之厅是一座年代久远且宏伟的宫殿,大厅的设计非常地讲究,厅的高度达35米,宽为48米,深为130米,设计2150个座位,可容纳超过万名的出席者。就看看这个派头,试问天底上还有比这个更为盛大的场面,比这对新人还要庄重的时刻吗?
不,他没有。
老潘德甚至还因为自己被邀请了,而沾沾自喜了起来,随后便找了个偏侧的角落,再次抽跟雪茄庆祝一下。
——
地下一层,墙面的挂钟来到了清晨七点钟。
波段凌光着脚丫坐在近门的入口处发着呆。
席地的白纱平铺在地板上,她提前告知所有的助力离开以便留给她一些独处的时间。
这段时间很宝贵,在她出席婚礼盛典之前,这段时间就足以决定由于她人生未来的一切。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双细高跟白靴以及一双平底的踩堂鞋,离开的时候提图斯告诉她:“只要穿上这双舒适的平底鞋,那么等到费加罗婚礼序曲奏响的那一刻,就是你逃离这场荒谬仪式的时刻,跟自己心爱的男孩私奔,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也是一种浪漫的选择;当然,我同样也欢迎你加入赫尔墨斯克家族,成为我们家庭的一部分,你能够享受娇贵的生活,做一名无忧无虑的公主,当然前提是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日子会持续多久,谁也无法为谁的人生打包票不是吗?”
那时候波段凌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提图斯立刻摆出了噤声的手势。
从他的样子来说,他似乎不需要波段凌给与她明确的答复,他只是发挥着告知的作用罢了。又或者说,他对波段凌的选择有着足够的自信。
毕竟真当上了赫尔墨斯克家族的公主,那么他们的蜜月旅行应该也会很浪漫吧。
很快就会当了全息世界阳光最温和的秋季,她可以继续穿着曼妙的白纱走过构建的小桥,湖面上游荡着成群结队的黑天鹅,他们可以在天海一色的沙滩上欣赏着日落,又或者去到景色绝美的国度,订上一间豪华套房,然后用左脚踩右脚的形式褪去身上的鞋袜,看着纱帘在威风下起伏,对着洁白的被子乱蹬,让身体的一部分肌肤暴露,栽入到放松的漩涡。
他确实应该自信的。波段凌不由得肯定了对方的优势,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站起来的提图斯正在轻拍自己的大腿,还从裤腿的位置抓了一抓一根掉落在他身上的发丝,然后捻了捻手指,便准备离开了。
在关上门之前,还不忘提醒道:“我是认真的,你别担心我在欺骗你,负责播放音乐的是阿芙丝,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我以及我的爱人身边。”
门被掩上了。
留下了孤零零的波段凌。
她回味起对方的最后一句台词——爱人。
正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包含着对这个男人的爱,让他此刻陷入了焦虑的漩涡。
她很清楚婚鞋是一定会在婚礼开始的时候被所有人看到的,哪怕婚纱拖尾再长,也有偶尔露出脚背的时候,要知道,婚鞋可是婚礼整体造型的一部分呐。对于很多女生来说,一双漂亮得体的婚鞋会陪伴新娘度过极难忘的一天。
但现在对波段凌来说不是这样子了,倘若她穿着平底的踩堂鞋出席,那么提图斯一定会注意到的。
那不就是在间接的表面自己的选择,这不是她所期望的,她更多地只是想在一个柔和的环境下私下的表达内心的想法而已,但提图斯完全不给她机会,他变得冷漠,他强迫自己的内心变得冷漠。
这就好像在教唆波段凌做一个坏孩子一样,像年幼的时候一群人玩着捉迷藏,大家都用心的躲起来,但是有个男孩跑过来跟你说,如果你不想继续这场游戏的话,那么其实你可以偷偷回家的,你不用管那个当“鬼”的小孩,你就只需要考虑自己就够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还想在这个地球生活下去的。这样子不就是让我处在一个最尴尬的境地吗?”
波段凌撑起了下巴嘟囔道。
——
另一方面,从圣托里心实验室的停车场窜出的车辆在“砰”的一响中急速的落地。底盘看来一定受损了,但好在车辆并不是自己的。
楼辙的手在方向盘上面打转,脚踩的油门勒令没有感情的机械尽可能的卖力一些。
“你的开车技术跟你的鲁莽风格相当的契合。”死死抓住门把手的天天忧愁地说道,只要一个松手,他可能就会被这辆狂飙的超跑甩到望不见的角落。
引擎在怒吼,又或者在反抗,持续攀升的马力让时速表达到了极限的领值,甚至发出了警报的声响。
够快,够拉风,这就是楼辙此刻所追求的人生态度。
“你的脸色看起来还非常的差,真的要搞这么一出吗?虽然我对你的选择非常支持,但这无异于是第二次送死!”
理智分析地天天趁着还没抵达虎口的时候,发起了劝诫。
“是吗?我总是在失败,这时候也到了该成功一次的关键时刻了吧。在读书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曾经引用赫拉克利特的经典语录——人的一生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此,这也同样能证明,楼辙是不可能在同样的地方失败两次的。第一次失败可能是我准备不充分的原因,这一次如果再失败了,那么就跟诸葛先生的七星灯续命一个道理,表达的意思就是我的命数真的已经到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对方打残了,现在就连说话的逻辑也出现了一点问题,竟然用世界是变化的哲理里支持自己失败的行径。
在波导引擎的驱动下,喷射的尾气甚至在整条道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拖尾,圣托里心距离楼辙心里所想的目的地看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会死的,小天才。婚礼跟之前的战斗可完全不同,你要在万军之中取走心爱的女人,仅仅只是一个提图斯就已经让你够呛了好吗?别说我哥们我不拿你当一回,是现在的你真的不行。”
天天也不装了,直接就对着自己的队友评头论足了起来。
“死就死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留下遗憾。如果波段凌嫁给别人了,就让我说一百遍我内心的答案,那么我也是会难过的,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我!但那又怎么样,失败的人生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用的话,那也等于半个身子入土了。听我口令天天,起立,摸摸我西服的外口袋。”
不明所以的天天也就只能照做了,在一手拉住把手的情况下,一手往他的口袋里摸了摸,还真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想想我们当初买了这个礼物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上天没有给我指示的话,那么我不会脑淤血般的回到地面世界以所有的奖学金做这样的傻事的,我们就算失败了,也最起码要把付出的心血传递到挚爱的女孩身边。”
天天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难相信这样的话语从这个钢铁直男的口中说出。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他的脸蛋狠狠地抓了一把,并用力地拧了一下。
肉是真实的,对方也疼得哇哇叫。
“你干嘛呀——我都要被你搞的看不清路面了。”
“我在验证?验证你是不是被掉包了?怎么你突然对了所谓的爱情有这么深刻的见解了,难道提图斯贯穿你身体的位置并不是心脏的附近,而是你的脑门,把原本进到脑子里的水都给放了出来了?”
“放你娘的臭屁,我可是早恋组合所诞生下来的情种,未来恋爱界的领军人物,你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
嬉闹的两人伴随着轮胎在地面打滑的声音,越开越远。等到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天天才意识到,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虽然此刻的结果是坏的,但总体来说,也算是可以接受的。
原本被命运束缚的众生,看来都已经脱离了苦海的枷锁,唯一波段凌还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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