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日向日足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日向日差那副差脸色的模样,慢悠悠地将手上茶杯放下。
“稍微推出去一个或者几个分家的人,就能够将这件事一笔揭过,这是最好的结果,你能明白吗?”
“……”
日向日差沉默地低下头,他已经明白面前的大哥是什么意思。
所谓让分家给出交代,不过就是从分家挑出几个身份还算一般的日向族人,把日向的黑锅扣在他们的头上。
比如说,让他们自己认罪,说日向一族当初派人去救援的分家队伍,是由他们指挥带领的,不过因为错误的判断,又或者什么失败的决策,这才导致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对此,日向一族感到很惭愧,并决定交出几个罪魁祸首,让三代火影大人代为处置。
另外,也是暗戳戳地暗示日向一族,不要再追究团藏和日向几个分家的事情,这件事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了。
当然,那些被交出去的日向族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不过怕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藏在三代火影身后,老老实实听从三代火影的命令了。
失去了平时自由活动的权利,同时也会担负上或许一辈子都洗刷不清的污名。
甚至等到他们几个侥幸被三代放回来,也还会被日向那些不明真相的族人继续辱骂责备。
他们可能会真的以为,自己没有接到支援命令,从而被火影大人责罚,都是因为那几个人的错。
到那时候,那几个人接下来在家族的生活可能也会遇到不小的麻烦,比如说半夜被两三个“火之意志感染者”偷偷熘进家里揍几顿什么的,这都还是轻的。
一些比较极端的家伙,面对这种“有辱家族名誉之人”,更是可能会直接两手把刀剑向前一递:好了,刀给你带到了,现在你就向大家以死谢罪吧!
至于想让日向日足又或者宗家的长老为他们出头解释?呵,做梦去吧。
等用完了,谁还记得你是谁?
“大哥,这对分家的人来说,是否有些……”
日向日差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缓缓看向日向日足。
“这对分家的人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他努力想要从对方脸上,找到除了冷漠之外的什么情绪,却发现那只是徒劳。
“呵,过分,你也知道他们只是分家,难道还要让我把宗家的推出去,去给三代火影进行交代吗?”
“可是……”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日向日足挥手打断日向日差,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人,别在这里影响他的心情。
他做出的决定,还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分家弟弟的话而改变过。
“……”
日向日差听到日足赶人的话,只能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忿忿不平,闷声闷气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子。
“既然大哥你决意这样的话……”
日向日差叹了口气,仿佛认命一般,他扭头向着门外走去。
“那我肯定会替您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不让家主费心。”
“嗯……”
日向日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道:“你再等一下。”
“嗯?”
日向日差身子一顿,然后就听到日足说出的话来。
“我记得你好像跟村里那位新上任的医疗部部长风花青酒,关系不错?”
“我……”
日向日差想要说什么,再次被日向日足挥手打断。
“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
日向日足吩咐道:“然后看能不能想办法,将他拉到我们这边,顺便观察一下他对村里各族的态度,听明白了吗?”
“我……”
一时间,日向日差心情有些复杂。
青酒是他带了将近两年的队员,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可最近这些日子里,关于对方的一件件事情,传到日差耳朵里后,他不禁惊愕万分。
那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青酒?
明明一年前,对方还只是需要仰仗他这个队友,甚至另外两名队友的保护的弱小忍者,可现在对方竟然……
对方竟然已经成了作为日向一族家主的日向日足,都不得不正视甚至想办法交好的存在。
这种诡异的落差感,一时间让日向日差有些百感交集。
实际上,自从砂忍一战,他就知道,假如不半路夭折的话,他队员中的青酒和紫雨,将来的地位身份,可能还要超过自己。
这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被赶超,日差都是能够接受的。
可青酒这速度已经不能叫做赶超,对方就像是散步一般轻松地从他头上迈过去一样,实在是有些……
“我知道了。”
日向日差闷闷应下,叹了口气,走出屋中。
留下屋子中的日向日足,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着对面那盏一动没动的茶水,默默摇了摇头。
他能够感受到日向日差心中的愤恨与不甘,毕竟这么多年来,对方都是这样来看他这个大哥的。
表面尊重,心底不知道有多恨自己,恨自己同为一胞所生,命运却这么不公。
有时候日足也想过,如果当初是日差先他一步出生,现在又会是如何?
“……”
呵,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这样,他作为宗家,本就应该这样对待作为分家的胞弟。
从古到今,日向一族都是这么地“高傲”着,延续着一代又一代。
如果有一天,日差真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逾矩之事来,日向日足相信他不会留手。
就因为是日向的族长,更应该做好表率,这事情在日向一族中并不稀奇。
毕竟笼中鸟的存在,可不单单只是个摆设……
…………………………
“这么说,三代火影真的就没有对青酒他这种行为说些什么吗?”
宇智波族地,族长家中。
宇智波富岳身穿便服坐在桌前,一边抱着刚出生的二儿子,一边好奇地向着对面的宇智波止水问道。
“没错,在那件事情发生后,三代目火影大人并没有表示什么……”
止水随手将桌上点心递向趴在背上压着他的鼬,面色仍旧认真道:“村里对这件事也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一些人,觉得三代火影大人是力有未逮……”
“呵呵,说那种话的,不过只是群看不清自己的家伙罢了。”
宇智波富岳没等止水说完,就面露不屑地摆了摆打断。
三代目火影之所以让步的原因他心里清楚得狠,知道青酒不是某些人眼里能够随意拿捏的小鬼。
毕竟富岳是亲自跟风花青酒并肩作战,一起应战九尾过的。
对方那强大的实力,以及仿佛怎么也到不了极限的体力,都让宇智波富岳暗暗心惊,都开始猜测青酒他妈会不会也是个红头发的漩涡一族这种离谱事情了。
毕竟要知道他们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量也同样要远超普通忍者,可同样的战斗,青酒他之后还能负责处理战场,将水门尸体封冻。
而他和止水,却是头疼眼花,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来。
两相对比,就显得对方尤其恐怖……
甚至是现在,一想到这里,富岳还忍不住下意识地皱眉,眼前有些恍忽,连续眨了几次眼睛,这才好转一些。
“族长大人,您的眼睛……”
止水很细心地察觉到了富岳的动作,面露担忧道:“现在依旧还在透支状态吗?”
“不用担心,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再休息一些日子估计就可以了。”
宇智波富岳笑了笑,低头逗着怀里醒来的儿子,夸赞道:“倒是止水你,恢复速度还挺快,果然年轻有年轻的好啊……”
“哪里,哪里……”
止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别的还好,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特殊能力别天神,因为消耗过度的原因,进入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冷却阶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好,十几年都说不定呢!”
“可以理解,毕竟是那么强大的幻术,消耗过大实在太正常不过……”
富岳低头笑着,心里甚至还暗暗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信任止水,而是知道身边就有这么一个,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意志给你偷偷篡改的人,实在让他心里有些不自然,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现在止水用不了别天神,他就能够更自然地跟这小孩儿相处。
再者说了……
“瞬身止水的名号,可不是用别天神才闯下来的。”
宇智波富岳轻声道:“即使暂时无法使用别天神,你本身的幻术造诣依旧强大不是吗?”
“族长过奖了……”
听到这话,止水重新露出笑容,族长说得对,他之前的名声,本来就不是靠着别天神得来的。
甚至于,因为别天神的存在,让止水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猜忌怀疑,如今处在冷却中正好。
“不过虽然别天神暂时不能使用,可须左能乎的使用技巧,我似乎隐约有了一些心得。”
止水语调一转,道:“真要说的话,暂时不能用一直不敢用的别天神,反而学会了传说中万花筒的第三之力须左能乎,加以训练的话,在一些激烈的战斗中也是能够用到的。”
光从表面来看,暂时失去了别天神这张底牌的止水,明面实力反而提高了。
想到这里,富岳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不过在他想到曾经在预知的画面中,看到关于止水的画面,心情却再次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在他看到过的画面中,止水这小年轻,傻不**地跟团藏凑那么近,又在对方都主动出手的情况下,还心慈手软,结果被团藏扣掉个眼睛。
再加上中了团藏手下一名油女族人的毒,自知命不久矣,然后找到他家鼬,说了一堆怪话,稀里湖涂就那么死掉了。
本来宇智波富岳还心想着,他都把止水的思想扭正回来了,那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再发生了吧?
结果前不久的九尾之夜,却是给了富岳重重一锤。
他预知到九尾破开封印,然后九尾真就破开了封印。
他预知到水门似乎因为九尾死去,结果水门还真就因为九尾死了……
再加上那个偷袭者,宇智波带土的敏感身份,简直让宇智波富岳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本来已经理清、逐渐变得明朗的局势,再次陷入了一种不利的诡异氛围之中。
本来多步走计划,虽不说完全失败,可也被九尾和雨忍的事情影响得一团糟。
再加上本来三个合作者,坚不可摧的三角,富岳青酒水门,现在水门没了,就只剩下青酒这个让富岳摸不透的人跟他在这个联盟中了。
不止如此,富岳还隐约感觉到,青酒有什么在瞒着自己,而且他最近好像跟大蛇丸也走得有点儿进,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信任青酒了。
毕竟本来维持他们稳定,最为关键的那环,水门直接裂开了,导致这个合作联盟,就算直接解散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青酒却好像依旧按照之前的计划慢慢地发展着,似乎并不急着打破僵局。
再加上,在与九尾战斗时,富岳还曾经被青酒救过命,心里虽然有些忐忑,可终究也没有提出什么问题来。
再加上青酒如今表现出的,让三代目火影都为之忌惮的实力,或许自己应该……
“那个,鼬……”
富岳开口道:“帮我拿个空白卷轴来,就在那边角落的抽屉里……”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
而被富岳挂念着的青酒,现在刚下上午的班,一身便服,一副轻松模样地走在街上,完全没有富岳那种凝重的感觉。
当然,青酒他表面上虽然轻松,可实际上,嗯,实际上他真的挺轻松的!
就像现在,他正在左右观望着路边餐馆,即使前不久村子刚被破坏过,路边卖午饭的依旧有一堆,一个个都吆喝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有出什么大事儿的人,拍拍胸松了口气,重回正常生活。
有家人朋友出事的,也将眼泪混杂着汤面一起咽下,等到回到变得冰冷的家,默默地舔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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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就是忍界,即使五个忍村里,被保护地最好的木叶村民,也或多或少习惯着这动荡的世界。
村子被入侵破坏归入侵破坏,可人怎么着也得吃饭。
有悲伤流泪的人,也有像青酒这样,在街上边逛边想着今天中午吃哪家的家伙。
而这其中,又大多为忍者。
毕竟即使在和平年代,需要经常出任务的中下层忍者们,也免不了出现伤亡。
在这种吃了这顿不知道有没有下顿的日子中,他们习惯用任务得来的金钱大肆挥霍享受,在任务时压抑的情感,在事后一股脑地释放出来,表现出和青酒一般的悠闲姿态。
不过不同的是,那些家伙大都会进一些青酒这个年龄不怎么好进的店……
果然,这诡异的忍者文化,也是自来也书籍畅销的推手之一吧……
就比如卡卡西,三十好几都不找媳妇儿,还在捧着本亲热天堂看,也不知道平时,咳咳……
青酒暼向身后跟着自己的卡卡西,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这偷偷说就在旁边人的怪话,还是挺刺激的,不过要是被发现就会有些尴尬了。
当然,卡卡西现在可不关心青酒是不是在偷偷想他的坏话,他的视线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青酒身上一个卷轴上,仿佛魂儿都要被勾走了似的。
卷轴里装着附着在傀儡上沉睡的水门,在对方将诅咒之符还给青酒,又把灵界之布从傀儡身上扯下来后,就有些虚弱地进入休息模式。
实际上波风水门还想着先把秘术的事情告诉青酒,等他们把手上的事情一股脑儿解决了,然后再想着休息。
结果青酒一句话就给水门弄沉默了。
“灵魂这种东西,深奥的狠,我怕你太过虚弱强撑着伤到了什么,到时候研究出来正确秘术说不定也复活不过来……”
然后水门就十分从心地钻进傀儡里睡觉去了。
毕竟好不容易给了久辛奈希望,万一到时候,水门不敢想了……
“喂,我说。”
青酒看向卡卡西,忍不住幽幽道:“你眼神这么明显,是要告诉别人我身上的卷轴有多珍贵吗?
你再这么一直跟着我看,一会儿你老师被小偷扒手偷走了我可不管嗷。”
“啊这……”
卡卡西本想反驳说忍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偷,可看到青酒的警告的视线,他还是将反驳憋了回去,小声滴咕道:“那个,风花族长,老师说了,让我好好协助你的,当然要紧跟着了。”
“少来,你现在离我远点儿,就是最大的协助了。”
风花青酒呵呵,开玩笑,他这是去木叶警卫部的路上,准备接小女友一起吃午饭呢,带个白毛面罩尾随男过去破坏气氛吗?
“我说你现在,去看看你师母怎么样,都比在我这里好。”
风花青酒摆了摆手,驱赶道:“万一赶巧碰上她们娘俩还没吃饭,你带点儿吃的过去,这不就成功尽孝了嘛………”
“……”
卡卡西一头黑线,最后看了一眼那道卷轴,叹了口气。
“好吧,那之后见了,风花族长……”
“再您嘞个见。”
青酒轻哼一声,看向已经不远的警卫部,加快了前进速度。
“说好了今天一起吃午饭,让紫雨等久了就有点儿不太好了……”
……………………
木叶警卫部办公室,紫雨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卷轴,将它展开对准窗户阳光打量下,又换个角度看两眼,合上再次打开……
“喂喂,我说……”
叶仓在紫雨旁边坐着,一脸无语地看着紫雨。
“你又发什么疯了,拽着那卷轴看半天了。”
“怎么说话呢你,叫姐姐!叫大夫人!叫主母!”
紫雨轻哼一声,皱了皱小鼻子,扭头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叶仓,挑眉道:“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服气……”
叶仓叹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卑微,嘴上老实道:“紫雨姐姐……”
“嗯哼,这才对嘛!”
宇智波紫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小叶仓,有什么想问姐姐的呀?”
“你,我……”
叶仓深呼一口气,为了风花青酒,我忍!
叶仓啊叶仓,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叶仓心里不断碎碎念着,仰头露出笑脸。
“那个,我,我就是想说,紫雨姐姐……”
叶仓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一次被自己扔掉。
“我就是想问问,你一直看的卷轴,到底写了个什么?”
“哈,好问题。”
宇智波紫雨将卷轴展开,在叶仓面前展示给她看。
“怎么样,看到了吗?”
“唔,呃……”
叶仓愣了下,一眼扫过,小嘴微微张开。
“警卫部,正式部长,宇智波紫雨?”
“嗯哼!”
紫雨拍了拍胸脯。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