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一个不知名岛屿。
两个老者对坐下棋,一个老者一身白衣,银须银发,面目慈祥。手拈一枚棋子迟迟未落。似乎是在斟酌该下在何处。
另一个老者却是一身红衣如火,一头卷发也是火红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焰。
红衣老者见白衣老者迟迟不落子,便讥讽道:“老石头,难不成就像你被我困在这孤岛上一样,你的棋也被困死了不成?”说罢哈哈大笑,震得满头红发乱抖。
白衣老者轻轻一笑“老火头,你当真以为是将我困住了不成,莫说你这火云岛,这天下又岂有能困住我的地方。我不走,只因天下虽大,却难遇知音,再有就是那天人之隔,我尚未完全勘破。”说着轻轻落下了棋子,却是一手连消带打的妙招。不但轻易化解了红衣老者黑棋的攻势,而且把对方一条大龙逼上了绝路。“我迟迟不下子,是不想你输的太难看而已,惹恼了你,谁来陪我下棋呢?”
红衣老者见对方这一子落下,自己便满盘皆输。不由悻悻的道:“这棋吗,是你赢了,可是我不信你能轻易离开我这火云岛。你一身内力,已经被我的‘火龙困仙阵’封锁,你如何出岛?”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你那‘火龙困仙阵’虽然厉害,但是三年前我已参破,我一身内力早已复原。日前你那师弟带着你的小徒弟出海赴那酒神庄之会的时候,我便可以一同离开了。若非我自己不想走,你当我真的走不了吗?”
红衣老者暴怒道:“我不信你能参破我的‘火龙困仙阵’这是当年我师尊亲自布下,我又不断改善,每日以这岛上的地心玄火加持,你如何能破?”
白衣老者道:“老火头,你别不信,我多年前早已经对天盟誓不再亲自出手,你这阵吗,来日我的徒子徒孙都可破得。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我的徒子徒孙来破你的阵。你师弟走时,我已经告诉他,如果遇到我那三个弟子,将我困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届时他们必然前来,别人不敢说,我那小徒弟谷城于阵法一道完全继承了我的衣钵。到时候破了你这阵法,你可不要发脾气。可别怪我石荆山没有说在前头。”
原来这白衣老者正是多年无有音讯的“石祖”石荆山老人。这红衣老者却是与他齐名的“烈焰神君”火海。两人本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多年前石荆山老人出海访友,访的也正是火海。两人虽然相交莫逆,然而这火海人如其名,性如烈火,争强好胜,一辈子最不服气的也正是石荆山老人。当年在大陆上闯荡江湖的时候,火海也曾多次与石荆山比武过招,但是总也赢不了石荆山。年纪大了之后回到这火云岛,这火云岛地底有一处地心玄火,火海的师傅利用这地心玄火摆了一座“火龙困仙”大阵。此阵法可以压制一切学武之人的内家真气。厉害无比。几十年前,石荆山老人来火云岛探望火海,却被火海发动“火龙困仙阵”困住了石荆山,他也不想伤害石荆山老人,只是争强好胜的念头太强,非要赢石荆山一次。石荆山老人初时确实被困,内力被压制,无法破阵。但他也不生气,他知道这火老头的脾气,本来到这里就是看看老朋友的,也不想再离开了。索性就在火云岛住了下来,每日与火海下棋饮酒,谈论武学。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只是石荆山老人惊才绝艳,也是天性极为骄傲之人。虽然不与火海计较,但被大阵压制,终究不服。无事之时他暗暗研究破阵,三年前竟被他参破了阵法,如今一身武功早已恢复。他也不说破,每日仍是与这火海在岛上度日。
那火海有一师弟名唤火山,一直在江湖上闯荡。二十年前也厌倦了江湖岁月,回到岛上,还带回来一个孤儿。这孤儿却是罕见的纯火之体,被火海火山收为弟子,用心培养。
前些日江湖上传来消息,说是酒神庄要重开山门,火山便带了他们的徒弟赶赴中州。
书中暗表,谷城他们在醉仙楼所遇到那来自海外的一老一少正是火山和他们的弟子。那火山和谷城师傅一个辈分,功参造化,谷城自然听不到他的呼吸。
却说火海老人,听了石荆山的话,心中不服。不信师傅亲手摆下的大阵,经自己多年不断改良加强,又仗着地心玄火的力量,他石荆山当真能破。
于是说道“老石头,你不要吹大气,你使用一下内力给我看看,我才相信。”
石荆山老人洒然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大海的方向,就是一声长啸。只见海面上竟然刮起一阵飓风,平静的海面刹时波涛汹涌,掀起十几丈高的波涛。狂涛怒卷,声势惊人。
火海大惊,这石荆山哪里是功力被压制的样子,非但功力尽复,甚至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