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一个恍惚,便是三个月的光阴。
灿烂阳春已经几乎过去,到了春末夏初,时有天雷横空,时有大雨倾盆。
经过三个月的紧张准备,帝都建造出来一座有着三十三米之高的高台,高台宽十二米,幅员广大,为演法祈福台。
更是准备了数个驿馆,供天下四处所来的大能高人入住,静候水陆法会到来。
随着这些大能高人到来,帝都变得更加热闹,也变得更加的危险。
汉灵帝已经下令宵禁。
一旦天黑,就有帝都守卫四处游街,但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出现,都会被抓入大牢中,甚至严重的,还会被杀头。
这是因为,随着法会临近,帝都中也出现了不少的妖魔鬼怪。
有些妖魔鬼怪都会害人性命,只是这些妖魔鬼怪并不敢太过放肆,因为帝都有龙气镇压,有神庭临空,有地祗巡游,有人王卫士守护。
吴阿牛、梦冰云把三个月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向着周灿汇报。
三个月中,周灿一直心沉于雪魄神珠,不知窗外事,此时听了二人说来,才知道,汉灵帝为求仙丹而举办的轰轰烈烈的水陆法会就在近日就会举办。
此时的帝都中,龙蛇混杂,群魔乱舞。
因为有着汉灵帝金口亲许,原本镇压法力神通的龙气,此时也收敛了起来,无法继续镇压四方的修行者。
“汉灵帝,这是作孽不可活。”
叹息一声。
周灿也是暗暗摇头,各人自有命数,各承造化。
汉灵帝本是人王,气运恢弘,万邪不侵,鬼神难近,如今却为了一颗仙丹而弄得群魔乱舞帝都。
这都是国之将亡,妖孽丛生的征兆。
“现在的帝都中,群魔乱舞,你们都小心点,早日修成法力,不然的话,很难行走天下。”
周灿吩咐着吴阿牛、梦冰云。
他自身倒是无碍,受到天命庇护,紫气红光照耀之下,周身百米之内,任何神力法术都会失效。
“是,师尊,我们会努力修行,绝不会给师尊丢脸的。”
吴阿牛、梦冰云脸上浮现羞愧之色。
他们明白自己的修行速度虽然不错,但是还是有些不入师尊的眼。
初见师尊的时候,师尊是一幼童,无半点修为,而如今,师尊修为深不可测。
进步之快,令人咋舌。
“我并不是嫌弃你们进步慢,毕竟像我这种天命所钟爱的人,进步神速也是正常的,我主要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安心守在这里,我去各大开国功勋的后人家中走上一遭,见识一下皇天升龙道。”
身子一晃,周灿走出客房。
许多日子没有现身,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
虽然现身了,可是周灿在自己的面目处施展了障眼法。
任何人都不能看清自己的真正容颜。
自己容颜在普通人看起来,就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想要细看的时候,人已经走过,只留下一个瘦削的背影。
步伐沉稳有力,踏踏实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平和中正的气息。
街面上看起来更加的热闹,来自四海八荒的奇人异士齐聚帝都。
放眼看去,很多人都是奇形怪状,有身缠大蛇,口吐青烟的;也有面如重枣,脸大耳肥的;也有臂长过膝,尖嘴猴腮的...
这些人,身上有多少法力尚未可知,但是其言其行便已经都是高人做派。
周灿看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自古以来的骗子都是很多的,对许多人而言,若是骗得了国师尊位,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为了这一点,任何危险都可以不顾。
富贵险中求。
除了这些骗子,周灿法眼所见之处,也看到了许多化作了人形的妖魔鬼怪混迹其中。
显然是这些妖魔鬼怪也想染指大汉帝国的国师之位,以此来分润帝国气运。
路漫漫,周灿闲庭信步,速度很快,众人但觉有风吹过,而人已经远去,唯有一缕青衫衣角飘过。
帝都中的开国元勋的功臣很多,经过数百年不断的发展,早已经成了权贵之家。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贾、薛、史、林四大家族,他们的祖先是开国四大元帅。
汉高祖建立大汉之后,谕旨亲封的四大异姓王爷。
这四位王爷家中都有铁卷丹书,只要不是犯下了逆反的滔天之罪,王位便可以和帝国同朽。
周灿明白这四大家族都藏有文经武典,来的也是这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早已经没有了开国时的勇烈。
大多开始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祖先的荣光早已经丢在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到底是护国四王的后人,其气象绝非他人可比。
周灿到了其中贾府的门前停了下来,刚要进去。
就见不远处,有着四位身穿蟒服、气度不凡的老者结伴而来。
随着他们的到来,一股香火之气扑鼻。
四人龙行虎步,身体高大,路上行人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四人到了周灿的身边,纷纷行礼,“大汉护国四王见过圣人。”
周灿心中明镜一般,点了点头,“四位护国天王于汉朝有功,死后封神,受千万黎民供奉,儿孙更是享尽荣华富贵,真是令人羡慕啊
你们不在神庭纳福,下界来做什么?莫非是有人施法请四位下界降妖除魔?”
贾、林、史、薛四人齐齐摇头,“圣人,并没有人请我们下界,今天我们有感大汉气数有变,奉天帝命令前来查看缘故。
不曾想见到圣人在我等后人门前盘桓,特来拜见。”
其实四大护国天王也明白,天下没有永恒的皇朝,或许大汉气数尽了,才有这种种变故。
“原来如此,四位天王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
周灿打算换一家开国元勋的后人家里去寻文经武典。
总不好当着人家祖宗的面,去偷看人家祖传的文经武典吧?
“圣人,还请留步!”
周灿停了下来,扭转身子,疑惑的看了四人一眼。
自己和四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喊住自己干什么?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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