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儿吧,真是担心死我了,这就是我说的王大武他媳『妇』儿。”
我心慌的从石伟的身后走了出来,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为自己顺着气儿。
我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傻的人,今天还是头一回遇见,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石伟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着老板,“他这个样子都有十来年了。”
老板点了点头惆怅的看着屋内,他的心里也异常的难过,怎么说王大武都和他有些关系,现在过成了这样的日子,难免心里也不舒服。
王大武家的房子破破烂烂,有一处屋子房顶直接砸了下来,看着就不能住人了。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吧。”说完后,老板就走在前边,带着我和石伟走进了屋内。
屋子的布置极其简单,里边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十张凳子,连些必备的衣柜都没有。
王大武端着几个碗,放在了我们的面前,面前的满都不是整齐,有的边缘都烂了几块儿。
王大武憨厚的挠了挠脑门儿,拿起茶壶给我们倒了几碗水,“家里穷,你们就凑合着喝点儿吧,这钱呢都给他看病了,到现在病没看好,还拉了一堆窟窿。”
石伟冲着王大武点了点头,毫不嫌弃的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大叔,您别忙活了,过来坐坐,咱们说说话。”
王大武把茶壶放到了一边,抽了一张凳子,坐在了角落里。
王大武的坐姿,我看在眼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可怜,他的双手紧紧的放在膝盖上,抓着自己的裤腿,抬起头,惊慌的看着我们。
我觉得王大武的眼里既有惊慌,又有害怕,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王大武在害怕什么,到最后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害怕我们嫌弃。
石伟叹了一口气,把茶碗放在了前边,“大叔,你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听说我婶儿已经疯了十来年了。”
王大武的媳『妇』被绑在院内的树上,他的身上紧紧的勒着一根粗壮的身子,她的身体疯狂的挣扎,想要挣脱身子跑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大武的媳『妇』儿,王大武的媳『妇』好像异常的机敏,他转过身,对着我憨厚的笑了笑,黄黄的牙齿『露』了出来。
老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王大伟的肩膀,“他们一家也是可怜人,这本来生活就不富裕,还摊上了这事儿,王大武这些年给他媳『妇』儿看病,把家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现在真是拿不出一分钱。
十来年之前,王大武的媳『妇』还好好的,家里忙出忙外都靠王大武的媳『妇』儿,这王大武的媳『妇』一并家算是散了。”
王大武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看着他的身上绑着粗壮的绳子,自己的眼里又有不舍,但又没办法。
“要说这可怜人呢,村上的人都也可怜,这村子也不知道咋回事,人们都摊上了这『毛』病。
之前的时候我媳『妇』儿还挺正常的,突然有一天他从山上摘果子,回来以后整个人就不正常了,开始随地大小便,『乱』拉屎,有时候人来人往他就在门口脱了裤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咋注意就训斥了他几栋,可后来的时候,这事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他会走到街上,看着人多的地方,突然脱了裤子给拉一泡。
我的脸哪都被他给丢尽了,后来我就把他从外边抓了回来,用绳子捆在家里。
时间一长,他的身上都被绳子勒出了样儿,我又不忍心,就好说好劝的,最后又把它放开了。
他的疯病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了,我只能把他关到家里。”
说完后,王大武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屋外可怜的媳『妇』儿,他们俩过了大半辈子,王大武是真心不想把他捆在树上,她的皮肤都被破了。
王大武的媳『妇』儿,一直在外边闹腾,现在她好像突然安静了,脚一直踢着脚边的石子儿,会突然抬起头,对着我们笑一笑。
石伟站了起来,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王大武的家。
王大武家一共有四间房,所有的屋子都是土房,最西边的一间已经坍塌了,屋顶直接砸了下来,东边的三间还能看一眼,只能维持现状,如果有突然情况发生,恐怕这三间也会倒塌。
院子内什么设施都没有,只有一棵大桃树,桃树枝特别的茂密,把院子整个遮了个严实,太阳的光线只能通过缝隙打了下来。
石伟转过头看着王大武,王大武的身上穿着补满补丁的衣服,就连他的布鞋都『露』着脚趾头。
很难想象,现在的时候居然还有这么穷的人,会穿打补丁的衣服,会穿『露』脚趾的鞋。
我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了石伟的身旁,“石伟咱们帮帮他们吧,你看着一群可怜人,我都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
石伟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了王大武媳『妇』儿的面前,她低着头细细的打量着她。
王大武的媳『妇』儿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她的头发异常的杂『乱』无章,就仿佛像稻草一样。
突然王大武的媳『妇』儿抬起了头,看着石伟笑了笑,黄黄的牙齿都漏了出来,张开嘴的时候,应该是由于长期不刷牙,嘴里都是口臭。
石伟没有嫌弃,紧紧的盯着王大武的媳『妇』儿,王大武的媳『妇』儿的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好像有一缕幽光从他的眼睛里飘过。
石伟正好瞅见了这一缕幽光,他把王大武媳『妇』儿的头偏了过来,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王大武的媳『妇』儿开始疯狂的挣扎,他的手不停的动着,像从绳子上挣脱出来,手臂上磨出了一道一道的血横。
王大武从屋内急忙跑了出来,把自己的媳『妇』挡在了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疯子,就算是他刚才得罪了你们,我觉得你们也应该原谅他,何必跟一个傻了的人计较。”
石伟连忙摆了摆手,他想拍一下王大武的肩,王大武立马甩了一下。
石伟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王大武,“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您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